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25日 23:53
算活那么老。”
可是一生啊,必经多少更迭?斗转星移、重峦叠峰,就连我们的细胞骨血都早已往返更替。一生,年轻的我们以为它很短暂,又崇拜它的漫长。直到有一天半生已逝,才觉出人生匆匆。当某一天我们开始仓惶,恐惧病魔和死亡,才体味出所谓一生,不过是在必然的丢失与更替间,生生捱去的过眼云烟。
一辈子多顿长,多仓促?一辈子和同一群人在一起,是多绚丽不实的美梦。
展源拓回来的时候一脸阴沉,他从没在人前露出过这种表情,夹杂着愤怒和低落,满脸的苦大仇深。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余光瞥见他紧握的右拳竟然秫秫战栗,眼底是歇斯底里的失望。
四周又是一片哗然,不仅因为他难得的迟到和阴云密布的脸,更因为他……手臂上刺眼的烟疤?!
“你怎么了?”我心里一痛,在他坐下的一刻立刻回头,近乎惊怒:“干嘛烫自己?”
他充耳不闻,兀自拿出书本,完全没有看我一眼。
我终于相信,好脾气的人一旦发起脾气比暴躁的人恐怖多了,又冷、又能忍,而后整整两个星期,展源拓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话,就算我偶尔找了话题和他搭讪,他也只是礼貌平缓得答话,挑不出错,但也绝不是对的,并且一有机会就很快撇开眼加入到别人的谈话中去。
我旁敲侧击得问过慕容纤那天究竟发生什么,她说只是很简单得聊了几句,交换手机号码之类。至于后来又怎样了,她有些恍惚其词。从她眼里我看到了一种莫名的回避,却不像是有害的,相比之下,或许只是羞涩?
她与他……在一起了么?应该没有。首先,廖佳没有传八卦;其次,米浩天没有发疯。
除了想到这些,我也再没有别的念头。思维似乎有些郁结,整天恍恍惚惚得,心里堵得慌。展源拓,直到他对我露出他标志性的、置身事外的笑容,我才发现自己在他眼里的确曾经是特别的。不觉间有些无法解释的难过,明明天天见面,我却在……想念他?曾有一刻我们这样接近,仿佛一不小心就能融为一体,成为彼此的独一无二。这似乎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人心无法摆布,一直以来身边每个人的关系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要成知己便成知己、要成恋人便是恋人。我把他们按上一个个位置对号入座,从没有人逾矩篡位,甚至包括马豁。
可是展源拓,我该把他放在怎样的位置?所谓“当朋友”,会不会是另一种自私的强迫?我……让他讨厌了么?
自习课,我百无聊赖得趴在桌上,拿了张白纸随意画圈,机械重复的动作,像我迟钝了很久的大脑。
廖佳用指尖戳了戳我:“陆羽芯,你心情不好?”
我叹了口气,病怏怏得回答:“没有吧……就是没劲,好无聊……”
“嗯……”她搭着我的肩悄悄说:“别听那些无聊的传言,我才不信!”
我一怔:“什么传言?传什么了?”
她满眼错愕,自然加大音量:“你没听说?那你干嘛整天闷闷不乐?看看你的手指,多了那么多道小口子……”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太大,又马上打住凑近我的耳朵:“不会是真的吧……你喜欢展源拓?”
我心里猛的一抽,再好的心理素质也压不住直冲脑门的热血,嘴上胡乱说着:“别瞎说,这种流言蜚语又不是第一次听到了,米浩天马豁沈航,哪个没成为我的绯闻男友过……”
她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噢……?好吧,其实这次传言才没那么简单,但是我觉得实在太离谱了,根本不愿往外发布。你啊!”她忽然大力拍我的肩,又抬高了音量:“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就赶紧精神起来啊!”
我怔了怔,扬起嘴角:“知道了,八卦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