更新时间:2012年03月24日 00:18
支长梭,一直横过整个岛屿,探入湖水中,而飞机越来越低,水面越来越近,令她隐约生出一种担忧,担心飞机会不会一头扎进湖中,但终于觉察到一顿,是起落架的滑轮落在了跑道,平安着陆。
滑行结束了,舱门打开了,容海正挽着她的手下舷梯,他在她的耳畔轻声说:"欢迎回家,林。"
而不远处有四五个人奔了出来,还有两只牧羊犬兴奋地狂吠着冲上来。
她的眼睛湿润了,顺从地跟随他上了电瓶车,车子无声驶动,她喜欢这样的车,仿佛只是要去风景秀丽的高尔夫球场打一场球,而这个岛屿亦仿佛是绿色的世外桃源。
当高大的树木中露出掩映着的屋顶,她仍旧有一些怔忪。家,这是家吗?电瓶车转过车道,隔着大片起伏的碧绿坡地,终于正面看到建筑的全貌,美国旧南方殖民地风格,白色大理石的爱奥尼式柱子,华美的长窗里垂着落地的抽纱窗帘,整座府邸在春日明媚阳光下如同一座雄伟的宫殿,一切如此不真实,一刹那她有一种置身电影《乱世佳人》的错觉。
简俊向她微笑,语带调侃:"你要原谅我,这是我买下的第一幢房子,那时我品味不高,典型的暴发户。"
她的唇角逸出一个浅笑。这一切都是他的吗,而她却从来都不知道,她从来不知道她这样富有过,可以说她对他一无所知,而他在她每次落魄的时候都会伸出援助之手,从来没有抱怨过,她是否安心的接受他的馈赠呢!
他牵着她的手,引她步入他的宫殿。
飞行已令她精疲力竭,他也没有让她去留心客厅里那些富丽堂皇的东西。他引她上楼,进主卧室,推开浴室的门,让她舒服地洗了一个澡,穿上了干净的、崭新的睡衣。还有一张看起来绝对舒适的大床在等着她。她仿佛已失去思维的能力,倒在了一堆松软的枕头中,她觉到了他替她盖上了被子。"谢谢。"她含糊地咕哝着,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是简俊正轻轻将她摇醒的:"林该起床了,在睡就头疼了!”一系着围裙制服的金发姑娘正伸手拉开窗帘,春天淡淡的阳光照了进来,令人觉得和煦温暖。简俊的口气带着一种纵容的溺爱:"别睡了,你如果不下去尝尝琳达做的早点的话,她会伤心的。"
"哦。"她将头埋入他怀中,他穿着套头的休闲毛衣,看起来也如春日的阳光一样,令她觉得安逸。"俊。"她虽然不是一次不连姓氏地叫他的名字,但是,简俊却感到从未有过的知足。
"我们在哪里?"
"我们在家里。"他揉揉她的短发,"快起床吧,吃了早饭我带你去游湖。"
"有船吗?"她仰起脸,一脸的期待。
"有一条大船。"他夸张地说,"很大很大的那种。"语气宠溺,仿佛是哄着小孩子。
伊椤一笑,起床换衣服,因为冷,也换上套头的毛衣,宽宽松松很休闲的样式,配上骑装样式的裤子与浅靴,令他喜欢:"英姿飒爽,有骑士的架子,几时有空教你骑马。"
"真的吗?"自从来到这里后,她抛下了一切,放纵自己蛰伏在他的羽翼下,很多话、很多事都仿佛不经过大脑。
她知道自己只是在逃避,如果她面对,她会疯掉……
"当然。"他的目光炯炯有神。
湖上风很大,吹得她头发全乱了。他教她怎样掌舵;怎样超速疾驶,在湖面上劈出一道惊心动魄的浪花;怎样转急弯,使船身几乎侧翻,却又安然无恙。这种新鲜刺激的玩法令她尖叫、大笑,并喜爱。
到中午时,太阳最暖和的时候,他们坐在甲板上吃小点心,她学着自己磨咖啡,竟然十分成功。而钓竿就竖在甲板上列成一排,这一水域的鱼类十分丰富,连从未拿过钓竿的伊椤,也钓上了三四条鱼,这令她欣喜不已。容海简俊
黄昏时分,他们终于将船驶回去吃晚餐,伊椤自告奋勇,将船徐徐驶进码头,简俊正帮她扶舵,稳稳停靠在栈桥旁,早有人跳上船来解绳系缆,抛锚后,简俊正牵她走下栈桥,她已在嚷饿了。
吃了一餐地地道道的法式大餐,她没有数一共多少道菜,因为只顾着吃,而容海正用的大厨,手艺无可挑剔。
而她吃的很合口,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简俊的细心,是林伊椤见过最为细心的,他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全部没有一点她不能吃的。
因为吃得早,用完餐后太阳还没有落下去,林伊椤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是说她没心没肺,还是说她是真的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就是一只在地狱边缘的孤魂野鬼,她早已不再是人。
她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她不想让人在看到她的痛,她把他们深深的埋藏字自己的笑容下,她却不知道她的笑容有多苦。只是简俊一直没有说过……
用过餐后水果,两人就去散步。一边走,简俊正一边向她介绍周遭的一切。野向日葵还开得热热闹闹,映着斜阳的余晖金光灿灿,卵石的小径夹在花草的中央,纤细得可爱。顺着小径慢慢走就到了花房,全玻璃的顶与墙毫不含糊地反射着阳光,耀眼得很。
一走进去,四处全是玫瑰:红的、白的、黄的,还有珍贵的蓝色、紫色,空气中都是馥郁的甜香,她惊喜万分。和音、路易十四、千鸟、焰……她喘不过气来,还有好多她叫不上名字的品种。
她沉醉在了玫瑰的海洋中身,体和灵魂却不再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