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2月01日 13:33
光了呢?”
“不至于吧……”寒萧倒也开始担忧楼兰百姓真的会被昔日那些入侵的西汉轻骑全部屠杀殆尽了,若真是如此,那自己此行回城,便注定是孤苦伶仃的了,重振故国吧——只有区区两个女娃,一个往日的女皇,加上自己一个老男人。
寒萧忍不住叹息一声。
“姐姐——”那头院落之中很快就传来了月儿的欢声叫唤,随即便是咏儿的哭音:“你这小傻瓜,都睡多久啦,现在才懂得醒来找姐姐呀?”
“啊?”月儿疑惑不解的望着咏儿那满脸泪痕的模样:“姐姐,你不要哭啦,我不是才睡了一会吗?”
“还一会呢,你这都一个多月啦——”咏儿轻手擦拭一些泪水,哭诉。
一只杜鹃在院落墙头啼叫不已,似乎是在为着这两位美人儿的唯美团聚唱着喜庆的曲调。
“姐姐,都什么死后啦,你还要骗妹妹呀,妹妹可不傻哩,什么叫一个多月啦?”月儿还是一脸的不相信,她只听过睡上一宿的,可从没听过睡上一个多月的。除非自己不是人了,不过,月儿也确实不是个人……
“呵呵,不过还好啦,既然你醒了,我们就赶紧上路吧。”咏儿刚才还是哭哭啼啼的,这回一擦眼泪,突然就换为一张鲜花绽放般的笑脸了,即使澄清眼眶还噙滿了泪珠。
“上路,去哪?”月儿又陷入了一脸的迷茫。
“小傻瓜,当然是回城啦,我们还要回去见见傅爃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咏儿话未说完,音色又变得哽咽了起来,她想起了前些天,自己想些遭受蛮人凌辱之时,是傅爃突然现身救的她,但傅爃对她的态度却是那般冷淡,冷淡到让她惧怕,那冰冷冷的气息,不是傅爃的,不再是她熟悉的傅爃了。而且,他开口问的第一句,竟是月儿的安危……他并没有问过自己是否无恙,就连一声,也没有。
咏儿这一问,其实也是在试探月儿的,对于月儿妹妹,她已经有些不信任了,即使是自小就跟自己玩耍至今的好妹妹,因为傅爃,她便心生怀疑了。
“姐姐就不用担心啦,傅爃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以月儿的名誉担保。”月儿一拍胸脯,学着男子汉的腔调笑答,这是她以前经常用来安慰咏儿,并给予咏儿信心的举动,可如今,却让咏儿更加怀疑她跟傅爃的关系了。
寒萧跟蓉莲已经穿过了院落这边,寒萧看见月儿跟咏儿走得这么近,便赶紧上前一把隔开了月儿,厉声道:“以后不许你再靠近我们咏儿一步!”
“为什么呀?”月儿急的要哭了。
“人妖殊途。”寒萧说着便拉住了咏儿往中院走去。
咏儿拼命想要挣开,可自己区区弱女子,自然是挣不开寒萧一个大男人的,“爹,您不要这样啦,月儿她从来都没有害过人,而且我们自小……”
“你给我住嘴,你跟着这妖精待的久了,往后你自己都要跟着她不伦不类了!”寒萧说着就朝向月儿抛下一声“呸”。
蓉莲同样也是白了月儿一眼,便跟随寒萧走出了侧院,往中院去了,中院所建的便是那栋楼顶为灰褐色,穹弧圆顶的车师朝殿了。
留下月儿只身一人,孤零零的在侧院发愣,泪水又不争气的滑落下来,她想要学着以前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此刻还能么?
“这是我们西域的规矩,于该国临走之时先给此国的朝殿叩上一礼。”寒萧说着便正面对着那座朝殿躬身作礼起来,咏儿紧跟在后,蓉莲最后才慢悠悠的行了个万福礼。
而后蓉莲便没好气的问道:“没马怎么回楼兰呀?”
寒萧眼中灵光一闪:“嘿嘿,还记得之前那两个不要命的中原骑兵吗?”
“怎么,跟他们俩有何关联?”
“哎唷,我的好主子,那两个畜生不就给我们带来了两匹好马吗?”
……
随着父亲跟蓉莲女皇一番言语,咏儿最畏惧的那段记忆便又再一一浮现于脑海之中了,无情的,残酷的,剥落了咏儿为自己而设的最后一层防线,最后,全身创伤都暴露无遗了,无比心痛,心酸。想起他们那无比丑恶狰狞的淫笑,那粗暴的行为……泪水再也忍不住,就要淌下了,急忙回过头去,转身要走,却被蓉莲一把叫住:“咏儿,你先等等,我们待会一起回去。”
“那月儿妹妹呢?”咏儿眼里噙滿了泪光,涌现一股坚贞之色,却渗透着丝丝悲戚。
“乖女儿呀,你还惦记着那狐狸精啊,她可是把你的傅爃都给……”寒萧说到这里便不好说下去了,怕又勾起了女儿的伤心事,但他又何曾知道,伤心事——咏儿最为敏感的伤心事,他刚才就已经勾起了。
“我就是要跟月儿妹妹一起回去!”咏儿这是第一次对父亲发起了脾气,冷然转身,便步出了中院,往月儿所在的侧院去了。
侧院墙头的那只杜鹃依旧欢天喜地的高声啼唱着,似乎这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都与它无关似的。
无关是非的,便不予理视罢。
扑啦啦,墙头之上,又飞落了一只杜鹃,似是雌雄相对的一双,在墙头一番嬉戏,累了,停下来,仰天共鸣,其乐亦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