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7日 08:33
皇后语音未落,就听后面一声冷笑,有人说道:“有的人即要侍驾,又要拜见太后太妃,又要忙着讨好皇后娘娘,还要故意走这一走,怎得不嫌累吗?”
众人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丽人身着玫红宫装,前襟一朵硕大的芙蓉花,云鬓高挽,斜插金簪,富丽堂皇。一双凤眼斜斜向自己看来,分明是恭贵嫔,竟似丝毫没有尊卑。
皇后见是恭贵嫔发难,因她是太妃恭娘娘的娘家人,不愿相责,且看红棉如何答对。
只见红棉微微一笑,随即转过身来,眼中一片澄明:“恭贵嫔适才所说,俱我等姐妹份内之事,怎得贵嫔姐姐做得不耐烦么?”
几句话说得恭贵嫔冷汗涔涔而下,只好欠身说:“嫔妾不敢”。那一双妙目恨恨望向红棉,红棉眼风过处,全当清风明月,毫不相干,只将衣袖往身后一摆,缓缓道:“皇后娘娘请。”
就随在众人身侧,一大群人花团锦簇,沿两侧种满牡丹花的官道前行而去,到把恭贵嫔晾在原地。
太后居住的玉辰宫在内宫后侧,一路行来,路程不短,红棉走了一会儿,额上又泌出细细的汗珠,茯苓担忧地望了一眼,却并不拿手帕去拭,红棉微微点头,借整理鬓边的散发,以衣袖拭去。二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玉辰宫的执事姑姑知道今日众位娘娘前来请安,早就在殿前相候,见到皇后凤驾转过长阶,远远迎了上来。皇后看见了,忙命落辇。
二位姑姑走上前来,恭敬地跪倒在地:“给皇后娘娘、各位主子请安。”
纳兰皇后赶紧扶起二人,笑道:“二位姑姑是母后身边的人,以后莫要行此大礼太好。”
长福姑姑恭谨地回道:“皇后娘娘客气了,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岂可因在太后身边就失礼为之?”
两人一左一右走在纳兰皇后身侧,只听纳兰皇后笑道:“话虽如此,莫说二位姑姑,太后身边随便一个奴才,也比别人来得尊贵不是?谊妃妹妹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红棉紧走了两步,随在身后:“娘娘教训的是,理该如此,这才是皇家的规矩”。心里想着这些话不知说给谁听,眼波轻轻一转,见有几人面露尴尬,尤其是刚才出头的恭贵妃,更是面上不好看,不知有过何种过节,自己却仍是温婉的笑容,一泒坦诚。
众妃随着长福、长寿两位姑姑入内落座,就见纳兰太后扶着小宫女的手缓步从大殿之后的帷幔内转出,咳嗽了一声,坐在上面的锦榻之上。
红棉记得尚宫们所说纳兰太后已年过四旬,今日看来,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到象只有三十几岁的样子。一身琥珀色蝶纹团花长袍,宝蓝色流云半臂,柳眉凤目,意态安娴,望向下殿诸妃,笑容和蔼亲切。
一面落座,一面手指皇后:“敏敏好些日子不来,到是有些想你了。”
纳兰皇后抿嘴轻笑:“太后姑姑吩咐无事不要来打扰您老人家,如今又怨敏敏不常来,到底要让敏敏如何才好?”
红棉忽的记起,这太后跟皇后本是姑侄,纳兰一家权倾天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尚不得知自己的到来损了哪家的利益,更不知当日的杀手跟纳兰家有无关系,望向两人同时意态端庄的笑颜,心里骤然起了一阵寒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