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24日 19:04
凉,摁灭了最后的火。我们曾经天涯咫尺、而今却连咫尺天涯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源拓,你累么?会不会偶尔觉得,也许分开会比较轻松。”这一句话在对话框下放停留良久,我怔怔得看着它一次次被眼中的泪水晕开,最终一合眼颤抖得按下发送键。
我立刻关闭了对话框,那句话,再看一眼就会被它灼伤,亦或自欺欺人得假装没有说过这样的话。随后的时间,五分钟,十分钟……我一面心焦如焚得期待他的回话,一面又恐惧得难以自持。
终于,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的头像再次晃动起来。我忍不住急促的呼吸,控制不了极速的心跳,一切都在崩溃的边缘,展源拓,他的一句回应竟像是命运的裁决。
打开对话框,他说:“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泪水喷涌而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手指几乎脱离思想打出几个字:“如果是呢?”
即便在失控的状态下,依然无法断然说出的离别,就是最不想要的结果啊!展源拓,我这样婉转、这样为难、你知道我的心几乎在求你留下么?
又是很久以后,他终于回答:“那么好吧。”
我的泪忽然停住,只看着那四个字再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刹那间,说天崩地裂也不为过。我的一切,所有的坚持和期待,只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慕容纤的头像再次晃动:“怎么样,说了么?”
我将寥寥数句聊天记录发送给她,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做出回应。关了电脑、关了手机、关上寝室的灯。我把自己蜷缩进被窝,任凭一切静止得舔舐心里的痛。
我终究,失去他了。其实早已料到了不是么?这不是突然、而是必然。
寝室电话一响再响,我没有力气从床上爬下层去接,任凭那嘈杂肆虐我的耳膜。不久,夜自习结束,室友们纷纷回来,一进门便打开灯抱怨:“羽芯不是在寝室么,怎么不开灯?”
我被突如其来的光刺痛了双眼,却又忍不住怔怔得直视那光源,试图找出一点点、飞蛾扑火的当年。
“怎么了羽芯……病了?”刘嫣隔着被子拍了拍我:“不是说要上网么?”
我吸了吸鼻子,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不出哭腔:“上完了,累了,先睡,晚安。”
她们细碎的交耳,听不清内容,却着实安静下来。同住一年多,她们又怎会感觉不到我的反常?
电话再一次响起来,随即听到王可如的询问:“羽芯,听电话么?”
我闷闷得回答:“不了,就说我睡了。”
片刻之后她走到我的床边:“羽芯,她说她是慕容纤,要我转达一句话,‘她什么都说了’。”
我心里紧了紧,说与不说或许已经没有意义,他的同意等同于默认,他做了选择,他身边的女子曾对我说过什么又有什么重要,他知道与否又能改变什么?
“嗯。”我点了点头,将自己在被窝中埋得更深一些翻转身去不再说话。
一夜未眠,一夜流泪。第二天一早谁也没有叫我起床,感受到室友们刻意放轻的洗漱,我心里扬起淡淡的感激。一直以来没有被我当做朋友的人,却在这样的时候意外得体贴,她们什么都没有问,只容我一人安静得自愈。
我听到她们出门的时候轻声说:“今天替她请个假吧……”
中午,刘嫣匆匆回到寝室为我带来了午餐,对仍旧蜷缩在被窝里的我柔声提醒:“无论发生什么,饭总是要吃的。”
眼泪再度失控,我想起展源拓曾责怪我不懂好好照顾自己,而现在,当初感动我的一切一并变成利刃,一刀刀凿入我的心。梵如韵说,他从那时起就想摆脱我。所以除了分手之外,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