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色暗的很早，薄薄的雾气渐渐弥漫，镇子一点一点沉浸在淡淡的雾气中。

士兵们就着居民家的厨灶生火做饭，炊烟袅袅，热气腾腾，让沉寂的镇子又恢复了一丝生气。

莫莫也兴高采烈地跑去做复仇喜欢吃的饭菜，只留下我和归魂坐在客栈里说着话。

一个挺拔的身躯走了进来，温和地对我说：“小羽，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略略能猜到复仇要说什么，心底微微有一丝慌乱，却又不能拒绝他，只能在归魂暧昧的笑声中跟着他走了出去。

复仇却没有急着说话，只是一直往前走去。

我也只好陪着他一起沉默，低头跟在他身后。

一直走出士兵们驻扎着的营地，走到街上的一座石头拱桥上，他才停了下来，侧转身子面对着小河，手扶在栏杆上，平静地看着前方。

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士兵的身影在雾气中影影绰绰，嘈杂声也变成模糊一片。我轻吸口气，走到复仇身边，也看向平静的河水。

我们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站了良久，复仇才转过身子，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我。

他说：“莫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为什么？”我也转身面对他，看着他真诚地说：“莫莫是个很好的姑娘啊。她美丽清纯，善良可爱，和师傅一定能成为令人羡慕的恋人的。”

“她怎么好都与我无关。”复仇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我还想再说点什么来改变复仇的心意。

复仇打断了我的话，神色中竟有一丝受伤。他沉沉问道：“你就那么想把我推给她？在你眼里，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吗？”

“师傅……不是那样的。”我急忙开口解释。“师傅对于我来说，既是恩师，更是我的亲人，谁也无法代替的。”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这些天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复仇微微有些激动，双手忍不住握住了我的肩膀。

看到他俊朗的眉轻轻拧着，期待的眼神迫切而炽烈，我不由一阵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却不顾我的逃避，依然大声说道：“我喜欢你。从我十五岁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看到你那么依赖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多欣慰。我每天辛苦练剑，只想变得更强来保护你。十几年来，我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是担心会吓到还年幼的你。我一天天盼着你长大，等着有一天你明白了我的感情也爱上我。很多次我都问我自己，你是否已经长得足够大，是否该告诉你我的感情。可我一次又一次的迷失在你纯真的笑容里，只想再给你多一点时间，等你自己慢慢来发现。”

说完，他似笑非笑，激昂的声音低沉下来：“只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再也等不到了。”

“师傅，对不起。”虽然早已经感觉到了，但亲耳听到复仇说出来，依然让我震动不已。我心里十分的难过，只觉得复仇伤痛的表情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在我的心头，堵得我无法呼吸。我想要抚开他紧皱着的眉，想要安慰他失落的心，却知道自己只能辜负他伤害他。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复仇松开手，落寞地看着我说，“你告诉我，是因为冷封颖吗？”

“师傅。”我吃惊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过我和冷封颖之间的感情，为什么师傅会知道？

“傻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复仇苦涩地一笑，了然地说道，“但是从那日冷封颖抱着死去的你离开时，我就知道你和他之间肯定有什么。再加之你失忆的几个月一直和他在一起，出现在我们面前时又和他那样亲密。我想大家都猜到了吧，只是谁也没有点破。”

是啊，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吧，只有我还傻傻地以为把这个秘密藏得很好，谁也没有发现。

我真的是个大傻瓜。

一直想要变得再坚强一点，想要保护大家，而不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可是却总是最软弱，害大家担心。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