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3月18日 14:24
也好向爷交代。”众人闻听频频点头称是。
周老夫人身后的一名男子大声斥责杨主事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家主生死未卜,老夫人又是临危受命,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印证。姓杨的你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无事生非!”林子衿只记得这位男子是周老爷三太太所生的儿子,但叫什么就不记得了。他被周天济在京郊安排了一个闲差,平日里只会喝酒滋事。
杨主事双眉一挑,冷笑道:“既是没有印证,就休怪小的不能从命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周老夫人咬牙狠声道:“好你个杨义铮,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周家抬得起你,自然也就贬得了你!你可知跟我作对的下场?!”
杨主事回身对着满脸阴毒的周老夫人正色道:“在下并非要跟老夫人作对,只是在下虽掌管整个周家贸易生意,但行事也要能够服众。向您索要大爷的印证不仅是周家的规矩,更是要以此来安抚下面的人,让他们心服口服,不要滋事。这样才是解决问题方法。而如果一味强压,只会适得其反,引起众怒!”
其他人闻听,也都连连称是,纷纷要求周老夫人提供印证。
杨主事说的甚是有理,周老夫人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话,双方又陷入了僵局。
这时,谢冬生了提了个竹篓子又悄然回到林子衿和周福身边。林子衿回头对着他低声道:“拿来了?”
谢冬生小脸扬笑,点头小声答道:“拿来了,一共十只。”
林子衿拉着谢冬生,猫腰来到另一扇窗户下,这扇窗户正开在正对大厅主位处。
周福虽不明白他二人要干什么,却也不多问,只是乖乖地跟上。
林子衿指着从窗缝中透出的周老夫人的身影,附耳问谢冬生道:“从这里扔进去,可以扔到那个老太婆身上吗?”
谢冬生拿眼目测了一下距离,点了点头。林子衿对他甜甜一笑,示意他行动。
一边一直看着他二人的周福不明就里,正要发问,就见谢冬生轻轻地将窗户推开一条较大的缝隙后,从竹篓中抓出一只肥硕的老鼠,大力一掷,瞄准周老夫人从窗缝中向厅内扔去。老鼠吱吱尖叫着,划过一道弧度,不偏不倚地降落在周老夫人膝头!周老夫人正在气闷,直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掉到她身上,定睛一看,惊见一只乌黑肥硕的大老鼠正在她身上乱窜!周老夫人直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起身拍着裙摆要摆脱老鼠。哪知这老鼠经过高空飞翔,又被她拍打驱赶,也早已惊得慌不择路,瞅着一条缝隙,一下子钻进周老夫人的衣裙,在她身上乱窜。周老夫人惊叫连连,唤人帮忙。她身后的周家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拍打老鼠。众人刚一出手,就见又有更多只老鼠从天而降,劈头盖脸地飞到周家人头上、身上。
周家人各各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平日即使见到一条蚂蚁,也会避之唯恐不及,更何况是如此之多、活蹦乱跳的硕鼠?每个都被吓的魂飞魄散,有的甚至惊叫晕厥,自己都自顾不暇,谁还有闲功夫去理会周老夫人?
厅下的众主事、管事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全都强忍笑意,作壁上观。就连那个刘明辉也因担心太过逢迎会对自己不利,而按捺不动。
就这样,一群人在上面手足舞蹈、哀叫连连,而另一群人却在下面老神在在,看着好戏。窗外躲着的三人也早已是笑破了肚皮。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周家人终于摆脱了老鼠,各各累得是筋疲力尽,全都瘫坐在地上。杨主事等众人见着没好戏可看,就纷纷转身离开,他们身后早已狼狈不成人形的周老夫人见状想要出声阻止,却已是累的出不了声。
先一步已经返回昊日院外地谢冬生见会馆黄管事出来,便没事人一样地跟了上去,他走在黄管事身后,偷偷回头,满脸明媚笑容地向着站在暗处的林子衿和周福大力挥了挥手,以示道别。
林子衿也笑着冲他挥挥手后,正要收回目光,不期然对上尚未走远的杨义铮炯亮的眼睛。林子衿冲他微微一笑,颔首示意。杨义铮对她一抱拳,随后转身离开。此时,有一位老者慢步从昊日院中走出来,并定睛细细打量着林子衿,睿智的双目中充满沉思与探寻的意味。林子衿早在刚才偷看厅内之时便已经注意到这位老者:虽然从头到尾老者都未说话,只是坐在最临近主位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任由厅内乱成一锅粥也不为所动,但一看便知他在周家的地位非同寻常。林子衿恭敬有礼地对着老者颔首行礼后站定身形,坦然地接受他的目光。兴许是觉得她的态度有趣,老者兴味地扬扬眉毛,对着她微微一笑,深深看她一眼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