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随着姗儿踏进书房，一双明眸不着痕迹地划过，便将书房内的摆设尽收眼底。

檀木桌案上雕龙刻凤，尽显奢靡的黑玛瑙镶嵌其上，低调而华贵的样式，倒是叫人暗暗吃惊，果然是山高皇帝远呢，龙之一物，竟在这寻常百姓家出现了。

精致剔透的熏炉里想是放了些香料罢，屋子里飘荡着的清香煞是好闻。沐寒微微一笑，静静地站立到玉修身侧，乖巧地不说话。

似是过了许久，玉修合上手中的书籍，揉了揉脑袋，这才似刚瞧见沐寒似的开口道：“小雅怎么到这里来了？”

沐寒欠了欠身子，淡笑着看了姗儿一眼，才道：“姐夫被公子拉去品酒，小雅无事可做，便求了姗儿姐姐来陪着老爷，老爷可会嫌小雅碍事？”

玉修呵呵一笑，这书房，向来除了姗儿跟几个心腹，也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对「小雅」这丫头，他却不想多加责怪。

一旁的姗儿见状，忙眨眼浅笑道：“姗儿只是觉得老爷也许会十分喜欢小雅呢，是以才大着胆子带了小雅妹妹进来，老爷可别怪姗儿喔。”话是这么说着，姗儿却不见半分惶恐。

玉修淡淡道：“罢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那看向沐寒的眼光，变得有些迷离，仿佛是穿透了她，而看到了她……

沐寒吃吃一笑，晃了晃脑袋，朝玉修道：“老爷，姗儿可以看您这儿的书籍么？”她可是进门就瞧见了，这书房内，别的不说，就是书本多得不得了，很好奇，一个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强盗，怎会堆了这一屋子的书？

“哦？”玉修的眼里有了不一样的光彩，“小雅平日里也爱看书？”淳熙第一奇女子，向来潇洒不羁，按说这样的性格，又怎会静得下心去阅书？

沐寒浅浅一笑，思忖着，好在祁诺的人已将应小雅与齐成一家都送出了城，也与他们达成了共识，暂时想是不会回来了。

“从前自是不爱的，但是老爷博览群书，小雅也不能不通文墨，老爷说是吗？”轻轻浅浅的嗓音带了三分俏皮，一双明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让人看了便舍不得说个「不」字。

玉修闻言，抚掌大笑道：“好一个应小雅！好好好，这往后，书房里的书，尽管拿去看便是。”

沐寒轻轻一笑，正待言谢，又见玉修大手一抬，补充道：“但是，有个条件。”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沐寒轻轻地盖下眼睑，只听得玉修宗气十足的嗓音缓缓响起：“与姗儿一道，做我房里的大丫鬟，你可愿意？”

秀眉几不可觉地皱了皱，但很快绝色娇俏的小脸上便恢复了那抹恬淡，这玉修，分明是想试探自己。

玉修为人向来谨慎，平白冒出一个应小雅，再合情合理，他也不会尽信，想那应小雅美名在外，如何能甘心做一个贴身丫头？这不是试探，又是什么？

沐寒抬起头，朝着姗儿微微笑道：“姐姐，可否让小雅同老爷单独说上几句话？”

姗儿看了看玉修，见他不置可否，又看了沐寒几眼，心下有些不解，却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