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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不言而喻爱自明(二)

书名:剑侠奇缘 作者:新风浪 本章字数:4295

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9日 22:38


敖天行料想会有此结果,他没去管他们,挟住领阵者后,他发现,他们还在苟延残喘。

当众人都想着如何救下领阵者时,他先动了,若他想杀人,领阵者已经躺下了。他将剑收回,只用剑柄狠狠击了领阵者并抢过那人手中的禅棍。

天行剑回鞘,禅棍举起挥洒,这一挥,除了被击退的领阵者,主守的其余八人,都被击中向后退去,更加无可挽回的是,他们手中的禅棍,竟全被敖天行抢了过去。

主攻的九人击空后,自然心有不甘,但回头时才发现,他们已经被击溃。正打算去救其他人,举起棍才记起,然来棍已断,只挥至到一半,对方的棍竟抵至他们颈前。

众人还待赤手空拳上前进攻,被封坤厉声喝退了。

“退下,”封坤离开金龙宝椅,边向台下走来边鼓着掌,“好,少林十八罗汉阵都困不住敖少侠,果然不错,老夫敬佩。”

“是你,促使他们更早的失败。”

“其实胜负早已分晓,老夫何必浪费敖少侠的时间。”封坤道,“好了,准备破武当真武剑阵吧!”

“这不公平。”雪儿在台下轻语,似在自言自语。

可还是被封坤听到了,“什么不公平,雪儿姑娘?”

“师兄才刚破了十八罗汉阵,已然精疲力尽,却又要去破真武剑阵,这难道公平吗?”

“那雪儿姑娘以为,还该当如何?”

“武当真武剑阵暂且放下,待师兄恢复过体力再来破阵不迟,况且,我想封盟主也不愿意去看一场不精彩的战斗吧?”

封坤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雪儿补充道:“而且封盟主似乎也不担心师兄不再来江湖盟会了,师兄破阵的机会还很多,不是吗,封盟主?”

封坤当然会同意雪儿这个并不算苛刻的要求,因为他本就是这么想的。但是借着是他人首先提出的请求,答应这场战斗的延期,他会让敖天行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仍然表现出迟疑,缓缓道:“好,老夫应允战期的延后,但战期并不确定,一切都有老夫做主,也许那时会有什么意外的变故,敖少侠可愿意?”

破除十八罗汉阵敖天行虽有些疲累,但他觉得,尚有对战真武剑阵的能力,虽然并无必胜之心。所以,他可以拒绝封坤,今日就结束这不期之约。回过头,他看到雪儿满眼的祈求与希冀,她用目光恳求自己同意,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己因此受伤。他可以拒绝封坤,但他能拒绝雪儿的请求吗?其实他心中明白,他并无必胜的把握,就不能让雪儿与他共同承担风险。若自己不行战败,他无法想象,封坤会怎样对待雪儿。封坤的话意,是在威胁他,其实他是希望自己同意的,不然就不会同意雪儿的请求。因为在下次战斗前,封坤可以加强准备,加深程度赖大吉刁难他,想胜出或许会更加困难。但下次,也许雪儿就不在身边,那时,就算再困难,他也无需顾忌,即使不敌,受惩罚的也只有他一人。

敖天行点头,道:“好,敖某随时恭候封盟主的挑战。”

郭家三兄妹、颜乘空及张泉一同骑马奔出应天府。

郭济北早把颜乘空当了自己人,当下停马问张泉道:“张泉,你老实告诉我,堡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张泉忽然跳下马来,竟当场给郭济北跪下,哭丧道:“少堡主,张泉未能按你的吩咐照料好堡主,就在你离开郭家堡的当天晌午,堡主被人谋害了。”

张泉已经泣不成声了,但郭济北听明白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回荡在他耳旁,父亲被人谋害了。

这个沉痛的消息,震惊了郭家姐妹,也震惊了颜乘空。姐妹伤心快哭出声来,父亲为何会被人谋杀,作为女儿的不该为了追求一己私欲而舍弃将自己养大的父亲。

郭济北闭目悲痛,他没有让张泉再重复一遍,因为他觉得这个声音太恐怖了,他的心好痛,有如针扎。

“那日晌午,堡主遇害,我向李总管请命去应天府向你们传话。我问总管还如何传言,他说事情紧急,可直接上大堂如实俱告。张泉不敢放肆,未按总管之言来办,但我赶到江湖盟会,并在江湖盟会外等了许久,都不见你们出来,才敢上前要求盟会侍卫为我传话,上堂来见。”

郭济北闭目,父亲驾鹤西去,似乎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但张泉的话在他耳中回荡。他第从悲痛中清醒过来,不,不能让父亲枉死。

“快,火速回去,我定要查明真相。”

几人迅速上马,向前疾驰而去。

杨琛似乎不太理解,既然敖天行是那样想念颜如玉,为何不继续争取,而选择认输自行离开。

其实雪儿知道,师兄是为了她才不愿跟封坤动手的。她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不让师兄犯傻。倘若因此为爱情付出生命,那么追求到了真爱又有什么意义,不同样是一场悲剧吗?师兄为人孤僻,但有一点,他十分关心自己身边的人,却从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如果议事大厅内只剩下他和封坤,那么他会毫无顾忌地上前和他拼命,只为见上玉姐姐一面。可是自己执意留下,相反是拖累了他,令他无法下定决心放手一搏,所以他说自己输了。

