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2月28日 18:42
!”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张员外也是颇觉不可思议,这擂台上摆的三十六道灯谜,都是他今年精挑细选而来的,虽算不上玄奥艰深,但常人也万万难以瞬间猜出,即便是聪明人,得了灯谜要领,也要细细思考才行。
“这位小公子学究天人,请看第二道!”张员外真想见识见识,这第二道,叶远能否猜的出来,或不如说能否瞬间猜出。
那汉子走到第一块木板下,揭下字条,念道:“江头宫殿锁千门,猜一字。”
这迷比上一个尚算复杂一点,但叶远还是只想了想,便道:“阔。”
“江头宫殿暗指方位,‘江’之头便是水,‘宫’之殿便是口,‘锁千门’意指‘千门’二字与‘水’、‘口’关锁起来,而成阔字。”他悠然解释道。
张员外愣了愣,随即笑道:“请看第三道!”
那大汉念道:“一言诀别人当去,敢将此头作倒悬。”
“互。”
“折柳遂成三叠曲,清流映带四围山。”
“淄。”
那大汉每念一道,叶远便说一道迷案,竟似先前背好一般,不知不觉已破解了二十七道灯谜。擂台下众人看的越来越为不可思议,几乎便以为张员外事先便将谜案给这少年了。
台下渐渐聚起了更多的人,此时整条街上,人尽皆知有一位少年奇才接连破解了二十七道灯谜,而且回答极快,似乎想都没想。
他们都为来看看,台上那少年到底是何等人物?是哪家的公子?
有人小声嘀咕道:“这小子可比张家小姐还要聪明啊,上一届灯谜会的时候,张家小姐也不过猜了十三条灯谜罢了!”
另一人低声道:“他猜了二十七道了!”
忽听擂台下方人群之中,一人哈哈笑道:“果然聪明,且猜猜我这道谜如何?日落香残,除去凡心一点。炉火已灭,且有一马站边。”
叶远怔了一怔,脱口道:“秃驴。”
这道谜比之前些道灯谜,实在如同云泥之别,简单之极,日落在下,香残为禾,炉火熄灭为户,且有一马站边,可不就是“秃驴“二字吗?
“不错,正是秃驴。”只见人群之中,一位和尚缓缓走上擂台,手中托着一个破烂钵盂,正是午间叶远遇到的那个和尚。
叶远一见竟是这位和尚,拱手道:“原来是大师,晚辈卖弄了。”
那和尚笑道:“贫僧穷和尚一个,如何担得起大师二字,小施主聪明奇才,又如何是晚辈了?”
叶远早知这和尚语无伦次,或是话藏玄机,也不回答,便道:“敢问大师法号?”
和尚说道:“一字在前,疯字在后,居于云隐处,佛祖在心中。”
叶远“啊”的一声,拱手一躬到地,道:“原来是云隐高僧,一疯大师!”
原来这和尚乃是正道云隐佛寺中人,亦且为云隐四大高手之一,生性疯疯癫癫,却修为极高,佛法甚深,喜好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法号“一疯”。
叶远听过此僧大名,今日在此得见,不禁欣喜若加。
“小施主,何以有此雅兴,再次猜谜啊?”一疯道。
叶远说道:“卖弄而已,大师说笑了。”
这一疯笑道:“上次贫僧就曾说过,施主与我佛有缘,你我定然还会相见,不料才相隔数个时辰,你我又再次相遇,善哉善哉。小施主既有此雅兴,贫僧便陪施主猜上一猜如何?”
叶远拱手道:“大师言重了,晚辈才疏学浅,又怎敢与大师比较!”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贫僧自问学识尚算渊博,一时手痒,倒想与小施主比比,谁更聪明些。”一疯念了句佛号,目光向下扫了人群一眼,似略含深意。
叶远说道:“既然大师说了,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疯走到第二十八块木板下,将上面字条揭了下来,对叶远道:“倘若小施主输了,那该如何?”
叶远楞了一愣,却不想不过切磋而已,一疯似乎还要加些彩头,便道:“大师说。”
一疯笑道:“若是小施主输了,便随我上云隐寺小住几天,陪贫僧解闷。”
叶远哑然失笑,说道:“便依大师。”他话锋一转,“倘若大师输了呢?”
他性子虽说算不上傲慢,但也不是任由他人欺凌的主儿,听一疯言外之意,似已稳抄胜券,好胜心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上来,不由得想要比上一比。
“若是贫僧输了,贫僧便带小施主入我云隐寺藏经阁,呆上三日如何?”一疯淡淡道。
叶远微微失色道:“藏经阁!”
这藏经阁乃是云隐寺第一重地,内藏云隐千年来流传的佛经宝典,更有诸多天下正魔两道中人梦寐以求的无上绝学,可谓宝屋多金,多少人做梦都想在那翻阅佛经,参悟绝学,这等机会,凡人几辈子也是修不来的。三日虽说不长,但以叶远之智,背上几本佛法神诀还算不难。
但叶远对于武力修为全然不在意,既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对于旁人垂涎欲滴的you惑,更是坦然无视,静静道:“便依大师,不过若是大师输了,晚辈进入藏经阁之事,或可不必。”
一疯笑了笑,目光中满是欣赏之意,道:“贫僧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过贫僧既然话已出口,便不会反悔,小施主且看题了。”
“大师且慢,这木板上的灯谜太过简单,以大师智慧,不如你我现拟现猜,如何?”叶远从一块木板下揭下字条看了看,与之前所猜的二十七道灯谜一般,全无新意,过过脑子便可猜将出来。
一疯说道:“好。”
下方众人瞧得越来越是糊涂,原本不过是台上那位少年大发智慧,连破今年灯会二十七道灯谜,而这不知从哪冒出的和尚,还要与这少年比上一比,在他们看来,无异于灯蛾扑火,自取其辱而已。
叶远在台上转了一圈,看着挂在台板上的大红灯笼,微微一笑,似有题目,便道:“癫坐佛卧处,疯游人世间。朗朗乾坤事,红灯照心间。”
他这八个字好似一首诗词,初步推敲,和猜谜搭不上半点关系,也不知有何用意。
一疯问道:“猜什么?”
“猜大师的心事。”叶远徐徐道。
一疯饶有趣味的笑了一声,问道:“猜我心事?小施主怎知我有心事?”
叶远说道:“这天下众生,不论花草人兽,又有何物没有心事?即便大师是佛门高僧,又怎会没有心事?晚辈这道迷,不仅仅猜大师的心事,还要道破大师的心事!”
“那你便说说,我有什么心事?”一疯问道。
叶远轻轻拍了拍胸膛,道:“便是这里了,不过晚辈却不好明说,若是晚辈说了,便是晚辈自己猜出的了,大师岂不是输了吗?”
一疯“哈”的笑了一笑,缓缓踱步到擂台边缘,看了下方众人一眼,又瞧了瞧夜晚的杭州各处,眼神中满是慈悲之意,
“小施主这迷虽说过于无赖,但贫僧的确输了。”一疯由衷而言道。
擂台下方中人瞧得莫名其妙,不过一首简单诗词,却不似谜题,何以那和尚竟会认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