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惊了一惊。

低着头的沐寒没有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身上忽然有些凉飕飕的感觉，似是成了他人的猎物一般。

抬头拉了拉祁诺的袖子，沐寒轻声问道：“在潮州的时候，你怎么忽然就走了？”

若有所思地看向择婿楼的祁诺回过神，遂低头轻笑道：“我在潮州又没什么事可干，日常所需四大娇娃会替你们安排好，除了眉庄之外，青黛客栈一众人等也供你们差遣，还不够？”自然地拿起沐寒刚刚放下的狼毫笔，祁诺不甚在意地挥笔而下。

“那你去了哪里？凤玉的事……”沐寒微微退后，为祁诺让出作画空间，却仍不忘继续「审问」。

顾自勾勒、上色，祁诺轻松回应：“游山玩水，顺便处理了魅门积压之事。至于凤玉么，华穹博没处理好？”

“沐儿也想问你这个，华穹博究竟是什么人？你们，究竟有何渊源？”支着脑袋看着祁诺笔下即将成型的美人图，沐寒暗叹不已，什么叫妙笔生花，这就是呢，泛开的墨迹，眨眼间便成了墨莲数朵，碧色的荷叶点缀其间，空灵而干净，美人出水，凝脂素颜，更显高贵。

“皇室中人，惺惺相惜，唯此而已。”放下笔，祁诺执起画卷，轻轻吹气，端详了一番方将之放下，遂抬头勾唇一笑，淡淡回道。

见沐寒蹙眉，祁诺又补充道：“我跟华穹博的内功，属同门同宗，因而我传授了他控制凤玉之法，武林大会之日便可由他代我出面。只是未曾想，莫玄清会放出毒蛊，崔副盟主也因此丧命，惹得江湖一番动荡。”

示意沐寒在画卷之上落款，祁诺这才继续说道：“如今华穹博已是武林盟主，江湖中人纵是想要抢夺凤玉，只怕也太不现实，日月教可不是软弱可欺的主。”

将落款「赫琛牧原」的画卷卷起，递与一旁等候的宫人，沐寒这才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

狡黠一笑，祁诺轻道一句：“毁玉不若守玉，引蛇出洞，岂不妙哉？”

沐寒细细一想，终是明白了祁诺所指——五大组织幕后黑手意指武林甚至江山，一直以来众人都处于被动状态，就好比那神出鬼没的莫玄清，就让人很是头疼，若手持凤玉，人家就定会不断地找上门来，顺藤摸瓜可是某人的拿手好戏……

斜睨了祁诺一眼，沐寒摇头叹道：“想不到华穹博也被你算计在内了，恐怕你更想做的，是利用日月教，削弱五大组织，砍断那人的左膀右臂吧？莫玄清会到场，你不可能不知道，聪明如你，定也早便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你，根本就未曾打算在武林大会当日毁掉凤玉，是么？”

“然也，”祁诺轻笑，颔首认可，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华穹博，可不是被我利用，应该说，我们是相互利用。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对他登上龙椅，难道就没有好处？我只不过是想让各人各司其职而已。”

沐寒有些好奇，遂眨眼问道：“你就不怕他监守自盗，将凤玉背后的秘密据为己有？又或者，正如你所言，他的势力因此强大，对你难道不是一种威胁么？”

“这第一么，五大组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华穹博不会输，但是牌面也未见得有多好；再则，凤玉的秘密，至今仍未解开，即便得到它，也只是包袱一个；至于第三……”

微微一顿，祁诺呡唇一笑：“华穹博于我，更甚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