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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药 第三十六章 犬灵王血

书名:春罗城 作者:春罗之子 本章字数:7067

更新时间:2013年09月05日 11:22


阿斯诺已经恢复到最初的犬灵王形态,地上的骨头武器消失不见了,连同不见的还有其他几只犬灵王。石洞内一下安静下来,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变成了淡淡的潮湿的气息,甚而有种清新感。

阿斯诺就在寅的身边,脑袋紧紧地和寅的头靠在一起,那双黄金之眼中泛着白茫茫的水光,流出的眼泪滴到寅冷白的脸上。“寅,寅,寅”阿斯诺一遍一遍地叫着,声音之中竟有人类哭泣时的哽咽。

“我们的梦想,我们的梦想。”曾经和寅一起许下的诺言俨然还在耳边萦绕,可现如今已变得不再重要。

它也是为了逃难才来到这片大陆的,寅没有出现之前它只是一只游荡在天地间的犬灵王,不被人类注意,也不想被人类注意。它独来独往,直到遇见寅,它的日子才发生改变。

寅就是它的一切,是寅让它混沌的思维变得清晰,是寅让它有了所欲所求。它恐惧那片白雪覆盖下阴谋与痛苦如同铰链般缠绕的世界,它憎恶那张和蔼里潜藏着无尽欲望与邪恶的面孔,它被掏空了所有的意识和思维,凭着跌跌撞撞的奔逃才来到这个绿意盎然的新世界。

它是多么惊奇于世界还能是这样的,巍峨的山峦,青翠的树木,耀眼的阳光,叮咚的水流。它的心灵出现了一种祥和的声音,仿佛要带它到梦寐以求的天堂。然而,之后的遭遇却开始困扰着它,那些本是和善的人类见到它不是失魂落魄就是撒腿便跑,起初它还能置若罔闻,可是随之而来的谣传流言,以及对它的驱逐围攻让它再次体会到世界的无情和残酷。

或许从那时,它心中就萌生出一股恨意。只是它并未意识到而已。

后来,它遇到寅。它现在还能记得寅眼中不畏不惧的眼神。他死死地盯着犬灵王阿斯诺,尽管身负重伤,咳嗽时身体像枯枝似地颤抖,可寅没有退缩和认输,或许寅天生就不是那种不会轻易服输的人。

他张开嘴放声地笑着,双臂前伸,大喊一声,“来吧”,指尖绽放的光彩照耀着他瘦削而不屈的脸庞。之后,他摔倒地上,一颗两倍于他的头凑到他的面前,露出的牙齿犹如匕首般锋利。

他强撑着没有闭眼,他想即使死也不要流露出一丝的懦弱。

他没有死,而是被阿斯诺带到石洞里,在不断的吟唱声中,寅活了过来。他知道是它救了自己,也知道从那时起它也不会加害于他,不过倔强的他没有半点感谢的意思,而阿斯诺似乎也明白这点,见他醒后,它说了一句,“死不了了”便走开了。寅若有所失地躺在地上很久很久,那时时间过得好长好长。

阿斯诺看着寅,惺惺相惜之情已在心头暗暗萌生。那双明亮如火的眼睛里比平日里多了一份柔情,白衣男子的模样从此便深深刻在了阿斯诺的脑子里。

它不能忘记,即便是寅已经离它而去。那个和它日夜相伴、分享彼此苦楚与快乐的寅是它这辈子最大的财富和感动,六年,对它来说却比它第一个六年过得更有价值,像是这六年才是真真实实地活着似的。

每一个画面,遇着的坎坷,收获的喜悦,追溯的过往,畅想的未来,相依、相信、相惜,点点滴滴绘成的记忆一幕幕地浮现,仿佛就在昨日,却已不再回来。

阿斯诺的眼泪簌簌地落下。要不是寅临终前的话,为了替寅报仇,也为了彻底地解脱自己,它真想追随寅而死去。

一下子,它四肢变得软弱无力,已经不能支撑它壮硕的身体了。阿斯诺趴在寅的身边,它看着寅苍白的脸,还有那双仍然睁着的眼睛,从今以后,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眨动,更不会释放出利剑般的光芒。

