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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122章 亡父冤屈犹待雪,清晰明定前方路

书名:大宋江湖传 作者:鷹農 本章字数:3438

更新时间:2012年02月11日 00:02


莲华师太送玉冲华入客房歇息后,随即缓步进入禅书房与圆真姑娘见面。…。

莲华师太断断续续道着往日之事,有些话可说,有些话全然不能触及,甚至必须合理的瞎编,双眼止不住的泪水将不能明白对圆真说的话全然淹没,嘴角勉强挤出浅丝微笑让圆真心头阵阵暖意迴流,直觉师父正为自己能与亲哥哥相聚而同感欣喜。…。

今夜,准提寺中,泪水流量最多的是住持莲华师太,睡得最沉的是客房中鼾声阵阵的鹰捷。

窗外月影微步轻移,徐风微寒阵阵,玉冲华斜躺床榻,四周静得出奇,只有隔壁客房隐约传来鹰捷的无止鼾声。

辗转反侧,玉冲华似难以入眠,心绪有喜有乱,喜的是无愧父亲之遗愿,终于找到亲妹妹。心乱的是万没想到父亲名显武林江湖之一代大侠,如今在九泉之下尚背负莫大之委屈,二十余年前的杭州究竟发生何事?爹的为人自己最清楚,其心良善、乐善好施,虽酷喜炼丹神术与歌舞吟唱,但绝不可能是个心机叵测、急功好利之狡诈奸徒,记得父亲曾言:

「慈善乃人性深层处最高贵之美感,绝非弱势者之呻吟。英雄好汉浪迹武林江湖是枕戈待旦,毫无畏惧之铁汉,铁汉在弱势者面前是体念温顺之关怀者。慈善乃英雄之天生良知,是铁汉的永恒美感。…。」

思来想去,反思正想,玉冲华突睁亮双眼,由床榻直挺挺坐立床缘,右手紧握宝剑,脑海中阵阵怒念如汹涌急涛,心中暗想:

「此事非查明不可,爹之师弟高申何人也?杭州当年之腥风血雨何故?幽篁居士走火入魔之说何意?哼!看来我玉冲华之剑又要出鞘染血了。…。命也,运也,杀人,杀人!准提寺观音菩萨,吾正在祢寺中,祢佛祖明心见性,杀人实乃玉冲华不得已之举也。」

波波阵阵之冥想终究抵不住沉重之倦眼睡意,不知不觉之中,玉冲华也沉入睡梦之中。

夜,虽是绝美之月夜凌空,对某些人是片刻间之一晃眼功夫,对某些人则是漫长如年,惟人间所见,一切总会过去。黎明终至,阳光辉映由准提寺角落渐渐升起,丽日凝晖。

……

准提寺中人早斋饭后。

鹰捷站立准提寺大殿角落,莲华师太站在大殿千手观音佛像前,点了两炷香分给跪在佛像前之玉冲华与圆真。莲华师太转身面对观音佛像:

「观音佛祖莲花座上妙自在,准提佛母神性皎洁清净,佑护圆真弟子之亲兄长前来面见准提大观音,兄妹今生初见聚首,佛祖在天明鉴,弟子莲华愿为人证,玉冲华施主为圆真弟子之亲兄长,犹祈佛祖大慈大悲之感念,今日尔后,兄护妹,妹敬兄。阿弥陀佛,幸哉!谢哉!感恩再感恩!阿弥陀佛!」

……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玉冲华与圆真两人在凉亭中谈话,鹰捷则在大殿旁喂养着两匹西域千里神驹:

「今日即将回鹰家堡,又要烦劳两位西域马兄台啦!哈!哈!」

………………………………………………………………………………………………………………………………………………………………………………………………………………………………

准提寺大殿旁之凉亭中,玉冲华与圆真已细谈约一个时辰,两人皆面容轻松,偶而传来间歇轻笑声。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玉冲华至大殿正门与鹰捷会合,圆真则返回禅书房邀请莲华师太前来。

……

一刻钟后,莲华师太带着圆真姑娘与寺中众师妹群聚准提寺大门口目送玉冲华与鹰捷。临行前,玉冲华与莲华师太亲切交谈,两人均面带笑意,气氛似甚融洽。

两匹西域千里神驹飞奔南下,驾!驾!快马飞驰官道上,神速飞快,不知不觉已到上饶,远望西侧怀玉山巅,霞光渐远,日头渐垂,玉冲华遂提议在此安歇过夜。

上饶城中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玉冲华买了一坛『古越龙山』白酒与两个酒碗邀鹰捷至客栈旁之花园中,两人面对面坐在土丘上。鹰捷捧起酒碗恭敬道:

「玉前辈,鹰捷恭禧您找到亲妹子,晚辈敬您。」

「哈!哈!鹰捷,老夫玉冲华真诚谢你,人生奇遇啊!遇到你才可以找到我妹妹。来,第一碗,干了。」

浓酒下腹,玉冲华深深叹一口气,鹰捷愣问道:

「玉前辈,敢问何以深叹?」

玉冲华停顿片刻,似稍思索后方道:

「鹰捷,你可知这『古越龙山』白酒产于何处?」

鹰捷笑回道:

「此问易答也。前辈,古越立国于今之杭州,城南龙山泉水清灵纯净,此泉炼酿之酒乃『古越龙山』。」

玉冲华轻点头,半响后方道:

「鹰捷,老夫特选此酒共饮,重点在于杭州而非龙山泉。」

鹰捷愣问道:

「前辈,在下可问何意?敬请明示。」

玉冲华大笑道:

「哈!哈!杭州,杭州美天佳地,哈!哈!总有一天,鹰捷你会明白为何我玉冲华独钟杭州,哈!哈!」

鹰捷不假思索回道:

「自古以来,杭州即为文人墨客爱慕之地,此不足为奇也。」

玉冲华又大笑道:

「哈!哈!吾非文人亦非墨客,吾玉冲华不为文不作诗不赋曲,惟舞刀弄剑耳!哈!哈!」

大笑之后,玉冲华又是满碗之酒下肚,瞬时觉得全身渐火热。

鹰捷不解玉冲华之意,转开话题问道:

「前辈,令妹圆真之真名为何?」

玉冲华帮鹰捷猛倒满酒,笑道:

「这碗喝完,吾便告知,否则免谈。」

鹰捷轻松答道:

「在下可也。」

呼噜呼噜,瞬间一碗满酒已下肚,玉冲华生平第一次见鹰捷喝酒如此神勇,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心中遂突想起父亲昔日之言:

「冲华,内功最高乘者乃瞬间逼毒外露,举手投足之间便可自然暗使内力使酒化成水。如遇此等高手,切记勿以满酒相敬,否则便自讨苦吃。」

…………………………………………………………

鹰捷轻松自如放下酒碗,看着笑脸的玉冲华道:

「前辈,在下已干酒,前辈当遵守诺言。」

玉冲华回神回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诺言必守。圆真乃是吾妹在准提寺之修行法号,本名玉妃雁,贵妃醉酒的妃,沉鱼落雁的雁。」

鹰捷稍沉思后大笑道:

「看来明真大师帮女儿命名之时或许是酒过三巡,脸带酡红,醉意沉沉,看着屋外之艳丽花朵,故思及唐明皇邀约杨贵妃至百花亭赏花,唐明皇爽约不到,杨贵妃遂独饮至醉,含怨回宫,取其贵妃醉酒之妃字。然后,轻飘醉眼看着圆真之娘似有赵飞燕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故又取其“雁”字。哈!哈!飞燕,妃雁虽同音,意似更妙。」

玉冲华闻后大笑连连,咳着不停,掩不住泪湿,轻举衣袖拭眼后,方言道:

「小老弟,你可真会瞎想,老夫望尘莫及啊!哈!哈!」

眼见开怀大笑的玉冲华,鹰捷举起酒坛帮玉冲华与自己又倒满了酒,笑道:

「前辈,晚辈回敬你一碗,喝吧!」

玉冲华脸色笑意突沉,看着满满的一碗酒,灵机急动道:

「鹰捷你的敬意,老夫岂有回绝之理。惟明早老夫要护送你回鹰家堡,免得你爹、娘担心。咱们喝了这碗便暂歇,何妨?」

鹰捷见此,直觉玉冲华自知酒量深浅似无法豪饮,故不假思索即回道:

「谢前辈厚爱,体念在下酒量不佳。来,今晚最后一碗酒,干,干!」

玉冲华慢饮着酒,看着已一饮酒尽的鹰捷,心中暗思:

「这小子聪明绝顶,却又善解人意。真是好样的小子。」

甜睡一宵,隔日一大早,玉冲华与鹰捷便又启程南下,西域千里神驹一路狂奔,午时即已抵鹰家堡。

何总管命万旭将马匹牵回馬廄,随即与玉冲华、鹰捷直奔主殿大厅面见鹰真夫妻。鹰真答脸相迎:

「玉兄、捷儿,回来啦!来,即时赶上用餐,坐,吃饭!」

家馨帮鹰捷夹菜,笑道:

「鹰捷你辛苦了,知道快当爹,千里迢迢去求神拜佛保儿健康平安。美旭知道后甚为欢喜啊!来,多吃些。」

鹰捷心中有底,这是父亲对娘的说词,遂顺水推舟笑回道:

「多谢娘,自个来就好。」

玉冲华接着道:

「鹰真兄,等饱饭后,想与您详谈。」

鹰真道:

「别客气,先吃饭儿!」

……

午饭后,鹰真与玉冲华两人遂步行至花园中坐下细谈,直至天色昏暗,玉冲华方回房用餐歇息。这个面谈让玉冲华心中觉得特别踏实,有了鹰真全然的支持,玉冲华已很清楚下一步该如何踏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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