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本来就像一张白纸,纸虽然白却没有内容,没有内容的纸会让人感动空虚,如果在白纸上写出友情、爱情这四个字,生命便会焕发光彩。
生命本来就空虚,应该加入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填补,如果失去了友情、爱情,生命还剩什么?
白啸云能从痛苦中挣扎出是因为爱,因为他爱上了她,但妖娆若是想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同样也需要爱,可是她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白啸云只能给她以友情般的爱,但绝对不会逾越出界限。
妖娆知道,所以她才更加痛苦,本以为与白啸云在一起便不会觉得那般孤苦无依,然白啸云在自己的原则下拒绝了她,这对女人来说本来就是羞辱。
女人可以拒绝男人,拒绝任何一个男人。但男人决不可以拒绝女人,尤其是爱他的女人。
就正像白啸云拒绝了鱼妹,使得鱼妹在悲痛欲绝时对白啸云产生一丝仇恨,爱的越深,恨的也越深。
鱼妹在茫茫死海上飘荡了不知多久,渐渐累了,便落到岸边,伤心的寻找。
白啸云追到了妖娆,把她拉到一旁,看着她迷茫的双眼,憔悴的面庞,心中一丝怜惜升起,脸上却显得莫名悲伤。
白啸云与她面对面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他道:“好男人多的是,以后你总会遇到的!”
妖娆道:“好男人虽然多,可是我只爱你!”
白啸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与我在一起,只会给你我甚至他人造成伤害,这是一段孽缘,注定不能美好!”
妖娆道:“这个我不管,我只要爱你,就算天下毁灭又与我何干?”
白啸云在叹气。
他不知道许多漂亮的女人爱上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妖娆的爱,因为他的心中早已被苏盈盈的爱充满,在容不下其她人。
可是妖娆却不管这些,对于这个坚强而又我行我素的女子来说,只要她爱,便会不顾一切的去爱。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想得到,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伤害。
妖娆满脸泪痕,扑到白啸云怀抱中,这次白啸云没有躲,也没有推开她的身子,反而将她搂在了怀中,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使她受伤的心得到一点安慰。
因为他们之间的拥抱很单纯,不过是朋友受到伤害投到另一个人怀中感受温暖,白啸云为了能让妖娆心灵能好受些,他只有这样做。
昔日柳下惠为了一个忍受寒冷的女人也曾将她拥入怀中,整整一夜,但却没有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白啸云虽不是柳下惠,但他有着柳下惠那样圣人的品格。
妖娆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鸡,颤抖在躲在白啸云怀中,白啸云苍茫的眼神看着远方,突然他看到一个人向他走来,饶是在漆黑的夜,他也能清楚的看到那人眼中带着仇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此人正是漫无边际寻找的鱼妹,当时的她眼中尽是渴望、期待,她恨不得马上看到白啸云,但当她真的看到白啸云时,渴望变成了痛苦,期待变成了仇恨,本来她想飞也一般的扑到白啸云胸膛中,然当她看到白啸云胸中却搂着另一个人时,她的脚步慢了,亦步亦趋的向前走。
但每走一步,大地仿佛都在剧烈摇颤,白啸云的身子在摇颤,心在摇颤。
她苦苦寻找一夜的爱人竟然与另一个女人偷欢,就如一个女人买了好多自己男人喜欢吃的食物,但当她欣喜的满载而归时,却发现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竟然与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这样的打击不论哪个女人也受不了。
鱼妹是女人,是女人当然就不例外。
但现在她满身的伤痛化作一把仇恨之剑,她要一剑结束白啸云的生命,结束自己的生命。
白啸云眼神中闪出难以置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鱼妹竟然找他到这里,更不会想到鱼妹竟然偏偏在不该出现的时刻出现,他本来就觉得对不起她,这样一来岂不是产生更大的误会,就算自己想解释,鱼妹能听得进去吗?现在的解释难道还有用吗?
妖娆觉得白啸云温暖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僵硬,她看向白啸云的脸,只见白啸云痛苦的脸扭曲变形,目光却笔直射向前方,她循着他目光看去,发现身边走来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头鱼身的美人,杀气逼人的向他们踱来。
她走的不紧不慢,但杀气却急速的射入她体中,她突然想到,难道这个美人就是白啸云所说的鱼妹?
