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0日 14:03
在这里小憩,午睡过后,再行回宫吧,大中午日头毒,别来回走动了。”
挥挥手让众人散去,自己牵了皇后的手将她送至龙榻。纳兰皇后柔顺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陛下也休息一会儿吧,莫要太过操劳。”
“朕晓得,处理完这几件事就来,皇后先去睡吧。”
成曦帝看着纳兰皇后躺下,亲手取过夹纱被为她盖上,看她阖上双眼,这才回至案前,重新提起笔来。
清风徐来,吹动那明黄的锦帐,纳兰皇后微闭着眼,似乎沉入梦乡。刚才轻轻的一瞥,她已经看到那是张密函,可惜只有两句,不清楚帝王的意图,上面只有“弟”字,更不知写给哪位王爷。她纳兰家越来越无法入帝王的眼了,自己的老父已无当年的气势,压不住正当盛年的帝王如初升之朝日,所余的,只剩下这些表面功夫,做给外人看。
心里轻轻叹口气,她忆起年少的自己第一次走进宫门,与成曦帝初遇,成曦帝的微笑似一泓深潭,融化了自己所有少女时代的梦想。再然后,指婚、初嫁,她醉心于他的温柔,一度放纵自己,要自己相信,以为帝王家也有真爱。其实她深刻的明白着,这一切,只因为她是纳兰家唯一的女儿。
权倾朝野的父亲是那个时候成曦帝最重的砝码,也正是这粒砝码让成曦帝最终如愿以偿。而她做为维系两头平衡的关键,戏做的太多,到最后自己也不清内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在戏里,什么时候又在戏外。譬如现在,那个温柔的吻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温度?
她闭上眼睛,真得在龙榻之上安然熟睡,睡梦里,老父须发皆白,幽怨地望向自己。
得到的跟失去的,到底哪个多哪个少?纳兰皇后在心里默默的思量,计算了很多次,还是没有结果。
谊妃,又会成为谁的棋子?入了谁的戏?
纳兰皇后这样想的时候,红棉卧在贵妃榻上,品尝着番外进贡的香瓜,终于记起了郭公公袍下暗藏的那只苍鹰为何看得面熟。原来是那日在荒野,为首的刺客黑色披风之上,也有这样一只苍鹰,都是墨绿色,不过比这只更大更凶。
一个行宫的总管跟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吗?他又是谁的棋子?或者他入了谁的圈套?
端木公公的礼没有白收,午膳之后,立刻有人送来小国进贡的香瓜。因着难得,水晶盘中只薄薄的几片,一口就唇齿生香。
红棉想通了这件事,咽下最后一口香瓜,吩咐人去请傅嬷嬷。两个人在内殿交换了几个眼神,红棉的神色就释然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且听风吟,看能掀起多大风浪。
傅嬷嬷出来时,替红棉放下了淡黄色流云纱帐,只吩咐茯苓好生照看,公主已经小憩,此刻睡得正香。
侧殿之内,一身月白蜀锦长裙的沉香正逗弄着一黑一白两只雕儿,这些日子以来,雕儿跟她已经十分熟稔,看她取了新鲜的肉过来,雕儿就兴奋地张开嘴巴。沉香喂完最后一块肉,关起笼门,将它们小心地置于架上,她待它们十分尽心。因为傅嬷嬷同她说过,这雕儿,终有一天会泒上用场。就如同她自己,虽然不跟在公主的身边,却一样会全心护她周全。
沉香这样想着,静静地绽开明媚的笑容,如昙花一现。她走至案前,翻开了傅嬷嬷久藏的医书,埋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