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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剑藏高歌 第十三章 神机一脉

书名:仙剑天元 作者:萧墨之 本章字数:4405

更新时间:2012年03月03日 17:43


六月杭州,此时正值最美。

湖波清水,小桥交错,处处插柳成荫,船儿摇曳,偶有行人文墨吟诗,题词表意,以赞此番美景。

洛远与卜算子行走在小桥之间,看着片片清湖静水,倒映那白云飘渺,先前酸楚之意也淡了许多,心情渐渐大好。

洛远懒洋洋的依靠在石桥边,说道:师傅,人人都说仙山呈云,是为最美,故而古往今来修仙求道之人不可数之;殊不知市井城野,凡人僻居之地,方才为绝好地方。

卜算子摸着胡须呵呵笑道:“小子看得倒是通透!人生在世,所为何来,修仙一道虚无缥缈,炼丹求法,忽忽百年而过却孑然一身,最后,亦仅是一捧黄土罢了。”

洛远说道:“师傅又在多愁善感,今朝有酒今朝醉,何顾明日口渴时,纵使人只百年,但只要问心无愧,也不枉白白于世走这一遭!”

卜算子一怔,倏地笑道:“老了老了,倒教你这小子教训起为师来了!小远,你到‘鹤仙楼’,给为师买些酒来,为师想要喝酒。”

洛远痛快地道:“好,师傅等我片刻,小远去去就回。”

卜算子看着洛远远去背影,脸上若有若无泛起一抹悲伤之意,轻叹道:“此去飞牛山万里之遥,危险重重,而我中毒已深,几与废人无异,切不可连累洛远,免得抱憾终身。”

说着,他的眉心掠过一缕黑气,随之嘴唇亦泛起一层墨黑。卜算子低低咳了咳,苦笑道:“这群杀手果真狠毒,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他遥遥看了眼东南方,喃喃道:“小远啊,若为师侥幸不死,有命见你,便将‘龟甲铜钱十八神算’中的最后一算,传授于你,不可教神机一脉绝了香火。”

“不过我虽一把老骨头,命却硬的紧,那些杀手想要拿走,怕还不够格。”他喃喃自语半晌,从怀中掏出一条信封,放在地面,驾起一道冲天剑光,倏忽远去。

不久,洛远捧着一坛“醉八仙”,兴冲冲的奔跑回来。

“师傅!”

凝目四顾,这小桥交错、湖泊流水间,哪里还看得到卜算子的影子。

洛远四处寻找无果,渐渐只觉万物皆枯,心痛欲裂,他蹲在地上,大声痛哭起来。

“师傅,你不要小远了么?徒儿若是惹您生气,您打小远好了,打小远好了……”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字,胸口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师傅走了,只觉活着也不重要了。

日光渐渐微弱了,取而代之的是盈盈夕阳,红芒照耀在小桥流水,映着淳淳流水通红耀眼,别有一番意境。

洛远没有走,倚在石桥边没了精神,目光呆滞,不断地道:“不要小远了么,不要小远了么……”

不知何时,他将手中的酒坛拍开泥封,止不住将辛辣酒水往嘴里灌。自他出生以来,不曾沾酒半滴,带着哽咽,搀着泪水,豪饮不止。

师傅为何要走?

他只道卜算子一时心血来潮,便渐渐编了许多滑稽理由,蒙骗自己。

这茫茫天地,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船家撑着竹篙,在水面上穿梭行驶,自由自在的唱着歌谣。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如鱼儿游水一般洒脱而行,脚尖点在水面之上,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洛远没有回头,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是今日杭州城毁了,他连问都不想问一句,因为此时在他心中,只有师傅才是最重要的。

那人在水面奔跑,看那方向,似乎是向叶远这边而来的。

果然,那人看到洛远之后,脚步忽的一滞,漂浮在水面之上,听他大声道:“小子,这流水行云之日,端的好风景,何故愁眉苦脸啊?”