云桥银龙站在一旁,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看着阿斯诺,它已经不是凶恶的巨兽,相反却有几分村落里的家犬模样。

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

云桥和银龙来到大姐和文松躺着的地方,查看他们的伤势。两人眼睛紧紧地闭着,即使大声呼唤也不能唤起他们的意识。伤得严重,不过性命无忧。但是,云桥和银龙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心里好像挂着一条沉重的铁链,哗哗啦啦地响着。

短暂的沉默,他们被一声巨吼惊动。

猎犬人弟弟握着手中的铁剑直直地朝着犬灵王冲了过去。而,阿斯诺没有反应,完全沉浸在失去伙伴寅的无尽悲伤之中。

银龙急忙跟着冲过去。刹那间,他挡在猎犬人弟弟面前,横着格开铁剑,再一敲,铁剑脱离猎犬人弟弟的手。猎犬人弟弟还不放弃,哪怕银龙手中的剑就直指着他,他也想我往前突。“让开,银龙。”猎犬人弟弟毫不客气地喊道。

银龙不为所动,仍用剑指着他。云桥上来,用一股奇力抱着猎犬人弟弟的腰,边提醒道,“你看看它,杀了它报仇还有什么用。”

猎犬人弟弟的眼泪包不住,再次落了下来。其实,他也知道杀了阿斯诺也不能救回他的哥哥,还有他哥哥的妻子和孩子。不过,一股复仇的情绪占领了他的大脑,催逼着他这样做。他不能退缩,为了他哥哥,也为了他的良心。

云桥继续抱着他,任他怎样挣扎也不放开。可是,身高和力道上的差别明摆着的,云桥越来越吃力了。

银龙挥着剑,轻轻一送,银羽便落在猎犬人弟弟的脖子处。“你醒醒吧。”银龙语气强硬地说。

猎犬人弟弟和云桥愣在那里,两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挣一缚的动作僵住。这下猎犬人弟弟复仇的意识被瓦解了。本来那股突起的情绪就不是他最本真的想法,那因为失去同伴而失心疯般大哭的行为未尝没有打动猎犬人弟弟的心胸。

银龙收回了自己的剑,而云桥也松开了猎犬人弟弟。

阿斯诺强撑着站起来,走到银龙的身边。庞大的身躯相当于银龙的四五倍,光滑的紫色皮肤,流线型的身躯,还有那双金黄色的眼睛。它用法术催动说话,因为眼睛瞄到了银龙手中的剑略有一丝颤抖,“让他杀了我。”它话中有种视死如归的觉悟。

猎犬人弟弟与那双黄金之眼对视,“我杀了很多人,理应受到人类的诛杀。”阿斯诺满怀歉意地看着猎犬人弟弟,“我用法术催生所很多犬灵,我们共享视域,所以我能记住每个人的脸,无辜的过路人,围攻我的农民,还有贪恋我血液的亡命之徒,他们死时的面孔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还有那些特别的眼神。”它停了停,似乎是让猎犬人弟弟他们明白它所说的话。

“你和你哥哥的眼神,和我几年前杀掉的小男孩的眼神极为相似,那是你的小孩吗?”阿斯诺问。

“不,那是我哥哥的孩子,死于你手的还有我的嫂子,哥哥一生爱着的妻子。”猎犬人弟弟心中复又燃起一阵强烈的怒火。

“我明白了……”阿斯诺若有所思地说,它坦然地面对猎犬人弟弟,那些死亡人对它的折磨将随着它的死而终结,它索性闭上了那如同灯盏的眼睛。

“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去追随寅了吗?难道这就是他所希望的?”银龙两个反问打破了阿斯诺的盘算。

“这不正是你们所希望的,杀入洞中为死去的人报仇?”阿斯诺显然以为银龙他们和猎犬人兄弟都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我们不是”,银龙戳破了阿斯诺的一面之词。

