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0日 12:00
喜悦沉痛苦楚各种复杂情绪,我已是分辨不出,奇怪地问,“怎么,‘小攸’这样叫你不行吗?”
他深深地看着我,像要把我看透似的,而后又低下头,自嘲般轻声低叹:“满月……我竟还是忘不了你……”
“小攸?”
这个罹攸还真是奇怪,明明才十三四岁的少年,行为举止却像个大人般成熟。我暗忖着,也许是个人境遇不同吧,不知小小的他,有过怎样的经历。
罹攸没有抬头,只是问道:“你是谁。”
“我叫季蓝,他,苍雪。”这孩子应该是少年老成,我也就不拿对待孩子的态度对待他。
“哦,季蓝。”他怅怅地重复了一遍不再说话。
我见他又不想说话,也就不再强求,对一旁的苍雪说:“雪,我也累了。”
“过来睡吧。”苍雪睁开眼,在沙地上趴下。
我扑过去,环住他的脖子,躺倒他的怀里,满足地闭上眼。毛绒绒的就是舒服,我又蹭了蹭,偷偷在他脖子上吧唧了一口:“晚安。”苍雪将尾巴盖在我身上,就像盖了一条被子一样温暖。
迷糊间,似乎有人站在我面前。
“满月,是你吗……”声音迷离清远的传来,仿佛穿越了无数个光阴,终于辗转在我耳边。
脸上一阵凉意,我不禁缩了缩。好冷啊,我的被子呢,苍雪的尾巴呢,他的绒毛呢,我怎么摸不到?
我不安得动着,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抱紧,鼻息间,是我熟悉的味道。他在,心安了下来,继续昏沉的睡着。
“你要做什么。”
“她……是我的……满月……”
“她不是你的满月,她是我的。我不管你是谁,你休想带走她。”
“把她交给我……”
“我凭什么听你的,笑话。”苍雪低低地笑着,“让我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不可能。”
“她已经是你的妻子?”
“无论她的前世和你发生过什么,今生她只是季蓝。”
“……”那个人不再说什么,似乎转身走了,“下次再遇到她,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开她。”
苍雪轻叹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如果能找个无人小岛,与世隔绝,只是你我的天地,该多好,我就不用担心你会随时被人抢走了……”他收紧怀抱,无奈地揶揄自己,“我都快成为醋坛子了。”
“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意识迷迷糊糊随着那个离开的背影,走入一个氤氲的梦里。
我懒懒地动了一下,睁开眼,就看到了苍雪近在咫尺的脸。他睡着了,清浅的呼吸着,长长的睫毛随之一颤一颤。看着他恬静的睡容,轻轻抚上他的脸,怕惊醒了他。他是什么时候变回来的?好久没看到这样子的他了,不知不觉将唇印在他的唇上。
他的睫毛一颤,旋即轻轻张开,印入眼里的是他狡黠的笑意。不等我逃开,就收紧了手臂,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了我的贝齿,一个甜蜜绵长的吻随之而来。
我红着脸推开了他,旁边还有人,这样会教坏小孩的。
“怎么,还这么害羞?”他脸蹭着我的脸,柔柔说着。
“别这样,罹攸还在。”
“他早就走了。”苍雪继续蹭着,“软玉香怀,舍不得放开了。”
罹攸走了?于是我也不急着从他怀里出来。
“我不打算变成狐狸了,反正沙漠里也不会有多少人。”
“恩。”
苍雪放开我:“我们上路吧,早点离开沙漠,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从他怀里起身。地上还残留着柴火烧尽的灰烬。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名叫满月的魔女和魔王四子罹攸的一生纠缠绝恋。这是个悲伤的梦,梦里的罹攸和那个少年有着一样的名字,一样的银发,一样琥珀色的眼眸。会不会那个少年就是魔界四皇子?可是两人年纪又相差太多,今天本来是想问一问他的,没想到他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这不单单只是一个梦而已,那熟悉的心痛感,像是曾经经历过,恍如前世。对,我有那么多的前世,也许那个梦就是其中一世吧。自从那天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因为那些记忆太多太悲凉,我便将它们尘封在心底某处,上了锁,不去惊扰。有时候,它们会以梦境的形式出现,告诉我一些往事,然后不胜唏嘘。
故事的最后,满月死了,也许罹攸也死了。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罹攸倒在满月的埋葬处,微笑着闭上了眼。也许他们名字相同只是一个巧合,我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