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3月11日 01:35
切的,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况且小时候你父亲救过我的命,现在换我的女儿来报恩,所以我认了,我跟你婶婶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夏夏已经去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我跟你婶婶怎么活下去?傻孩子,你未来的路还很长,就算你现在死了,也换不回夏夏的命了……夏夏这个孩子从第一眼就喜欢你,是把你当做亲生姐姐对待的,所以我相信她救你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夏夏会走得不安心的,所以,孩子,不要再这样颓废了好吗?”
居悠竹在他温热的掌心抚摸下,终于大哭着说了她那一年来的第一句话:“对不起。”
安叔颤抖着点点头,两个人抱头痛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第二天,她坚持让安叔将她带去了安婶娘家,但是安婶并不愿意见她,甚至连安叔也不愿意见,她是始终认为,如果不是安叔说什么要报恩,居悠竹根本就不会来他们家,居悠竹不来他们家,他们那可怜的小女儿也不会那么悲惨地死去。
居悠竹直直地跪在了门前,安叔拉她起来,她摇摇头:“就让我赎罪吧,安婶如果不愿意原谅我,我又怎么能活得安心?”
安叔无奈,只得先行回家,居悠竹就一直跪一直跪,因为这一年来她都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早已透支严重,所以强撑了一天一夜之后,她终于晕倒在了门前,而一夜未睡的安婶也冲了出来,以这个世界上最宽厚的胸怀原谅了她。
后来她慢慢振作起来,开始返回学校读书。
但是从她在安婶娘家醒来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居悠竹,而是安叔安安婶的女儿——安夏。
她得好好活下去,就算是苟延残喘,她也得活下去,带着安夏的那一份伤害活下去,总有一天她要亲手将那些伤害全部还回去。
所以她寒窗苦读一年,同时也暗中关注着陈建安的动向,但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安叔安婶她暗中的这些事情,她不愿意再将这两个老人牵扯进来,她的仇,她的恨,都得由她自己来结束。
然后参加高考,不错的分数,很多选择,但是她选择了B大,只是因为那时候她知道陈建安的生意大不如从前,已经将重心移到了B城,而他的“根据地”家室亲属也都在B市。
来B大报道的前一个晚上,安叔跟她在屋里聊天,最后的时候,安叔担忧地看着她:“竹子,我多想,你真的只是我的女儿,那样就不必再受这些苦。”
居悠竹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暗中调查陈建安的事情,只是他没有说破,所以她也只是苦涩地笑笑,没有说话。
后来便到了B市,遇见夏司尔是她没有想到的,这四年来,她从来不敢明目张胆地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因为她害怕怨恨终究抵不过思念。
而事实也证明,所有的讨厌憎恨,终究抵不过,她爱他……
谢医生走出诊疗室的时候,安夏已经熟睡了过去,只是眉头已经紧皱。
夏司尔看到谢医生走出来,连忙迎了过去,却见谢医生的眼圈有点泛红,心里不由一惊,沉着脸看向了谢医生。
谢医生这才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不由抹了抹眼睛,又苦笑了一声:“我入行很多年,接触了不少病人,也自认有时候是铁石心肠,但是安小姐的情况……唉,我也有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儿,如果我的女儿遇见了跟她一样的状况,我这个做父亲的怕是要伤心死的吧……。”
夏司尔的眉头随着谢医生的讲述越皱越紧,最终就像是一团浓墨,深得化不开。
“对待她这种状况,最好的治疗是脱敏治疗,脱敏治疗也称交互抑制发,专业的说法是当患者面前出现焦虑和恐惧刺激的同时,施加与焦虑和恐惧相对立的刺激,从而使患者逐渐消除焦虑与恐惧,不再对有害的刺激发生敏感而产生病理性反应,也就是说通过一系列步骤,按照刺激强度由弱到强,由小到大逐渐训练心理的承受力、忍耐力,增强适应力,从而达到最后对真实体验不产生“过敏”反应,保持身心的正常或接近正常状态。”谢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夏司尔点了点头,他翻阅了很多书,对这种病终于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所以谢医生说的这些他也知道。
“其实这种方法对安小姐这种恐惧比较大的人来说一开始有点残忍,因为她得不断重复当时的场景,”就在夏司尔准备推开诊疗室的门时,谢医生突然又说道:“她在梦里哭得一直很压抑,如果可以的话,多抱抱她,不要让她觉得害怕。”
“我知道,谢谢。”夏司尔点了点头,又转过头来,认真而沉静地看向谢医生:“今天她所说的一切话,我希望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
谢医生被他强大的气场微微震住,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