洛远仿佛没有听到那人说话,眼睛依然呆呆的看着前方,此时发生任何事,似乎都与他无关。

那人碰了钉子,却不恼怒,见洛远不理自己,踏波而行,凌空跃落在叶远身前。

他摘下斗篷,看入眼眸的是一张刚毅面孔,下巴黑乎乎的似是胡茬,亦似灰泥,双目炯炯有神,便似雄鹰眼睛一般能闪烁光芒,身材魁梧,凛然间便有一股彪悍气势。

这大汉用力的拍了叶远的肩膀一下,大声笑道:“小子,可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不敢说出口啊?在此唉声叹气的,算什么男子汉!”

洛远缓缓合起许久没有眨动的眼皮,只听他淡淡道:“我又算什么男子汉。”

大汉嘿嘿笑道:“那可不对,古语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便不是男子汉,小小年纪,也该做个君子才是。”

洛远苦笑一声,道:“你想偏了。”

大汉“咦”了一声道:“难道是老子猜错了,可是惹怒了老爹,不敢回家?”

洛远黯然道:“不是不敢,而是不愿。”他心里悄悄的默念了一句:“我只有师傅。”

“可是师傅也不在了!”他又伤心的想道。

大汉见洛远神色恍惚,似乎有何心事,说道:“好了,娃儿自有娃儿愁困事,老子也不多问,小子,不陪你玩了,老子还要赶路呢!”

话音未落,却听一阵箫声响起,清明悦耳,时而如高山流水清昂不羁,时而如六月枫桦凄凉无比,如此一曲萧奏,竟是震的水面亦泛起微微波澜。

只见不远处的湖泊间,一位白衣男子脚踏荷花漂浮在水面之上,一杆玉箫横在嘴边,指尖跳动,端的潇洒之极。

六月暖风徐徐吹来,带起他白色绣袍迎风飘扬,此人此景,颇有意味。

那大汉见了这白衣男子,脸色倏的一变,大声道:“韩萧子,你追了我三天三夜,你不累,老子都累了!”

“不然,不然,你盗了宫主之物,只要跟我回去受罚,自然你我都不会累了。”韩萧子缓缓漂浮上岸,将玉箫插在腰间,微微笑道。

这大汉不禁怒道:“放屁,我雷横为人北海谁人不知?又怎会偷盗宫主宝物?韩萧子,你若再逼的紧,休怪老子不客

气了!”

韩萧子眯着双眼,笑道:“你我并同北海十大高手之一,平时苦在没有机会切磋一二,如今正巧,试试你我二人,谁更厉害些。”

雷横冷哼一声,怒贯如雷,顿时拔地而起,向那韩萧子冲了过去。

“蛮汉子的打法,我韩萧子可不赞同,你且看这招!”韩萧子轻蔑一笑,从腰间拔出玉箫,再次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此时这一曲比之先前大有不同,完全以阴柔为主,竟似百鬼齐哭一般,听得人心中发毛。

正及韩萧子不远处,雷横忽然脚步一滞,蹬蹬蹬向后连退几步,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三条微小的血痕。

韩萧子傲然笑道:“雷阁主,你看我这‘碧海游龙萧’,尚算厉害么?”

雷横怒道:“一根破管子,也就你这穷酸儒人拿着当宝!”说话时,双手似隐隐间雷光闪烁,待到话音刚落,双掌向前一推,竟有万道雷光刹那间打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雷光冲击过去,饶是韩萧子这等人物也不禁乍然失色,失声道:“九天神雷引!”当下不再耽搁,猛的向空中飞去。

雷横占了便宜,大笑道:“怎么,你那破管子不厉害了么?”他每说一字,手中便挥出一片雷光,话刚说罢,片片雷光已将天空遮掩的严严实实,哪里还能看到韩萧子的身影。

只闻天空之上,韩萧子气急败坏道:“雷横,你仗着法宝威力,算什么本事!”

雷横哈哈大笑道:“你有碧海游龙萧,我有九天神雷引,方才你不也借那根破管子伤了老子吗?”

洛远见这魔道两大高手斗法,心下纳闷道:“韩萧子,雷横,这两个不是南海魔道中人么?”

