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年05月09日 11:00
一句话说得詹不易更加疑惑,如果苏舒真为自己布局了,这时候便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但心中警惕却没有丝毫放松,随意地找着借口问道“孩子几岁了?”
说到孩子,詹不易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又如机器人般,僵硬中还带着颤音。
苏舒并没将夹在指间的照片递过来,而是重新放回钱夹:“四岁。”
这声音在詹不易耳中听来无疑是最美妙的声音,如果他和苏舒真有了孩子,这孩子应该在两岁出头,换言之苏舒压根没有用这孩子来要挟他,詹不易甚至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去怀疑一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
“至少在脱下她衣服的那瞬间,我确实是爱她的。”詹不易在心底偷偷给爱重新作出新的定义。
“怕失去自由,这理由真他妈马充分”想着当初找的这借口,詹不易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要不是苏舒提起,自己恐怕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初之所以离开她,一部分原因归结为詹不易几乎掌握不到这女人的喜怒哀乐,而詹不易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变数,对江湖人而言变数就是不可控的危险:“这么多年了,你倒是没有任何改变。”
苏舒摇摇头:“这句话可不是女人们喜欢听的。如果不能变得越来越漂亮,就意味着这些年我都白活了,至少从绅士角度出发你都该夸上我一句。当年你追求我的时候那些手段伎俩何其出色,怎么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吧,你要怎么才肯将纸条给我?”
“只是三年时间,当初那八面玲珑的詹不易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甚至连我为什么回凯江、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也不过问?”苏舒想了想还是将纸条从托盘下抽出来递给詹不易:“今天的咖啡就当报酬吧,凯江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相信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的。”说罢起身,踩着一双恨天高离座而去。
詹不易回头望着苏舒一摇三晃的背影,真担心那细弱的腰肢冷不丁就被她给扭断,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由始至终新垣结衣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样坐在条椅上。
詹不易缓缓将纸条展开,得到的信息却是让他惊讶万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苏舒在这一点上不会骗他。
“得赶紧离开这个城市。”詹不易再次升起这样的念头,越是和普通人纠缠太多,越是会留下更多的痕迹,尤其是那个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新垣结衣’。
“先生,您的牛排!”一个姗姗来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再次经过小桥流水茶铺,詹不易又想起长腿的新垣结衣,虽然可以肯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但他总觉得有一团阴霾正挂在自己视线之外,不得不加快脚步朝住处走去。
一栋栋杂乱无序的低矮建筑,瓦房、红砖小楼、砂浆抹墙就是城中村的全部,在无数政要高管、白领精英的眼中,这片区域代表着脏、乱、差,属于社会最底层的人群的寄生地,但正是这样的环境让詹不易由衷的喜欢。
无数小巷子在房屋与房屋的缝隙间延伸,用青砖铺就。
詹不易每天上下班都要从这条巷子穿过,虽然只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却有活了漫长岁月的感觉,轻车熟路地拐过几道巷子,进入一处红砖房。
楼道里漆黑成一片,有时候连詹不易也由衷地佩服房东,成功避开了四面八方的所有采光源,让整个楼梯间都成了暗道。
这几率让他想起了当初读书时候得0分的一张试卷,就连英语老师在发卷的时候也啧啧称奇:“40分的单选题,20分多选、20分判断,你居然成功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这是我十多年的教学生涯中从未见过的奇迹。”
詹不易顺利爬到五楼,从梯步上感觉到脚底传来阵阵黏糊的感觉,心中真诚地赞美着邻居:“真抠门,连垃圾袋也舍不得买,尽用一些买菜时候的破口袋装垃圾,还大模大样地丢在门口。”
掏钥匙、捏鼻子、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喝成。
詹不易习惯地掏出一只烟忽然想起晚上还有事,又重新吐了出来,取出苏舒递的纸条在灯光下再次仔细看了一遍:“世事难料,咱们居然是近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