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医院，宁静又安心，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也没那么浓重，轻风中飘过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医生，如何？”言邃的言语中透出点点紧张，眉宇间写满了急切。

“徐小姐脑袋里面的血块还压着她的神经，用力回想以前的事情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利影响，所以还是要尽量放松心情，对身体恢复也有很大帮助。如果血块自动消掉的话，可能还会恢复记忆，但是……”医生沉重地顿了顿。

“她还会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吗？”言邃问了他最想知道的结果，却没有留意到那时徐梦零眼眸中一瞬而过的黯然。

医生有些遗憾地说：“那就要看徐小姐自己了。她是因为重度撞击导致的失忆，要恢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能也是一辈子的事了……”

忘掉他已经三个月了，认识她也将近一年了，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也要陪她走下去。

季节也逐渐转进寒冬，徐梦零露在衣服外面的手指微微被冻僵，被凉风吹得粉红的鼻子在白皙的肌肤中很明显，言邃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肩膀上。

“我不冷。”她笑了笑。

言邃却坚持，“在医院不觉冷，到外面就不一样了，穿上吧，至少也让我安心。”

徐梦零也没拒绝。

他们走到小车旁边，言邃为她开好车门，等她坐好后，言邃也坐到驾驶座上，开了暖气。

徐梦零看着他，内心莫名地涌出一股酸感，“如果我一辈子都忘了你呢，你还会继续等吗？”

言邃愣了愣，开车的准备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像不久以前，也有这样一个女生问过他，而他的答案也是一成不变的：“会，只不过……”他顿了顿，又说，“不知道能够记起我的徐梦零小姐还会不会像这样跟我和平地对话。”

“我以前经常和你吵架的吗？”她看着他，淡淡地笑着。

“吵架倒好，我们可没有皓迹和小晰那样温馨，冷战倒差不多。”而且以前的徐梦零也没有那么温柔可人，走近她的内心也费了很多心思。“不过那时候……真的是非常快乐，我们四个总是在一起打打闹闹，疯得没心没肺，然后叔叔阿姨也来一起搀和恶作剧……”突然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打断了他的话。

“是我变成这样的原因吗？”徐梦零低下头，略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们都很累，是吗？”

言邃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与她的视线对焦，“我认识的徐梦零，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把她打垮，而且还会把所有感情都放在心上，让人琢磨不透，所以我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隔人于千里的你。”说着毫无征兆地贴上了她的樱唇。

徐梦零怔了怔，柔软的触感使她开始依恋这种感觉，随后她闭上眼睛，任由言邃在她的嘴唇上辗转着。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就像怕稍微用一点力就会把她弄碎一样，许久，才舍得离开……

言邃的手捧着徐梦零精致的脸蛋，慢慢抚摸着，“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

徐梦零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一开始不是说他们只是朋友吗？

言邃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二个吻，竟然来得如此平静。

舞台上，一支舞队在练习走台姿势，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后都有表演。她们穿着樱红色的表演服装，宽大的袖子在她们柔软的身段中像只起舞的蝴蝶，美得让人流连忘返。这本是令人陶醉的情景，却有两个穿便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