再看韩萧子,只见他在怒万奔雷的攻势下,四处躲避,捉襟见肘,周身一片华光连连闪烁,倒也一时无忧,正是一件防御至宝,名唤“玄龟护水甲”。

雷横操纵狂雷,稳压韩萧子一筹,不由得大为解气,哈哈笑道:“穷秀才,看在你我同僚百年的份上,放你一马倒也不难。”

口中虽这般说,雷光却依旧不散。韩萧子恨恨道:“既然同僚百年,那你雷横亦该知韩某为人,向你求饶,八辈子也休想!”

雷横“呦”的一声道:“好你个穷秀才,还敢嘴硬!”

说罢,御用“九天神雷引”之无上神力,登时漫天雷光更甚,顿时将韩萧子的单薄身影吞没进去。

雷横得意之下,正欲大笑。忽见一道玄光屏退万千雷光,冲天而起,韩萧子狼狈身影伫立半空,大怒道:“雷横,韩某拿不下你,自有他人来拿!你的快活日子,快到头了!”

韩萧子恨恨一怒,驾起一道荧光冲霄而起,贯空而去。

雷横撇撇嘴道:“恁地窝囊?与这等宵小齐名,实在污了爷的名头。”

他骂了几句,见洛远一怔道:“你怎的还没走?”

洛远淡淡道:“你们打架,与我有何干系?”

雷横见他身临此境,却神色坦然,便道:“可不是凡人家的寻常孩子。”他眉毛一扬,“你是哪门哪派的?”

洛远正待报出师门,心中黯然想道:“我如今,算是哪门哪派的?师傅走前将神机一门掌门之位传给我……对了!”他倏的想到,“师傅既将掌门之位传给我,自然非厌恶我而走,难道有何事不想我知道,而非要离开我去办吗?”

他似乎找到了个理由来欺骗自己,但是这个理由,连他自己也深信不疑了。

或许,真是这样。

他这心喜之下,心情也变的大好,对那雷横拱手道:“卜算子门下弟子,神机一脉现任掌门,洛远。”

“卜老前辈!”雷横一怔,忽的大笑一声,“敢情是卜老前辈门下弟子,失敬失敬了!”

这雷横似是颇为敬重卜算子,叶远不禁问道:“前辈可是与家师相识吗?”

雷横哈哈大笑道:“岂止相识,卜老前辈尚还救了老子一命呢!”

“还有此事?”叶远问道。

雷横笑道:“那是自然,若说当世老子最佩服的三个人内,尊师卜老前辈,可居第一。”

他修为极高,眼力也是极高,行事素来目中无人,这天下能被他瞧上眼的,也就是那区区几个,而卜算子竟是他当世最佩服的三人之中,第一人选,倒也算是稀奇之事。

洛远听得雷横对恩师如此夸赞,心里暖洋洋的,笑道:“多谢前辈了。”

雷横愣了愣,随即问道:“多谢什么?”

洛远笑了一声,心道这大汉脑子似乎不太灵光,岔开道:“哦,对了。这吹箫书生可是前辈仇人吗?”

“既然你是恩人之徒,老子也不瞒你。他么,仇人倒算不上,不过老子被贼人陷害,我家主子派遣这厮来拿我回去,你说可气不可气?若不是老子身拥奇宝,今日还不知鹿死谁手呢!”雷横越讲越是气愤,话音才落,一掌拍在石栏之上,双目都有些微红了。

洛远心道:“这人倒是个火爆脾气。”

雷横顿了一顿,道:“好了,我这一路上还不知要有多少高手要来拿我,若是被哪个奸人看见你我一起,可就不妙了,老子走了。”说罢,转身要走。

洛远忙叫住道:“前辈去哪?”

“这茫茫天下,还没老子容身之地么?”他转过身来,忽的问道:“对了,怎么不见令师呢?”

洛远叹了口气,静静道:“他走了。”

雷横虽说性子耿直,但人情世故还是懂的,见叶远神色哀伤,也不多问,便道:“那你接下来又要去哪?”

洛远神色一黯,低叹着摇摇头,忽见地面有一张信封,上写“徒洛远亲启”。

“是师傅留给我的!”他赶紧将信封拆开,细细看了一遍其上内容,半晌,只听他徐徐道:“大漠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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