“对不起,师兄,你没责怪我自作主张吧?”雪儿向敖天行道歉。

“你没错,我又怎会怪你呢?也许我真的需要冷静。”敖天行向前走去,此刻他只想在附近找一块僻静的地方静心想一想,他究竟该怎样做。

三人一同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他们已来到一条小溪旁,小溪旁有一棵参天古树。

敖天行很自然地纵身飞上树去,

静静坐在树枝上,望着蓝天,听着潺潺的流水声,陷入深思之中。或许是和郭瑾月一起在古树上呆久了,他已经习惯上了这种独特的感觉。他想到将来哪一天,和如玉一起与世隔绝,在世外桃源之中某棵参天大树上,自己亲自搭建一所空中小屋,接受天地间的精华,享有独特美妙的心境,包容世间万物。

不,现在还不是该想那些不现实的问题,当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如玉。

“出来吧!”江湖盟会内金龙宝椅上的封坤轻呼,“你一心向往的如意郎君弃下你跑了,不愿意跟老夫一决高下。”

一个纤瘦的身影由堂后走出,是颜如玉。

“其实你明白,他还会再来的,不然你就不会放他走。”

“不错。”封坤道,“为了让游戏更精彩一些,老夫不惜再等上一段时间,希望你那如意郎君不要再令老夫失望。”

“为什么你那么自信刚才我不会出来见天行?”

“因为你是聪明人,你不是敖天行,此刻头脑清醒,知道行事其利其弊。”

“对呀,”颜如玉道,“天行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思后果,为了见上我一面,纵是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我不能,不能让这可怕的事变成现实,不能在指见上天行一面之后便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封坤笑了,“其实刚才你应该出来见上他一面才对,他若见到你,精神抖擞,为保你周全,战斗力必然大增,老夫也未必将能将他毙命于此。”

“是的,你不会杀他,但是你会把他抓起来,天行为了保护我,会奋力拼杀,并且会以一人之力来阻挡你,也正好给了你这个绝佳的机会。我想不到,你将他抓起来之后,会怎样对待他。”

“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了解他,也了解你,杀了他你只会感到寂寞,苦心设计多年的游戏也就此终止了。”

封坤似乎被说中了心声,沉着冷静的他忽然变得异常的激动。

恼怒道:“荒谬,冷面剑客于一月前方重出江湖,难道老夫未卜先知,能为此苦心经营多年?”

颜如玉闻言笑了,“我本想试探你,未曾想到,‘多年’二字竟令你如此激动。你越是激动,就越是说明我所说无错。”

封坤大怒,苍老的身躯迅速跳下台来,伸手掐住颜如玉那粉嫩的咽喉。没有人可以读懂他的心,绝没有,也不容许有。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封坤那巨大的手掌却无论如何也用不开力,看着她憔悴消瘦的身躯及那镇定无畏的表情,他的心为之一痛。十年的孤苦煎熬,她似乎快崩溃了,有如一团薄冰,轻轻一捏就会碎。他静静地放开手,是他错了吗?

“纵使你知晓我为此苦心经营多年,你也不可能明白其中原因,最终目的又是怎样的。”封坤收回激动的神情,恢复了原有的自信。

颜如玉静静地望着他,不再辩驳激怒他。有些事情说得太过明显,反而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既然猜透了一部分,她会再去想,封坤对天行、对他们到底有无恶意。

天色渐渐变暗,黄昏来临,晚风微起。敖天行独自坐在树上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如玉不愿出面见他,他已经无法肯定,如玉是否生他的气了。他真的想去找封坤拼命,可雪儿绝不会同意。如果自己一意孤行,雪儿说过会跟他同生共死。他不能为了自己而将雪儿无辜地牵连进来,她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很多,不需要再令她涉险。

他低下头去看真人缓缓流动的溪水,昏黄的外衣因溪水的流动而变得格外有形。自然是和谐的,不和谐的因素源自于人类。他曾深深向往,现在或是将来仍然不会改变,和如玉一起隐退深山、与世不争。

杨琛和雪儿在树下生起一堆火,烤着山鸡。

是雪儿让杨琛去捕些猎物回来,她在附近找了些干柴,便一直守望者树上同样守望世界的敖天行。杨琛捕猎归来,夕阳西沉,夜风逐渐变大,他们生了堆篝火,架上山鸡烤着。

待山鸡烤熟,香味四溢开来,雪儿便叫师兄下来。

“师兄,下来吃点东西吧!”

敖天行跃身下树,到篝火旁坐下。

杨琛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敖天行。

“敖兄,你都静坐半日啦,吃点吧!”

敖天行看着热气腾腾的鸡腿,伸手接过,转头就爱你雪儿并没有,便将鸡腿又递于她。

雪儿道:“师兄,你吃吧,杨大哥手中还有呢!”

“是啊,敖兄,”杨琛又撕下一只鸡腿,向雪儿递来,“这里还有很多。”

林小树稀,杨琛寻了许久才找到一只山鸡,也不知是家养的还是野外生存的,迅速打了赶来这里。师兄妹两人一人一只鸡腿,他只有吃点鸡翅、鸡身了,不过这只鸡很肥,肉还不少,三人共食,虽吃不饱还算能填充一下久饿的空腹。

三人默默吃着山鸡,听着寂静的夜间传来的各种鸟叫虫鸣。

杨琛看了看雪儿,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在江湖盟会大堂之上,雪儿竟然说自己视她为知己。虽是应付之词,说明雪儿还是喜欢自己的。等父兄昔日惨案解决之后,他该带上雪儿回锦气山庄,让一直苦闷忧伤的娘也为此高兴一番。当然,如果雪儿愿意的话。

“师兄在树上想了那么久,有没有相出什么好办法呢?”雪儿没在意杨琛想什么,转头问敖天行。

敖天行默然摇头,他实在想不出除硬拼外的任何方法。

“不过雪儿却想到了,”雪儿微微笑了笑,“就是不知师兄愿不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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