阿斯诺往后退了一步,那把寒光闪闪的剑再次映入它的眼睛,“难道,难道?”阿斯诺语带讶异,也是质疑,“为了我的血?”它看走眼了,寅也看走眼了。他记得寅临终时跟它说的,他们是善良之人,这也是它从银龙一伙人身上看到的,对情感的执着和看重的人不会是亡命之徒的。它见过,那些亡命之徒心中永远是对金钱和利益的痴迷,而对人情和性命又极其的无视。

银龙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阿斯诺的问题,他不打算隐瞒他们此行的目的——为了犬灵王那具有复活生命能力的血液,他们和猎犬人兄弟结伴,拼死拼活到了犬灵王的老巢。

“比黄金还贵的犬灵王血?”猎犬人弟弟有点难以置信,“难道传说的都是真的?”

银龙点点头,而阿斯诺也用眼神告诉猎犬人弟弟这是真的。

云桥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在讨论复仇的事,此刻已经转移到他们此行的真实目的上来。他略微责备地看了银龙一眼。

银龙也是知道云桥的意思,刚死了猎犬人弟弟和寅,大姐和文松也重伤未醒,各自的悲伤悔恨还游走在心头并未散去的时候,却牵扯出这个剑拔弩张的话题,未免太入主题了。然而,这不就是最应该做的吗?大姐和文松的付出不就是为了答应欧阳府上的要求,来这个地方寻得犬灵王的血?

阿斯诺退到寅的身边,微微弓着背脊,法术之力在身体里游走,那紫皮显得更加光滑,还有亮光闪耀着。他们是亡命之徒?阿斯诺得出这个结论是,条件性地构筑起防御。可细想也不对,就在那去意已决的时刻银龙为何他要救他?被魔法(西方世界里等同于法术的能力)创造的生物阿斯诺具有和人类一样的情感和思维能力。

“也是为了救一个人,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却只见了一面的姑娘。”银龙清脆嗓音里透露出无比的真诚。

“为了救一个人?”阿斯诺和猎犬人弟弟脑中都回荡着这句话,一些先前疑问的东西得以解答。

阿斯诺回复了

平静的心气。说到底,它是善良力量的结合体,只是祭司团为了巨大如海洋般的私欲没日没夜地啃噬着它纯净的心灵。“阿斯诺”,按照西方世界里魔法法典的意思是“再生之躯”。祭司为了训练出一批精锐的杀手而创造了它们,用天地间善良灵魂精炼而成,石洞里的阿斯诺还不是完成体,它从其量是个半成品。

然而,半成品遭受的摧残和折磨已经异常恐惧了。就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待遇都是极其残忍的。恶灵的嘶吼和狂笑,撕破心肺的拉锯声,血红的动物残肢,五马分尸肢体纷飞的小孩,老年人变腐发臭的尸骨,以及祭司口中五花八门摧人心魄迷幻之音,同伴为了生存相互残杀,意识独立清晰的个体因为各种“历练”渐渐失去意识,从而成为完全听从祭司的杀人武器,无坚不摧,绝不违逆。

就到快要失去自我的时候,犬灵王阿斯诺和其他几名“阿斯诺”从樊笼里逃了出来,它们四处奔逃,突破重重障碍逃到了无人敢进的迷宫般的隧道里。它逃出来了,金黄眼睛里只有外界模糊的影子,还有那些恐怖的和美好的画面你来我往地闪现。

不知过了多久它逃了出来,来到一个新世界里。这里不再是一片白茫茫的,多彩的世界,春夏秋冬依次变换。它感受着大自然带来的美好,黑夜里它行走在天地间,白天酣睡在偏僻的山洞中。徜徉在无拘无束的世界里,没有杀戮和血腥,可是它也感到孤独,人类躲避着它,动物又无法进行畅快地交流。直到它遇见了寅,他们建立了彼此需要的联系。这是一种特殊的关系,两者的心紧紧地封闭着,却为对方完全打开,产生了相互间的坦诚、信任和自我牺牲。

