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20:16
奇怪的启示。因为某种说不清楚的原因,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大的灾难。为什么呢?应该怎样去衡量灾难的大小呢?规律是什么呢?总应该有个能辨别大灾难与小灾难的办法啊,而这其间的比例法则是什么样的呢?她久久地对这个问题进行了思考。两三天来,她不时地对这个问题进行思考,专心致志地--可是感到困惑--最终失败了。最后,她放弃了,找她妈妈去请求指点。
“妈妈,什么是’小事‘?”
看起来这个问题很简单--乍一看是这样。不过,要用语言进行回答就会出现很多料想之外的,没有预见出来的困难。困难增加了,结果便是带来了再次的失败。解释遭遇了困难。然后就是苏西尝试着帮她妈妈一下--她举出了一个情况作为实例。妈妈准备上街,任务之一便是为苏西买一个好久前就答应买给她的玩具手表。
“妈妈,假如你忘记带手表,那是件小事吗?”
她所关心的其实不是手表,因为她清楚这不会被忘掉。她说这番话的目的是:答案能够将那个谜解决,好让她受到困扰的小心灵能以安宁。
自然,这样的希望落空了--这是因为是当事人而不是局外人才能对不幸的大小事进行衡量。如同失去的皇冠,对于国王来说是件大事,但对小孩来说则算不了什么。丢失的玩具,对于小孩来说是件大事,但在国王的心目中是不会为了这件事情心碎的。后来判断终于得出来了,不过这个判断是根据上面那个模式下的:苏西从此得到了许可,可以用自己的尺子来对不幸进行衡量。
我在这里要提几句苏西十七岁时的情况。她写了一个剧本,模仿希腊台词,由她、克拉拉、玛格丽特、沃纳和其他几个年轻的伙伴在我们位于哈特福德的家里为一屋子可爱的朋友们进行演出。当时查尔斯?达德利?沃纳以及他的兄弟乔治都在场。他们都是我们附近的邻居与好朋友。对于这个剧本的技巧,他们特别赞赏。第二天乔治?沃纳来同苏西谈了很久。最后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她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有趣味的,不管是男还是女。”
还有一位太太说的话--在我的记忆当中那是切尼太太。她为她的父亲牧师布什内尔博士写了传记。
“一次,我同苏西谈话之后记下了这样的话:她对人生及其意义非常了解。哪怕是历尽沧桑,也不一定能比她了解得更深。她的直觉、思索以及分析似乎让她学会了我在六十年中所学到的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太太说过一段话。话里她谈到了苏西临终以前的事:
“最后的这些日子中,她走起路来似乎很得意。她那神气真切地表现出了她的精神焕发以及智力的旺盛。”
现在回到刚才我打了岔的事情上来。正像我已经说过的那样,苏西自小就喜欢考察事情,进行独立思考。这倒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天性使然。遇到事情被处理得公正或是不公正的时候,她总是能够特别耐心地对一项项细节进行回顾,最后肯定能够得出正确而又合乎逻辑的结论来。当她六岁在慕尼黑的时候,总是梦见一只凶猛的熊。每当她梦醒,被吓得叫起来时,她都会认真地对这个梦进行分析。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做这个梦的目的是什么呢?起源又是什么呢?不--应当有的教训是什么。通过直率且又深入的研究,得出了自己的判断,虽然可能有些片面或是不公正:因为(用她的话来说)她“从不吃人,而总是被吃”.
至于道德方面的问题,苏西总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判断的正确--即便有时她得做出点牺牲。在她六岁,她妹妹克拉拉四岁时,两人总是争吵。为了将争吵制止,她们的妈妈试着用惩罚的办法--但却失败了。然后试着用奖励的办法。如果一天不吵便会得到糖果。由孩子们自己来做自己的证人。这次,是自己吵了,还是没有吵,她们自己说了算。有一次,苏西拿了糖,但却踌躇起来,然后将糖交了出来,说这是自己不该得的。克拉拉则保留了她自己的那一份。这样就产生了矛盾。一个证明说有过争吵,另一个则说没有。肯定有争吵的证据更充足些,结果证明争吵过,两人谁都没有拿到糖。似乎克拉拉没有什么能够用来为自己辩护的--不,有,是苏西提出来的,于是克拉拉没有事了。苏西说:“我不清楚她心里是不是觉得错了,但在我的心里,我认为不对。”
这是对于这件事的公道看法。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这个分析非常尖锐。现在就没有办法再说克拉拉错了,除非对她的案件再一次进行审理,对她的证明重新进行回顾。这样的程序公正与否是值得怀疑的,因为她先前的证据已被接受过了,当时没有提出过疑问。因此,经过对疑点的检查和讨论--最后的判决对她有利,她被无罪开释。结果怎样都是相同的,因为就在这时,糖反正早已被她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