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零星的手，那力道捏得零星皱眉。

她看着妖银月眼里的恐慌，心软下来，月他并不是真心想这样做的……

她握着妖银月的手，用自己的衣袖一点一点将他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妖银月看她动作，眨眨眼，本来淡粉色的眸子慢慢红了。

她擦干净了血，扬头对着妖银月笑：“没关系的月，我知道你不想这样做。我明白的。所以你看现在，已经干净了……已经干净了！”

她被他猛然拥入怀中，衣衫飞扬间，他的声音难掩颤抖：“我感谢天，将你送到我身边……”

零星慢慢闭上眼，带着满足的笑容，道：“傻瓜。”该说感谢的是我，不遇到你，我怎么会又勇气来到这里。

该庆幸的是我，是我遇到了你。

‘银月，有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抓在手里的。我们这族的人，注定一辈子孤独寂寞，所以当身边出现愿意陪你的人就不要放手，好好抓住，也许一辈子就这一次了。有些东西错过了还可以拿回来，但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回不来了，比如生命、朋友、家人还有爱情。’

母亲，这就是你那段话的意思吗？

我是不是该把她抓在手里呢，不，这样不够，我要把她紧紧禁锢在我怀里，让她哪里也不能去，只能陪着我，只能有我。她是我的，生生世世都该是我的！

“林新。”

“恩？”

他把她抱得更紧，宣誓一般地在她耳边低语：“你听好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论你去哪，我都会把你抓住，让你一辈子都逃不开。”

零星抬头，绽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有些坏坏地道：“那妖银月你给我听好了，上穷碧落下黄泉，不论你在哪，都必须来找我，一辈子不准逃开。我等你！”她的音说道最后一句话慢慢低下来，但是却带着无与伦比的肯定。

“好！”

她从妖银月怀里钻出来，看着满地的血，面无表情。

暗红色的光在她指尖闪烁，从她手里射出，在天空中化为千万段，掉落在地上，融进雪里，顿时地上看满了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

那些残碎的尸体在曼珠沙华里慢慢变得柔和，睁大的双眼慢慢闭上，花越开越艳，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被浓重的花香代替。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忘川河畔的引魂花。

零星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他们可以回到最初的地方。

花越开越多，将地上所有的尸体都掩在其中，极目望去，只见一片绚烂的花海再不见那满地的血腥。

看着那火红的花海，零星眼里的水雾越来越多，最终还是伴随着她的一声叹息滴落下来。

自己原来还是没放下，还是般软弱。

一双手慢慢抚上她的眼，遮住她的视线：“觉得忧伤就闭上眼，不要看。”

她紧紧咬着唇，看着泪滴划过她娇小的脸蛋，顺着姣好的下巴滴落在地上盛开着的曼珠沙华花瓣上。

如果可以，他情愿给她平静的生活。

但是，除了对不起，他什么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