为了寅,一个不惧怕它、愿为它打开心扉的男子,它付出得更多。银龙也是这种付出吗?为了救一个女子他们敢冒生死之危,阿斯诺明白自己和寅都没有看错银龙他们。

“死者不会复生,生者却要生活下去。”银龙意味深长地说道,对阿斯诺说,也是对猎犬人弟弟说。

“死者不会复生,生者却要生活下去。”阿斯诺重复银龙的话,相信猎犬人弟弟也是如此。阿斯诺想到了一起逃跑的同伴,它们死于重重机关、祭司钻心般的折磨,以及黑暗隧道里闪电般行动的未知生物之下,还有寅,也已离它而去。剩下它,又是孤零零地一个。

自己作为一个生者要怎样生活下去?阿斯诺失落地想着,赴死的心思还在它心头萦绕。

银龙看到阿斯诺的犹豫和惆怅,他继续解释道,“那个女子离死不远了,只有一个古老药方才能救她的性命,现在独缺你的血和黑晶果。”

“犬灵王的血?”猎犬人弟弟发出疑问的声音,“犬灵王的血能起死回生,这是真的?”

“是的,是祭司历练了我们。”阿斯诺回忆着那段时间无尽头似的岁月,痛苦已经通过声音传达出来,“我的血具有再生功能。也就是这种血液,再加上我的法术和寅的法术仪式催生出实体和灵体的犬灵,还有和我一模一样的阿斯诺。”

“我们的大军快要完成,也在我和寅罪最为虚弱的时候,你们闯了进来。寅的梦想,那让寅扬名立万、也让他哥哥们彻底折服他的梦想破灭了。”说到此处,寅有着与之前不一样的情绪,悲伤惋惜,而非对过去的逃避和畏怕。

“寅骗了你!”银龙出语警告阿斯诺。

“我知道。”阿斯诺淡淡地说,“从我看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会利用我。不过,我愿意被他利用,或者说我愿意付出。”

“为什么?”

“因为他是第一个看到我却眼中毫无畏惧的,因为他和我讲过他的过去,他不向我隐瞒他心中的盘算。当他知道我可以为他建立一支神奇而致命的队伍时,他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喜悦和他要我为他作出的牺牲。”

“所以,你就为了他彻底改变了自己?”云桥看了一眼寅那张尖瘦的脸,插话道,他对十年前那次挨打的经历记忆犹新。那次让他们更团结,更努力习得保护家人(他们五人早就是一家人)的本领,但他们心底珍视的东西从未改变。

“那是你不了解寅”,阿斯诺反驳道,法术略微中断造成话语的停顿,“的过去,寅出生法术世家,可不管怎么学习都远远落后于两位哥哥,他遭到他们的嘲笑和欺辱,父亲母亲也视他为蠢物,百般冷落,最后把他赶出家门。”

银龙云桥和猎犬人弟弟细细听着,那个法术闪电娴熟、对敌人毫不示弱的男子是曾经的懦弱幼子吗?怎样的经历让他把扬名看得如此重要?

“他让我不在孤独,我让他变得更强。”阿斯诺总结道,其实其中的点点滴滴其实这几句言语能够道尽的,寅的梦想,或者是野心并非是他和阿斯诺的最终梦想。当寅扬名立万之后,他们约着一起隐匿山林、云游山川大江,还有那落日余晖下的大海。而且,他们也并非简单的利用,或许可以说由简单的利用生长繁衍出复杂的情感纽带。

它会好好活下去,为了寅说过的话。想到他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它逐渐放弃死亡的念头。“你和寅很像。”阿斯诺看着银龙,那双眼睛和寅一样对它没有半点恐惧,相反它手中那把剑则让它感到一阵战栗。

银龙听到阿斯诺的评价,心里翻起了波浪:和寅很像,确实从样貌来讲有几分相似,同样瘦削的脸,笔直的鼻梁,一弯浅浅的眉毛犹如飘飞的柳枝,还有不显于色的深沉的表情。而且,类似模样的还有一人,那人就是向龙葵。银龙心里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样的评价,他们是一样的人?可他也觉得并非是一样的。

