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还在抢救，我向一些朋友借了点钱，交了医疗费，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等着他，几米急得在门外转来转去。

莫笑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熟起来的，反正关系一直很铁。第一次见他是在新生介绍会，大家做自我介绍，

莫笑上台时，班上开始起哄，这个女孩好有个性啊，长得漂亮，而且像个男孩子，这是我见他的第一印象，很多人也这么觉得，他说话时声音很好听。

可是知情的人却在那大肆宣扬，这是个男生，全班同学议论纷纷，有一个比较痞的人，站起身，用嘲笑和戏弄的口吻说道：“要不把他的裤子脱下来，让大家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大家说怎么样啊？”全班同学大笑，一起叫嚣起来。

那个看起来很秀气的男生顿时大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个痞子男旁边，一拳过去把那男生打倒在地，在众目睽睽之下，莫笑提起那个男生的领口，一把抓起他，朝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接着就是一顿顿猛打。

全班同学都看傻了，直到哪男生跪地求饶，人们才反应过来，很多男生过去拉住莫笑，没想到这小子的力气这么大，怎么拉都拉不住。

在班主任的一阵狂吼和威胁下，莫笑才住手，邪魅的脸上一丝坏笑。每次做完坏事，他就那样笑，邪魅的坏笑，既吸引人又让人害怕。

这人很特别，像个绝缘体，跟所有人都不接触，但又喜欢结交社会上那些痞子、流氓，三天两头的打架、斗殴，在那些人中树立了一定的威信，成了一群痞子流氓的头。

本来我与他也没什么交集，但是某天，我们终于“狭路相逢”了。妩言，我的好朋友之一，在路上被一群流氓给打劫了，如果不是跑得快，后果不敢设想。

我叫了几个比较狠一点的姐妹儿和哥们儿，包括几米在内，拿着棍子护送妩言回家。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刚到新的高中没多久，就认识了一帮跟我差不多的朋友，几米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那帮小混混的头就是莫笑，回家的路要经过一片无人的田地，就在那里，我们相遇，夕阳下，一个长着邪魅脸的少年坏笑着，坐在自行车上，长发遮住了半边眼睛，画着骷髅头的T恤看起来格外诡异，身后是些凶神恶煞的不良青年。

“哟，我还以为是谁那，原来是你这位美人啊！”我用暧昧的口吻痞痞的跟莫笑说话，知道这样最能刺激他了，打架就要先从心里上让对方处于下风。

果然，莫笑非常气愤，但还是忍住了，看来也是个打架高手啊！他缓缓向我走来，我们这边的人凝神戒备，准备好了战斗，我倒想看看这人有什么花招，也迎上前去。

他把手放在兜里，本来还很愤怒的脸又变成了邪魅的坏笑，我们面对面停了下来，他怪怪的看着我，我却感觉全身不适。

忽然他抓住我的头，邪邪的微笑着，如魔鬼般，闭上眼，嘴在贴近我的脸近0.1毫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停留在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一秒，两秒，三秒，感觉过了好久，突然他把我的头拉开，我懵懵懂懂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似乎也有些诧异，看似潇洒，却慌慌张张的带着他的那一帮兄弟走了。

我呆在原地，直到几米叫我，才反应过来，骂了一句脏话，周围的人都奇怪的看着我，我羞的满脸通红，捂着脸朝家的方向飞快的跑，后面的人怎么追也追不上，我的初吻差点没了。

自从那次后，我都很怕见到这个人，校园里充满了我们的流言蜚语，更倒霉的是，在按成绩排名时，我和他成了同桌，我第一，他倒数第一。

他时不时的用手戳戳我的脖子，在我这掐一下，哪掐一下，尤其是在我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时，他的恶作剧一出接着一出，我常常在班级同学面前出丑。

我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为他也安排了好些恶作剧，他经常被整得面色苍白、狼狈不堪，两个人因为经常互相嘲弄，搞得班级里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同学们向班主任投诉，我们俩被校长在广播前点名批评。

只是我的学习好，所以在老师面前比较受宠，所有的错误几乎都让他背了，不过这人脸皮厚，顶多被罚站，写检查而已。

他有时会把检查写成给我的情书，在众人面前念出来，我一时成了大家的笑柄，我气他气的咬牙切齿，他也乐的这样做。

有一次，我故意恶作剧，在上课时和同学们扔粉笔，看谁扔的准，结果一不留神打着老师了，老师很生气，在班级里是谁扔的。

这时候谁敢承认啊，见机行事，结果老师生气不上课了，我们的这位历史老师是个老太太，脾气倔得很，告诉了我们班主任，班主任是相当生气，严厉的问到底是谁。

这个时候不能再躲避了，我正准备站起来，莫笑忽然起身压住我的肩膀，对班主任说是他做的，班主任走下来，没有任何一点质疑，一巴掌打在了莫笑的脸上。

他依然是那副邪魅的坏笑，眼角充满了不屑，我站起身，看着黑板大声说道：“这件事是我做的，跟莫笑无关。”

“你们俩反了是不是，想干什么啊？”班主任忽然迁怒于我，可能他觉得自己被欺骗了，被人玩弄，于是用手指着我的头骂道：“第一名怎么了？第一名就可以放肆了，第一名就了不起了吗？

我告诉你荼小米，我早就看你不爽了，看你那个样子，整天跟着莫笑这种人鬼混，以后不是社会渣滓就是废物，我告诉你，你他妈就是一贱货！”

“老师，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吧，谁是渣滓，谁是废物，谁是贱货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也有点怒了，瞪着他反问道。

“反了你，敢顶撞我！”说着，只见班主任抬起他油腻的大手忽然向我煽过来，像一阵风般，我心想，完了，被人打脸了。

可是久久没有打下来，只见莫笑抓住班主任抬起的右手，巴掌留在了空中，两个人对望着，像仇人般。班主任忽然冷笑起来，三角眼一瞬间流露出鄙视的目光，右手从莫笑手中挣脱，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上了讲台。

“没娘没爹的孩子就是没教养啊！”班主任忽然小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莫笑的脸瞬间扭曲了，眼露凶光，非常吓人。

“我说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怎么了？”班主任拉长声音，在全班人面前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莫笑从角落拿起扫把，怒气冲冲的冲上讲台，班主任看到莫笑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被吓坏了，夺门而逃，在楼道里杀猪般大吼：“杀人了！”

而这个班主任也被莫笑打成了猪头，两根肋骨被踢断了，住进了医院，而莫笑直接被学校给开除了，我背了一个警告处分。

为了起到警告的作用，学校罚我在操场站一星期，让全校同学瞻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