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毫不含糊地取笑着自己的大徒弟。华野年逾二十五，却还像个初涉世事的男孩般，见了自己唯一的小师妹，脸变得飞红，呐呐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喏喏地叫了一句“小师妹”，便没了下文。

“大师兄那叫老实，师父贼精贼精的，他哪能赢过师父呢？大师兄，不如沐儿替你下一盘如何？”沐寒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华野看的心头又是一荡。

“这个小鬼灵精啊，世人都说相府小姐大气婉约，看看她这样子，却哪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师父这话沐儿可不爱听呢，难道沐儿对着师父师兄撒撒娇调调皮，还能毁了那大家闺秀的名声不成？师父未免太古板了嘛。”沐寒挽起师父的胳膊，巧笑倩兮。

“罢了罢了，说你不过，来，下一盘便下一盘吧。”了尘笑笑，对这个小徒儿是毫无办法，心里却又是疼爱的紧。

一炷香的功夫，沐寒擦擦额头冒出的细小汗珠，一扫方才的认真表情，调皮地一笑，“师父，您输了哦！大师兄，沐儿帮你挣了口气呢。”华野目不转睛地看着沐寒，“小师妹心思细腻，大师兄佩服的紧。”额，沐寒心头一怔，难道大师兄对自己……

罢罢罢，想那些作甚？自己，终是要离开的。

“那是大师兄疼沐儿，才那么夸着沐儿的呢。”沐寒掩不住眼里的笑意，瞟了自己师父一眼。

“哈哈哈，好好好，我了尘的徒弟，可都是不一般呐！来来来，沐儿过来，师父还没问你，你这会过来可是有话要跟师父说？”

“小师妹想是有体己话要与师父说罢，那华野先退下了。”华野向二人示意后，便离开了厢房。梦儿是极有眼力见的，亦退了下去。

“师父，沐儿想提前下山。”沐寒倒也不拐弯抹角，在了尘面前跪了下去。了尘大师扶起沐寒，带着三分明了的表情，思索了一会便道：“沐儿，可是想通了师父昨天那句话？”沐寒微微颔首，“沐儿明白了自己对祁夜师兄的感情，便不想再继续留在了尘山上。本也是无妨的，但他贵为暮清王，虽说江湖逍遥，但圣上未必会放任他继续留在江湖，何况现在又多出一个罗伊公主，两国若是真要联姻，其中的厉害关系，想必师父比沐儿更明白。”

叹了口气，了尘看着这似水冰清的小徒儿，一时也是无奈。“罢罢罢，小年轻一辈的事儿，为师是管不了了，何况，祁宇暮清王，宰相府千金，罗伊天宝公主，未来也许会有更多大人物，此事确实也牵涉太大。沐儿，为师只一言相赠，遇事不可太过执着。这个世道，总需要有人作出牺牲。”

“谨记师父教诲，沐儿就此拜别，望师父多加珍重。”深深叩拜后，沐儿便夺门而出。身后，了尘大师长叹了一口气。

回到厢房，沐寒遣着梦儿去寻了祁夜来，在那档口，又命云彩粉蝶拾掇了行李去。在厅里，只沐寒一人，犹自泡起了茶来。这三年沐寒学到不少东西，这茶道便是其中一件。淡泊名利，宁静致远，便是其中的精髓所在。初泡的茶水只能闻香，让人神清气爽，沐寒轻轻的笑了，“师兄，可是闻见了这茶香才寻了来？”刚踏入厅堂的祁夜倒是怔了一怔，眼前这画面似乎是难得一见的，一身清雅装扮的沐儿并不失了灵气，淡雅而贵气逼人。

“怎的不见甄姐姐？”沐寒见祁夜没有搭话，便继续道。“语诗在屋里逗弄那小鸟呢，这会怕是不会出来的。”祁夜坐下后倒也不客气，品起了那第二泡的茶水，“不错，入口清爽。”“师兄喜欢便好。”沐寒低首摆弄手里的白玉杯，闻言道。摸摸身旁人的头，祁夜叹了一口气，“听梦儿说，你想下山了？”沐寒眨了眨眼，道：“嗯，在这也快三年了，沐儿想回家了。沐儿会在汴州等着祁夜哥哥回家。”

祁夜静默不语，沐儿便也不再多说话。两人静坐了一盏茶的功夫，祁夜才道:“那让祁夜哥哥送你下山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