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4月20日 22:03
十指分明修长之手切着辣味十足的青椒,看他认真为她烹饪,只为她。
日光倾泻,却散落一地心事。
次日,她在日志中写道,我像一只卑微的鸵鸟,宁愿把头埋在土中,也不愿再次把头扬起看向蔚蓝天空,只因为那里没有属于的天空。
写下这一句话,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舍友们不经意在日志上看到,都骂她说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只一笑而过,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害怕受伤,害怕拒绝,害怕分离。其实,她最害怕她爱的人不爱她。
晚上两人散步,路过一家装修别致的冰淇淋吧,看到各式各样,各种造型口味的冰淇淋,她舔舔唇边,小声说,如果有人为她买下所有口味的冰淇淋,她一定爱死他。
当然她也只是说说而已,然而隔天,他却手提一种口味的冰淇淋站在微黄光下,冲她轻轻挑眉,唇角上扬。
她伸手接过,心底却犹如暗嘲翻滚。
此后的每一天,他都会送来一种与前一日不同口味的冰淇淋,风雨无阻。
她并不像自作多情,但他的举动却令她浮想联翩,他用另一种形式,将她说过的话,一一展现给她看,
但她却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舍友们说他傻,她耻笑,她们又道她更傻。
她歪头深思,他们到底谁傻,深思的答案自是他傻,因为他都不懂得向他喜欢的人告白,却总和她暧昧不清,让她嘲弄不已,他不傻谁傻。
她痴坐在床边,回忆犹如滔滔江水,翻卷起一朵朵涟漪,在她的脑海里连成一张张俊美无双的面孔。不经意间她和洪泰阳的回忆已经多到记不清有多少次欢笑的容颜,就是在这不经意间,在心底慢慢滋生一种无法磨灭的记忆和容颜。
她疯了一般跑出公寓楼,身上穿着睡意,踢啦着拖鞋,一直朝医院的方向狂奔。
她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她想要掩盖想要扼杀的,一直不敢面对,一直排斥的感觉就是爱。她一直不敢面对,不敢直视的感情就是对洪泰阳坠入绝望深渊的爱。
从前她只肯一味退避三舍,天真的以为只要将自己的心,潜藏湖底,她就能在这场无硝烟的爱情战役里独善其身,功成身退。然而却忘了,即使她如何努力潜藏自己的心,也不能完全将它扼杀。
在这场关于爱情的战役中,她一直想做到置身之外,可到最后她才发现,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沦陷其中。
已经记不清在何时她开始在意,在人海之中一双眼睛总是忍不住搜寻那个人的身影,在看到他轻声浅笑,心砰砰像小鹿乱跳,在看到他站在微黄光下等待自己的身影,身心具颤时的异样情愫。
她就是爱了,喜欢了,喜欢为她熬粥、为她做饭、为她绽放一瞬烟火、为她买各种口味冰淇淋、为她打架、为她打抱不平、为她生气、因她大笑、因她生气、因她愤怒,冷漠淡然却独独对她温柔的洪泰阳。
不管他是谁的洪泰阳,反正她要他是她的红太狼。
出租车刚到医院,她急急忙忙把钱扔给司机大叔,头也不回的朝住院部奔去。
后面那司机大叔摇下车窗,冲她大喊道:姑娘找你的钱!
她却恍若未闻,铆足了力气,只想立马冲到他身边,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到了病房门口,她却迟疑了,脚下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她不怕受伤,不怕拒绝,最怕他不再是他,最怕他离开她,最怕他们从此萧郎是路人。
在门口迟疑半响,她一咬牙,双手攒紧了又紧,终是伸手推开房门。
推开房门,她提着心慢慢走进病房,待看到一片雪白的病床上躺着曾经熟悉如斯的容颜时,她的一整颗心,不知碎成多少片。
病床上,洪泰阳微闭双眼,头缠白纱布,脸颊两侧因有擦伤,仍留有好几道结了痂的伤口,十指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掌之上此时插着一根通明细管。
她的双眼犹被刺伤,整个人为之一颤,十指交握,狠狠掐入手心细肉之中,疼痛仍不减半分。
韩羽偏头看向她,眼中不知是嘲是愤怒。
病房里静的只剩下,点滴滴答声,两人陷入沉默,她只身站立在距病床一米之遥,背影显得尤为孤独无力。
韩羽终是忍受不住,起身走到她身边,小声说,“跟我来。”
她担忧的看了洪泰阳一眼,不肯走开,她担心只要她一离开,他们便阴阳相隔。
韩羽暗嘲,又说,“医生说他没那么快醒来。”
她想了想,点头跟他走出病房。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韩羽面向窗户背对着她,一直不肯开口。
他不说,她也不问。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站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