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顶，面对着滔滔滚滚的赤海，眼中有些期待。

是该放水月出来了。

“真期待你的回答。”

说着，大手霸气前挥，一道无形强大的掌力顷刻向前洒出。

赤海瞬间翻起万丈波涛，滚滚滔滔，一大巨大的漩涡冲天而起，漩涡中心，通明镜缓缓浮出。

“回来。”儀络招手，巨浪止，海面水花层叠，波纹万千，而通明镜亦回到了儀络手中。

看着通明镜的镜面，水月印在里面，仿佛如钳在画里。

“恐惧吗？”儀络开口，竟是如此问。

镜中水月，面容冷傲，眼神深邃且凌厉，整个人既冷艳又高傲。

比之成魔之初，多了冷艳和沉静。

“不过如此！”水月沉声回答，语气平静，不起波澜。

不恐惧吗？

至少现在不恐惧了，所有的恐惧，都在这大半年间被消磨殆尽了。

刚被吸入通明镜的时候，水月尚未搞明状况便被丢入了赤海。

滚滚的海水，铺天盖地，将她吞噬，她虽身在镜中，去如身临其境，那种比被祭海还绝望的恐惧将她包围。

被祭海时，绝望一瞬间，闭眼便没了知觉，可被儀络丢进赤海时，无边绝望，却要生生感受，连闭眼的权利都没有。

直到沉入海底，置身在压力倍重的赤海之底。

好不容易打散恐惧，摆脱绝望，哪想，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没有谁知道通明镜中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只有亲历过的水月，深有体会。

此时，她才知，她在光之大陆的感受的绝望，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