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0日 13:56
青黛正色道:“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几人自小跟在公主身边,公主远嫁,奴婢自然相随,这又有什么委曲?公主这么说,莫不是另有什么打算么?”
红棉轻轻摇头道:“我不过说几句心里话,想着以后深宫之中,只有我们这几人互相照应,还不知能有缘份待到几时,有感而发,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
眼波轻轻一转,隐去几多惆怅,转而恢复如初,品了一口粥,赞到:“你的手艺越发的好,雪梨炖的时候刚好,这几天嗓子不舒服,正好想吃这个。”
两人吃毕,青黛取茶水侍候红棉漱口,问她可要喝茶,红棉因想着春季干燥,命冲些金银花水来喝。
青黛泡了金银花,又取一勺蜂蜜调味,盛了一盅递于红棉,两人乍离故国,睡意全无,就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看天色渐暗,青黛起身取银剪将那灯花又挑亮一些,两人闲闲叙话。
天色已黑,淡淡疏月如钩,花影映上窗棂,一团静谥。
茯苓与沉香吃完了饭来替青黛,正见陆锦之从前面走来,手提一只笼子,用布罩着,不知装的什么东西,陆锦之望见茯苓,要她通传,说自己前来辞行。
红棉听说,忙命请进来在外厅坐了,自己出来相见。见陆锦之打开布罩,笼子里面是一黑一白两只雕儿,爪尖嘴利,眼睛碧绿如珠,不由后退了一步,陆锦之柔声道:“莫怕,这是我养熟的雕儿,日后或许会用的上。此物初看虽凶,然聪明至极。用它来传递信息,家鸽不可同日而语。”
红棉不喜,问道:“留这个做什么?”
陆锦之正色道:“红棉,你只见今日之些人心狠手辣,尚在明处。日后深宫之中,人人躲在暗处,恐怕刀光剑影,更险过今日。他日如有需要锦之之处,就放这雕儿报信,快过俊马。”
陆锦之望向雕儿,满怀深情:“点墨、飞雪,他日如有用你们之处,定我不负我今日所托。”
只听两只雕儿齐声鸣叫,拍打翅膀,好似听懂一般,看向陆锦之的眼睛,竟然也满怀了深情。
陆锦之将笼子交给茯苓,要她好生照料。沉香接过来说:“茯苓日日跟在公主身边,照料它不易,还是交给我来照料,就放在傅嬷嬷房中,也不引人注意。”众人点头称是,沉香带了鸟下去,轻轻合上房门。茯苓和青黛自去里间铺床,只留了二人在原地。
陆锦之眼望红棉,只不知从何说起,只觉明日一别,千山万水,相见无期。
到是红棉,眼望陆锦之,淡然微笑:“回去转告我父皇,钰雪国与本国风土人情各有不同,只觉新奇的紧,并不想家。前来迎接的齐王礼仪周到,待人可亲,这一路大可无虞。待日后行了册封,自有家书寄至,请父皇不要挂怀。”
陆锦之一一答应,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化做一句:“红棉,你要好好的。”
红棉忽地绽放明媚的笑容,如最美的昙花一现:“你放心,那些要我死的人,我会给他们好看。”
她的长袖逶迤如水,指尖蜻蜓点水般掠过陆锦之的眉毛:“锦之,你微笑的样子真好看,下次见到你,也要笑给我看。”
陆锦之压下心中的苦涩,也给了红棉一个最灿烂的微笑。
下次的见面,只怕遥遥无期,或许,会隔上一生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