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5年09月22日 08:15
还是让许博在吴珊快死的时候,告诉她一声,让她来见吴珊最后一眼。
卢婷和许博之间,终究是卢婷欠许博的很多。
朱宏脸色没变:“没错,我就是那个‘M先生’。但是我没有艾滋病,我这么爱你怎么会让自己染上那种病?!”他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害了吴珊的。
“好,那你就把我刚才说的话当随风而去的屁好了。”卢婷不想争辩什么,反正事实就是事实。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知道是朱宏害了吴珊也没有用了。
“你把我送到市中心医院门口就行了。我赶着去见伯母最后一面。”顺便在她面前忏悔。
朱宏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一语地重新开动了汽车。
到了医院,卢婷直接下车往吴珊的病房跑。朱宏并没有离开,而是将车放在停车场,自己下车到对面的上岛咖啡里面玩手机,等着卢婷从医院里出来。
下巴已经长开了青胡茬,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现在窝坐在绿色的塑料等候椅上,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就是卢婷现在看到了的许博。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她就是知道他闭着双眼,咬着自己指甲迫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的样子。
一个月前他知道奶奶死了的消息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也不管他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卢婷故事放淡自己的存在感,眼睛向抢救室门口的手术灯。
“你来了。”没有抬头许博闷闷地问着。
“嗯。”卢婷知道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简洁地回答了一个单音节。
“我妈已经死了。抢救室的人不是她。”许博抬起头,双眼憔悴。
“哦。”卢婷起来转身就要上楼去吴珊的病房。
“别走!”下一秒抓住了她的右手,“陪我做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不是三陪。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静静吧,我去收拾收拾病房看看伯母最后一面。”卢婷挣了一下手,一看没有挣开就这样说道。
“我真的需要你。我一个人会害怕。”以后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没有奶奶没有妈妈也没有了老婆,他只有自己了。一切都不在了。
卢婷看着他的头顶:“你该学会一个人了,不然不会这么打了还会害怕一个人。”说完使劲掰开了他的手,身形潇洒地离开他的身边了。
男人长大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医院的地面上了。他开始学习一个人,自己给自己信念,自己给自己坚强的理由……
……………………
踩着5厘米的高跟鞋,卢婷心情沉重的进了病房。病房门口正对着那张病床,而那张病床上现在躺的病人身上已经盖上了一块长白布。
幸好还没有被抬走。卢婷心里这样想着,这也许是上天给她的一次说出心里话的机会。
“伯母,对不起。”想来想去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有这三个字上能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她和许博之间隔着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很严重,关乎一条人命而且是那个人还是许博的妈妈。是因为她,朱宏才要让许博的家庭收到打击的,设计伯母的事业和身体甚至是生命,让许博失去妈妈……
唉,她明明还算不上什么红颜,但是已经成了许博的祸水了。
“唉……”轻叹了一声,卢婷没有掀开白床单,而是拿出病床下面的塑料盆打了一盆热水,打算给吴珊擦擦脸。
“不用擦了。没有必要了……”许博倚在病房的门口,眼神央央的。
卢婷的动作一顿,“怎么?今天就要火化?”虽然是艾滋病人但是也不能这么快吧?
“不是火化。”许博的眼眶又红起来了,“是焚烧。”艾滋病人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错的了,死了之后不能停在病房太长时间,刚才医生已经和他说了很多什么类似“HIV”的专业术语。他本身也是学医的,也知道艾滋病的传染细胞在室内的传染速度,所以只能……
最终还是不能看到他现在这么痛苦的样子……卢婷暗自摇摇头,然后将盆递给他,“去打盆热水,我给伯母擦身子。”不管是火化还是焚烧,伯母生前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总不能让她脏兮兮地离开这个世界。
许博看着她伸过来的白皙的手,怔怔地接过塑料盆去打水了。卢婷一个留在病房里,打扫卫生,收拾吴珊的日用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那个留守当场收拾残局的人,并且总是能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发现一些关键的东西。比如她现在就在收拾当中无意间发现了吴珊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