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年03月10日 22:26
方子。白芷、马草、元参全部都是止脓生肌的药材,主要用于肌肤溃烂、脓肿出血的病症,这样的方子怎是治疗一般的酸痛不适呢?马大爷说方子的时候很是顺口,又不像是胡说,而当刘公子要给他介绍熟识的名医时,他又断然拒绝,由此可见,脚疾是真的,只是病症应该是脚部溃烂、生脓之症。久在染坊干活的工人,脚部会长期浸泡在有腐蚀性的水中,要是防护不当,定会脚部受蚀溃烂。既然马大爷在这个看似不该隐瞒的事上撒了谎,就只能证明他的心虚,害怕被刘公子发觉他的真实身份。”
贺文心一时想不出其他疑点,只能转着眼珠暗自思讨。
一旁久未做声的林子衿细声求教道:“咽喉疾患和脚疾的确能说明一二,但也不能认定那位马大爷就一定是骗子啊。也许他之前是染布工人,但却寻机发达,或是他家本就是开染坊的,他身为经营之人,常去染坊监看,受其污染,也有可能得这些疾病啊。”
贺文心闻听连连称是:“是啊、是啊,林姐姐说得很对呢!”
周天济代为对身旁的佳人解释道:“那个马大爷一直彪炳自己是数代富户,自然是含着金汤匙长大,不可能在染布作坊做工。如果是他是开染坊的,依马大爷所形容的他家的家资之丰厚,断不能是开小型作坊的,要开也是开大规模的染坊。而那些大规模染坊因为是供应给富户和达官贵人的,全都要求严格并秩序井然,就连染坊中的工人都受到极好的防护,更何况是他这个主子?如果每个开大染坊的富户都病成他这样,恐怕就没人肯开染坊了!”
林子衿这才恍然大悟,佩服道:“未见真人,只是凭借一席短短的谈话就能将骗子精心设计的伎俩轻易识破,真是神人呐!”
周天济笑道:“真正的神人不是我,而是子轩老弟,我也不过是听他先前的解释才有所悟的。”
贺文心这下可真的心服口服,她崇拜地仰望着贺子轩赞叹道:“大哥真不愧是‘千眼神佛’啊!小弟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您是无限敬仰,深深敬服您的英明神武……”
为了防止她再乱用形容词,贺子轩道:“我也只是凑趣推敲了一下,并没有坐实,如果对方强词狡辩,可能也会失算,所以也不是太有把握。不过,听你方才讲的,我倒是怀疑骗子口中所提的那位专做抵押生意的人,也是骗子一伙的。”
贺文心顿有所悟,懊悔地直跺脚道:“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要让那个同伙生生跑掉?”
周天济安抚道:“莫急,我现在就吩咐伙计到衙门告知一声,想必还来得及抓捕贼人。”说完起身吩咐伙计。
“大哥你好厉害呢,不仅闻声就能断案,就连骗子的同伙都能识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贺文心问道:“既然大哥已经推断出他是骗子,为什么不阻止呢?”
贺子轩淡道:“因为不需要。”
贺文心不满道:“不需要?为什么?既然已经知道骗子要行骗,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呢?难不成眼看着骗子得逞而视若无睹吗?”越说到最后,她越义愤填膺。
见贺子轩转过脸不愿多做解释的样子,贺文心站在他面前,硬要他正视她气愤不解的眸子。贺子轩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二人就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林子衿有些坐不住,拉拉已经吩咐完伙计回座的周天济袖子,想让他出手解围。
周天济正饶有兴味地看着二人,为自己那个平日一贯冷漠、对什么都云淡风轻的好兄弟难得表现出来的微怒情绪暗暗称快,想要继续欣赏,但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人儿向他求助,虽有些不甘,但也只能乖乖照做,他轻咳一声,说道:“虽有心相帮,但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随心所欲的,就像刚才贺老弟不是也说无法请动大将军吗?”
贺文心闻言神色一暗,头微微低垂,对着贺子轩道:“看来是小弟错怪大哥了,请大哥原谅。”
贺子轩低叹一声,将她拉坐身边,倒了杯茶交予她,轻拍她背,安慰道:“你的小脑袋不要多想,不妨事的。”
贺文心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顿觉精神百倍,容光焕发地大声宣布道:“我贺文心从此决定,要一生一世跟着大哥,跟大哥学习断案之法,要做一个比大哥还厉害的断案高手!”
豪言壮语引得在座的三人哄堂大笑。
林子衿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周天济开怀的俊颜,心下不禁赞叹道:“这个男子,就连身边的朋友都是人中龙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