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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24章 犄角之计武林势,饥荒年年人事非

书名:大宋江湖传 作者:鷹農 本章字数:3210

更新时间:2012年02月22日 17:01


鹰家堡主殿大厅中顿时又是寂静无声。家馨为众人倒茶斟酒,万钧好奇之眼神问道:

「真哥,玉冲华如于杭州设据点,何时可成?」

鹰真稍沉思后方道:

「玉冲华先行返回故乡陕西潼关,欲将家产全部变卖,而后移居杭州。惟吾托其南下时,兼程赴少林寺了解状况,吾甚担心,武林最大正派少林如不保,则武林危矣!江湖乱矣!灵渡方丈遇害,言犹在耳,少林派日后如何发展?神仙亦测不准。」

万钧又狐疑道:

「持平而论,与玉大侠初识虽不久,直觉此人乃侠肝义胆之士,惟详实再论,毕竟吾等对其认识尚浅,冒然委其杭州据点,可有风险乎?」

鹰真低头慎思状,片刻后方言道:

「依吾之观察,玉冲华此人应是可推心置腹之人,人不经忧患,则德慧不成,其三岁亡母,父逝后则浪迹江湖,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扶助弱贫之事时有所闻,其所见世面亦广。其父明真大师与爹曾是莫逆之交、禅学同修,幽篁居士、慕容庄主两位前辈亦对玉冲华之为人持正面之看法,故玉冲华应是可托付之人也。」

万钧视线转往家馨,观其眼神似同意鹰真之见解,故万钧乃轻点头、端起酒盅轻言回道:

「依真哥之见,吾当全力辅之。来,真哥,敬你。」

鹰真捧起酒盅正言道:

「可也,来吧!夫人,何总管,人生理念汗牛充栋,惟莫问前尘有愧,鹰真但求今生无悔,鹰真身扛鹰家堡祖宗留下之基业,时刻须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只要鹰真在世一日,绝不容许鹰家堡上上下下受委屈,万钧吾弟,干吧!」

……

万钧双眼急转又开口道:

「真哥方才提到少林寺,何忧之有?」

鹰真双眉微动,半响后言道:

「古来持剑卫道绝非易事,何况是修行僧人。吾观灵安大师非有决断气魄之人,如其无法压制其门下歹念之人,则其少林方丈之位必不保。唉!灵安大师闭关太久,与外界全然隔绝。其对武林凶险、江湖态势、甚至少林派本身,全然状况外。……。」

家馨插嘴道:

「堡主意指如少林派因内部顷轧而转向邪道,则鹰家堡众星拱月犄角防守之计势必重新评估,人力、物力之负荷将大为加重。」

鹰真大笑道:

「哈!哈!知吾者,夫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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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远去,微寒入冬,闽北武夷山鹰家堡四周浓林密树黄红相间,偶有枯黄落叶随风轻曳,凌空飘飘然而下,优雅景致环绕武夷山周遭。

何总管带着侍女与堡中大夫、产婆静候鹰捷住房外之大厅中。气氛格外紧张,为了迎接堡主鹰真之孙,众人丝毫不敢大意。

黎明方破晓,武夷山东方日头方升,四面寂静,八方无声,顿时,美旭住房中突传来新生儿淘嚎哭声:

「哇!哇!哇!……哇哇哇!」

……

何总管急奔至隔壁房中,摇醒正熟睡中之鹰捷,笑道:

「少堡主,少堡主,恭喜少堡主,生了,生了。胖小子,是个胖男娃啊!」

鹰捷瞬时由床上急坐起,推开被褥,惊喜之色道:

「胖小子啊!哈!哈!一举得男啊!哈!哈!」

鹰捷脸色突沉,拉着何总管问道:

「何总管,美旭她人可好?」

「少堡主,少奶奶好得很,看着胖小子乐得很啊!」

「哦!母子皆安,那就好。」

……

三天后之午时餐后,鹰真夫妻与万钧在武德殿中正在讨论鹰家堡周围设立据点之细节,此时,万旭气喘喘跑进来,急道:

「伯父、伯母、爹,何总管要我来通报,嫂子为哥哥添了一个女婴,……胖女娃儿。」

鹰真大笑道:

「好啊!万旭先去帮衬着何总管。万钧,你家多个美姑娘啦!鹰家堡几日内双喜临门,美

旭生了个胖小子,美楠添着美女娃,甚好,甚好。」

家馨巧笑道:

「夫君、万叔,这两个胖娃儿尚未取名?」

万钧回道:

「这女娃儿之名由真哥作主。」

鹰真点头,笑容突逝,左思右想。

家馨、万钧不约而同静视着鹰真,鹰真双眼直动,片刻后方道:

「鹰捷那男娃,鹰家堡日后红透之器,取名鹰彤。嗯!万鹏的美姑娘就叫她万蓉,意指万里内难得一见之出水芙蓉。」

家馨、万钧同口答道:

「好,好,鹰彤、万蓉。」

鹰真似有一股无名之快意浮现脸庞,轻笑道:

「待两个孙儿满月时,咱们可得好好庆祝,嘉勉美旭、美楠。」

万钧大笑道:

「真哥,咱们喝两份满月酒。哈!哈!」

鹰真又笑道:

「是啊!喝双份!为孙儿喝醉乃人生快意事啊!哦!对了,夫人烦劳妳找时间帮我写信给美凌前辈,告诉他,老天爷三天内就帮他添了两个外孙。」

「这事好办,即刻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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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进入熙宁七年(西元一0七四年)三月,持续近年之华北干旱,滴雨未降,颗粒无收,农民几乎全部破产,原本用来防备灾荒之各地「常平仓」亦早被贪官污吏借推行「青苗法」之名而挪用一空,以致灾区完全无自救能力。致使人山人海之难民涌入大宋京都汴京,京师震荡,皇室苦思,丞相王安石亦不知举措。

华北武林各大门派似乎受到此次大规模饥荒之影响,均紧闭门户,行事作风比往常低调许多,以免流民闯入,危及本身之生存与实力。北岳恒山峨嵋派、西岳华山派、东岳泰山派、中岳嵩山少林派皆似销声匿迹,无影无声无息。

平静的武林,江湖动态平静如水,匆匆又过了一年半,惟华夏大地、大江南北各大门帮派之心思持续翻腾。

……

秋去冬来,湘境南岳衡山冬雪冷恶,寒气逼人,美凌斜卧床榻,段勇端坐其侧。美凌拍打段勇肩头,有气无力道:

「兄弟,你从大理国来衡山已有二十载,对否?」

段勇缓缓回道:

「掌门大哥,段某来此确已超过二十年。」

「段兄,今个儿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些心里话儿。」

「掌门大哥,想说什就说什,咱们哥俩好,有何不可言谈?」

美凌启齿又停,不久后吱唔道:

「兄弟,老哥……渐感心力疲乏,体态未若往昔,唉!六十岁了,活…活了一甲子啦!今…日,想问问你,诸儿之中,何人……何人可接吾掌门……之位?」

段勇心头似受重击脑昏,没想到美凌今日会有此一问。刹时间,双眉紧锁,眼神突变,惟其心绪却如急涛拍岸,汹涌急促。

高手过招尽在眼神之间,美凌细心静观详视着段勇的颜容表情,此时,段勇在深思,美凌亦在层层思索,一切过招无声胜有声。

约一盏茶之光阴,段勇缓缓道:

「掌门大哥,无论您指定任何侄儿接大哥掌门之位,段勇必赴汤蹈火全力辅之,上刀山下油锅,义无反顾。」

美凌眼见段勇嘴角一丝轻笑,慢气浅声道:

「段勇啊!不愧是二十余载之兄弟啊!美凌今生何其有幸,有真心兄弟相挺,衡山派无忧矣!衡山派长存乃吾弟段勇之功啊!」

「掌门大哥,莫忧无愁,衡山派必与日月共长存。」

……

两日之后,正午时分。

美凌宴谢段勇,席间酒肉满桌。

彤霞时分,段勇身亡,南岳衡山派昭告武林,

「段勇,大理第一勇士,饮酒过量而亡,衡山派以最隆重之礼备其后事。」

……

美凌又如往日雄风,体力心力智力似雨后日出,鲜明带温且有劲。健步如飞走在衡山大殿之阶梯,面带快意,心中暗笑:

「混迹江湖,耍刀枪不够用,只有狠才会出头,段勇,知道吧!你一路好走,黄泉路上也要多用心思,否则到了阴间也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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