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1月20日 13:19
些上早自习的学生,看不到晨练的人,街道上显得较往常冷清了许多。倒是车辆来往匆忙,轮胎划过时雨水瀑布一样溅起。
还不到七点,单位上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娄昀飞有楼门的钥匙,不愿意惊动值夜班的老杨,老杨瞌睡轻,睡不实落。但铝合金门擦刮的声音还是惊醒了老杨,探出头来见是娄昀飞,忙揉着眼睛迎出门问,这天还没亮呢,娄局长你咋来这么早?
搓搓脸,娄昀飞略显疲惫地说,连阴着不停的下雨,睡不踏实。
颇有同感的应和着,老杨打声呵欠说,这一大摊子事情,也够你操心的,这天还早,您还是在办公室里眯会儿吧!
点点头,迈上几个楼梯娄昀飞停住身子回头问,杨师傅,昨晚上防汛值班的人都在不在,项书记回家了还是?
甩着胳膊,老杨紧着说,他们都在,昨晚缅河油漆厂库房进水倒塌,十一点多项书记和环保局韦科长等人去了缅河县。最近防汛指挥部的人抓得紧,每晚上都查岗,规划科吕科长他们几个两点多才睡。
哦!想起昨晚项宜山和他通过电话,就是跟过去看看有没有安全问题。特殊时期,无论是谁都不得消停,娄昀飞返身边往上走边说,最近大伙都非常辛苦,没办法,遇上这种天气谁敢掉以轻心,杨师傅,晚上还得你多操点心。
我能操个什么心,管好大楼的安全保卫,端茶倒水,跑跑腿还行,别的也做不了。说着话,老杨搓着手呵呵的笑。这话倒是真的,安监局的责任重,不管雨季还是平日里,其实所有人的心都没放松过,一年到头紧绷着,生怕哪一个环节的工作没做到位而出现纰漏。
在办公室独坐的时候,娄昀飞眼皮发沉有了浓浓睡意,扭头望去天光渐渐放亮,东边天空的云层逐渐清晰起来。想到白天还要去几个单位检查安全工作,便和衣窝在沙发上迷糊过去。然而,即使这短暂的睡眠,娄昀飞依然不得安然。他看到了遮天蔽日的洪水,裹挟着石块的泥石流,从远处咆哮着奔涌而至。仰头望去天晴如洗,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就高挂在翻卷奔涌的洪水之上,如一个透明的圆球跳跃着,滚动着。没有房屋,没有村庄农田,洪水、泥石流波涛汹涌,娄昀飞看见山谷沟壑间成片的松柏树如枯草般被推倒、淹没。然而,汹涌的洪水裹狭着泥沙、巨石扑面而至,带着劲风从他身体里穿过,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喘息和嚎叫,却始终淹没不了他的双脚,甚至淹没不了脚前的花花草草。即使如此,娄昀飞依然体会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如光着脚在冰窖里一步一停的行走,刺骨的凉气从脚心一点点窜上脑海并往外喷涌。环顾左右只有自己孤独无助的身影。于是,他选择了在向山坡上奔跑,每奔跑一步都会溅起污浊的水花。
那是什么,眼看就要接近山坡,脚下的山石突然间抖动了起来,青草野花没有了,松柏树不见了,崔伟坚硬的山石在那一瞬间,忽然间冒出一个个黑幽幽的洞口,犹如怪兽的嘴巴摇晃着一点点张开,发出一声声皮鼓震颤的怪叫声。洪水汹涌而至,无论娄昀飞朝向哪里,那黑幽幽的洞口总会忽然出现。
手机的震动声里,娄昀飞从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艰难醒来。竟是罗薇的电话将他从噩梦中唤醒,犹豫片刻等擦去满头冷汗,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娄昀飞这才按了接听键,喂,罗薇,这么早打电话,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电话里罗薇的声音有些散漫,透着一丝忧郁的气息问,盘云这面又下雨了,窗户被敲打着响个不停,睡不安稳,昀飞,起床了吗?
甩甩头娄昀飞彻底清醒过来,揉揉眼睛说,我在单位,罗薇,大清早的来电话,你没事吧?
依然是懒散的口吻,罗薇慢悠悠的说,雨一直没停过,阴沉沉的让人忧郁,早早就醒来了,就是不想起来。
挤出一丝笑容,想象着罗薇在床上的样子,娄昀飞挑逗说,是吗,那你干脆别起来,我想过去,有个热被窝捂着多好,呵呵。
好啊,过来吧,咯咯!电话里罗薇被逗的发笑。随即,叹息着埋怨说,就知道哄我,电话也不打一个,连个短信也不来,该不是把我给忘了吧?
想想也是,有些日子没联系过了,短信也不如原来那么发的频繁,娄昀飞有点不好意思。初识罗薇的日子里,每天电话、短信不断,稍有空闲就会想起对方。也许,男人真的是靠下半身说话,掠夺之后新鲜感没有了,最初的热情就会渐渐淡去。想到这些,娄昀飞有些汗颜,不好意思的低笑说,想忘了你,有那么容易吗,罗薇,前些日子你不是在短信上说,在上海开订货会吗?
女人总是容易满足,听到娄昀飞的关心,罗薇幸福的笑出声来说,坏蛋,还知道关心我的事啊,回来两天了,昀飞,你怎么这么早就在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