鱼妹终于走到他身前,他站起身子,但身子却在摇晃,幸好妖娆扶住他
,否则他便会从站起的地方摔倒。
鱼妹突然冷笑:“白啸云你好潇洒!”
白啸云听她讥讽的话如同针一般刺入他心脏,他扭曲的面容宛如恶鬼一般难看。
鱼妹又道:“难怪你这么急离开我,原来另有佳人等候……”
妖娆道:“你不要胡说,我与白大哥是清白的!”
她越是想解释,越是这么说,鱼妹对他二人的恨便越深,亲眼看到的事总比别人解释的好。
白啸云尴尬的看了妖娆,他认为此时妖娆不该说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她越是解释便越证明她心虚,也更加令鱼妹认为她是不打自招。
这样反而会乱上添乱,造成白啸云本来可以平息的事最后只能以死亡收场。
鱼妹笑道:“难道你认为我是瞎子?”
妖娆道:“我只希望你的心不要瞎,纵然我爱白大哥,可是我却没有与他做见不得光的事,就算我想做,白大哥也万难做出,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鱼妹笑道:“就因为我清楚,我才被他伤的这么深,原来这不过都是他在骗我!”
妖娆还想说什么被白啸云喝住,他看着她。
鱼妹道:“你还想说些什么?”
白啸云纵然有万千话语,但在此时也绝难说出一个字。
鱼妹道:“难道你现在连话都不想对我说了吗?”
她叹息一声:“我真笨,真傻,我真是世上最傻的女人!”
白啸云痛苦的看着她。
她自责道:“亏得我爱你爱的死心塌地,神魂颠倒,为了找你不惜耗费元神,可是你呢?你竟然搂着另一个女人,唉!是我瞎了眼,错看你了,不仅眼瞎,心更瞎!”
她说的白啸云真想跪地上向他解释,然转瞬间她装出的无辜自责变成了真实的怒恨,这一刻,天死了,地死了,她的心同样死了。
但她还要让白啸云与这个女人一起死了。
她厉声道:“我在寻找你时发了毒誓,若能找到你,并让你和我回去,我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你,若是你不和我回去,我们俩就会死在一起,现在看来我不用问你是不是和我回去了,因为本来有两条路给你选,但你却自掘坟墓,这怪不得我!”
白啸云心中挣扎,不仅他脸扭曲变形,心同样扭曲的不成形,是被鱼妹冰冷带着恨意的话语挤压变形的。
鱼妹道:“再杀你之前,我要把她杀了!”
鱼妹指着站在他身后的妖娆,妖娆面上变色,往后退了一步,但白啸云却立刻挡在她身前。
鱼妹看得此情形,不仅咯咯直笑。
鱼妹道:“看不出来,你到真的挺爱她!”
白啸云道:“我不能让你杀她!”
这是白啸云在面对鱼妹说的第一句话,他见到此时的鱼妹不仅没有解释反而竟然拦在妖娆身前而说出这种对妖娆负责却大大击伤鱼妹的话。
鱼妹听得此言,笑声更大,笑音带着血腥凄凉,她突然怒目看着白啸云:“想不到你真的这么绝情,为了她你难道还要在杀我一次吗?”
白啸云虽然痛苦,但他绝不表现在脸上,他平静的道:“你不能杀她,她是无辜的!”
鱼妹厉声道:“只要和你发生关系的女人就没有无辜,只有死有余辜!”
白啸云很想说我们俩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但是他说了,鱼妹会信吗?换做是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
女人本来就是嫉妒心极强的物种,她们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男人爱上别的女人。
白啸云虽然没有说,但鱼妹似是猜到了他的心思,问道:“你是不是很想说你和他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白啸云默然。
鱼妹笑道:“我说我有了你的骨肉,怀了你的孩子你相信吗?”
白啸云一惊。
鱼妹道:“你与我并没有发生关系,我又怎会怀孕,这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但我却不明白,若是我再晚来一会儿,她会不会真的怀上你的孩子?”
鱼妹道:“也许是我不好,来的太早了,而打扰了你们的美事,不过你放心,我会向阎罗王为你们做媒,在阴曹地府中同样可以洞房花烛,那时我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
白啸云看着已无可爱模样的鱼妹,他真想不出她怎能说出这等疯话,难道她真是受的打击太大了吗?
都是自己不好,总是令爱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
也许这次会是两个女人皆因他受到伤害,致命的伤害。
人若是死,必然是受到了致命伤害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