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2月16日 17:26
照射下,他的脸上发出淡淡的白光,“这个,我自己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文松反问,“看我的,这才是真正的夜行者。”他说着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黑色的上衣以及暗灰的裤子,就连那双鞋也深色的。
在夜里,他会像影子一般快速而隐秘的移动。
“行李是不是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银龙一边问,一遍看屋内的大姐,几个包袱已经打理完毕。
“好的。”文松有点激动,对于爬墙入室、溜门撬锁这些技术行当一向倍感兴趣的文松当然觉得有了用武之地。他腰上别着一大圈绳索和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布袋胀鼓鼓的。
银龙盯着文松这幅打扮看,还有腰间挂着的东西,一个三叉铁钩在大腿的地方晃荡着,“不带上你的哮牙鞭?”此刻银龙还在戏弄地说着。
“二哥,你别这样说。我们走吧。”文松知道银龙话里的意思,用正事挡开了银龙这种惯常的玩笑话。
云桥已经回来,脸上更加自信,就连微微摆动的手臂也显得更加有力了。
银龙和文松说了声“我去了”,就脚步声蹬蹬地下楼了。云桥也回到房中和大姐收拾出行需要的东西,当然接下来他还要和大姐一起去取借养在别处的马匹,四匹快马仿佛就是为了今夜准备似的。带马出西门在树林里等银龙和文松。
银龙和文松走出院子。
夜晚吹起一阵阵凉风,空气中的气息有几分清新。天空里的半轮皎月在街道上投下一大片狭长的光带,铺成了银色的地毯。他们踏着月光,脚步轻快而有匆匆地走着。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安静得连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拐入窄巷里,在一片月光的阴影下行走,像是两只夜行的猫。几个拐弯、又直直地走了几条宽阔的街道,如此往复,他们来到一座府邸之前,在门庭上方挂着一个条形厚重的匾额,“欧阳府”,巍峨宏大的气势,门前两只高大的灰白色石狼仰天长啸,迎着月光也具有了生命力般。三丈有余的石阶梯平整光滑,反射着月亮的银光,那两扇暗红色门紧紧地关着,像是怪兽闭上的巨嘴。
他们拐到斜对面的巷子里,那里没有任何光亮,不会被人注意。三四条街远的地方传来敲响的梆子声,犹如传来的悠扬音乐,和着风和华光的节奏轻轻隐藏,引导春罗城中的百姓进入甜美的梦乡。
当然今夜有四个人始终是无法入睡的,不仅如此,还要提着心、吊着胆地忙着。
银龙扯了一下文松的衣服,一个手势,他们就在街边的黑暗中飞快地向前奔。他们绕着欧阳府的围墙一直下去,几乎走了大半圈,他们在一处停下,是同样高度的围墙,不过那里却长着一棵把枝叶伸出墙外的大树。
文松从腰间取出绳勾,几下旋转即把三叉勾送到了那个树的一个枝桠上。牢牢勾住,文松用力拉扯了两下,不敢太过用力以免发出的声响惊动里面可能经过的侍从或者巡卫。
文松顺着绳索攀了上去,来到墙上又爬上树上,隐藏了自己的身体。银龙也如此行动,身子更轻的他显得更加灵巧,像是一只白色壁虎在直立的墙上爬着。他们来到树丛中,分别踩在两根树枝上,一前一后透过密集的树叶注意下方的情形。
树木下方是一个方形的花园,矮小修剪整齐的常青树,叶子墨绿狭长的兰花草,还有一些开着粉色、红色、黄色的花,一阵清幽香气飘来,躲在树叶后的他们有一股酥酥的陶醉感。
花园旁边是一条鹅卵石通道,再远一点是两排对立的精致木屋,木廊拐弯把视线引到更远的地方,一片池塘,偶起涟漪的水面泛着细碎的光。在远处就是一些暗淡的轮廓,以及或明或暗的光。
一行三人提着灯笼从鹅卵石上走过,传来几句低声的对话,不过听不清楚内容。那是巡卫在府内巡逻,像这样的巡卫肯定不止这三人,规模宏大、其内布置周全的欧阳府当然少不了彻夜巡视的人。
待他们走远,两人轻轻溜下,弓着腰以免晃动的暗影被木屋里的人看到。那是府内下人住的地方,简单的门窗布置,不算明亮的光,还能听见婆子在那里闲言碎语。
他们拐过木廊,继续往前走。之前翻入围墙的地方是欧阳府的西面,要去对方欧阳府宝物的库房还需要往北在往来。
银龙凭着打听来的消息谨慎地选择前进的方向,同时还要留意可能出现的巡卫或者起夜的人,他们尽量在最暗的地方走,多次躲在角落里等别人离开,或者躲在树木背后,发出昆虫的鸣叫,又或装成夜猫的叫声。文松跟着银龙,亦步亦趋,走走停停、左躲右闪,显得心不在焉,他不太喜欢这种曲折往复的方式,所以走在身后,像是被牵引的傀儡一样不自在。
“鬼鬼祟祟地,要到什么时候才到库房?”文松不知道欧阳府里的地形布置,却又有点不甘心如此走下去。
“快了。”银龙说完,一脸认真地看周围的环境。前方又是一个花园,拐过去就是欧阳府的客房,再往东走,是装饰精美豪华的房间。翘起的屋檐上是一个刻画细致的鸟头,一双利嘴和细眼都能看清。房间里的烛光透过窗棂照亮了外面的通道。
“就是前面。”银龙放松心情地说,他指着眼前一个石头地基、木制房屋的地方。
文松走上前来,看到库房字样的牌子立在粗石台阶的上方,一个石头雕刻的栏杆围在库房四周。
一行人从东方走来,为首的个子不太高,却是臂膀粗实、胸脯突出,不苟言笑,脸上一副肃然的表情,他举着灯笼,催促身后的人打起精神,时刻不要懈怠。来到库房前,和照看库房的两名男子点头会意,彼此简单地寒暄后起步离开。
银龙和文松躲在几颗树木背后、月光无法照到的地方,他们弯腰潜伏在那里,随着一团明亮橙色的光亮过去,他们探出头。文松不屑地对银龙说,“二哥,叫你穿深色衣服,你不信,差点被发现。刚才那个带头的男子可是朝这边看了好几眼,定是留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文松看着银龙的那件有黑色装点的白衣,又向库房的地方看了几眼,那里两个像是木头般站立的男子,紫色的上衣和裤子,裤腿被绑得紧紧的,一人手中拿棍,一人手中握刀。
“要是进去,你的衣服也太显眼了。”不听从自己的意见,还说自有安排,文松想到此处不免有些不满地说。他又缩了回去,整个身子藏到阴影里。
银龙也缩回去,“你一身利落衣服,进门开锁的工具也带上的,自然你去,而我就负责给你把风,当个后背守卫就行了。”
听到这话,文松差点没气晕过去,这就是三哥说的安排,他声音低沉却又是含着怒气说,“为什么?”
“地方都找到了,这种事一个人去就行了,剩下一人在外负责应对可能发生的状况,有人过来或者被人发现也好及时告诉你。”银龙解释道,“而且,上房开窗、翻箱开锁不是你的看家本领,去找银蚕丝手套自然是靠你。”
听到这样的恭维话,文松不好意思地笑笑,有几分得意地,“那是,关键时刻,还得看我。”
“对,对,对。”银龙有点不耐烦地说,手不停地向文松回去,示意他开始行动。
文松钻出树丛,一溜烟地跑向了库房的后方。而前面站立的两人听到什么异响向这边看来,不一会却被相反方向的一生脆响吸引,目光都转向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