阿斯诺顿了顿,“可是寅是寅,你是你;或许先遇见你,我们也能成为亲密的玩伴。”话语中似乎透露出笑意,它放开心胸,“你们杀我也罢,要取我血也罢。今天我都随了你们。”阿斯诺法术下的声音中竟有着人类独有的无奈和凄凉。

“杀了你有何用?”银龙突然变得冷冷地说道,像是在嘲笑阿斯诺的哀伤。“你和寅有你们的过去,其他人也未尝没有。可是,过去的总归过去了,我们都要走属于我们的路。在见到寅为你挡下那一剑之前我们确实想杀了你和寅,不过……”银龙吞下了后面的话,改口说,“我们是为了救人而来,也不一定非要杀了你。”

云桥在猎犬人弟弟身后跟着点点头,他现在又恢复到平常那种木讷的状态,和刚才爆发出的惊人战斗力简直判若两人。

猎犬人弟弟也颇为赞同银龙的说法,他发现在他眼里,阿斯诺和寅与其说是残暴,还不如说是可怜。他也没了非要报仇的想法,他知道要是大哥见到刚才的情景也是不忍复仇的。

他们沉默着,在阿斯诺看来却是漫长的审判,那些人的目光灼热得像是要把它彻底燃烧掉。它转过去看着寅,有点不太在意他们的判决。没有了寅,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区别?

“不会再报仇了。”猎犬人弟弟万般感慨地说,为了替大嫂和侄子报仇,他又失去了大哥,“只要你不再为恶。还有,把血给银龙他们吧。”他看了看躺着的大哥,还有紫娟和文松,如释重负地说道。

阿斯诺转过身,看着眼前眼泪盈眶的猎犬人弟弟,它忽然懂了。原来一直寻找的善,也是它与生俱来的心底渴望保存的善,不就在眼前几人身上可以看见吗?它如果是人类的话,肯定已经满意地笑了,可它是犬型的魔法生物,谁也不能看到它脸上的笑意。

“把刀拿来吧!”阿斯诺的法术已经大大减弱,说出的话像要断气似的。看到银龙递过剑来,它勉强说出了最后一句人类语言,“不要这把。”

猎犬人弟弟把他的铁剑捡来给它,而银龙拿出了乘血的皮囊。那皮囊里面有向龙葵调制的药料,以让鲜血不会变质和失去药效。

滚热的血液流进银龙手中的皮囊袋里,一直到半袋多才停下来。

由于是白天,犬灵王的力量本是就是最弱的时候,虽然处在大山石洞深处也不免受其影响,再加上,与银龙他们的对决和谈话已经差不多耗尽了它身体里的法术。此时阿斯诺不能和银龙他们对话了,它软瘫在寅的身边,半闭着眼地看着寅。

银龙他们散开,猎犬人弟弟去看他已经死去的大哥,银龙和云桥来到大姐和文松的身边。收拾好东西,忍着身上的伤痛,强撑着身体,他们准备离开了。

银龙再到阿斯诺的身边,“你未必就是孤独一个。十年前的夺宝大会就看过你的同类,只是比你少了好几倍。那时你不还没有催生出犬灵吗?”

阿斯诺听到银龙的话后,睁大了眼睛。它心中燃起了希望,曾经用法术和心灵进行过探索都没有结果。难道还有逃出来的犬灵同伴。它张开它的嘴,微弱地点点头。它口中无声地动着,它用尽最后一点法术,进行了奇怪的吟唱。

空气中蓝色的光线不断旋转,一颗蓝色石头出现在空中,稳稳地落在银龙的手上。

“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知道。”它说完这句话后趴着昏睡过去,甚至还有呼呼地声音。它开始进入了休眠状态,以便再次积蓄法术之力。

银龙他们走出了洞外。外面已是傍晚,刮着冷飕飕的寒风,很大;天空一片漆黑未见半颗星辰,倒是挂在西方的月亮形如圆盘,照射着整片森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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