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17日 23:02
“云柔,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孩子气了。”他不想让她偿还什么,他只想让她好好活着。生在乱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要走,我们一起走!”云柔也不让,一定要和皇甫英杰一起走。
“我一定要亲自会一会那个所谓的魔鬼首领。”他现在走了将会被天下人耻笑,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走。他不能辱没了皇甫家的颜面。
“英杰,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一起走。”云柔极力劝说他。
皇甫英杰听着外面的喊杀声,着急地说:“你带着孩子,还有奶娘先走。”
“奶娘,你带着昊儿走,我们随后!”
元昊大声地说着,“娘不走,我也不走!”
“奶娘,你和昊走,走啊!”秦李氏使劲攥着元昊,强行把他拉走了。
端木煜很快就攻进了皇甫府。当他和皇甫英杰面对面的时候,那个人进行了最后的决战。端木煜已经练成了莲花剑法的最高境界,毫无悬念地杀死了皇甫英杰。
跌坐在地上的云柔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害怕得直哆嗦。她以前一直都认为天海的兄弟混江龙戴着的面具很可怕,没有想到,这个人的面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难怪被称为魔鬼军队。
端木煜蹲下身来看着云柔,两指勾起她的下巴,“不愧是皇甫府的少夫人,果然有几分姿色。”
云柔倨傲地迎向他,一副倔强的模样。
“你拿开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是谁?”
“既然你这么想看清我的真面目,我就满足你!”端木煜拿开自己的面具。当云柔看到这张牵引了她多的脸时,心跳几乎都停止了。同时,她又感到万分的绝望,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
“是你,天海,是你!”
端木煜冷酷一笑,说,“我不是天海,我是端木煜!”
“不,你是天海,是我的天海。”云柔的手伸向他,想要触摸到他的真实。
端木煜躲开,“来人,把她带下去。”
云柔被大锁链锁着,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呆了三天,粒米未进。她的身体已经进入了极度虚弱的状态。
她好像一直都在做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很多的东西,哭的,笑的,温柔的,粗暴的,撕心裂肺的。
端木煜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在轻轻地抽噎,他不知道她都在梦些什么。他心里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她能够梦到他。
马上,他就开始因为自己的想法而鄙视自己。他这一次之所以,全力攻打皇甫府就是为了能够报仇。
“醒过来,醒过来!”端木煜好不怜惜地摇着云柔,云柔的头像拨浪鼓一样晃动,终于从刚才的梦境中脱离出来。
她睁开眼睛一看到是端木煜之后,整个身子立刻瑟缩了一下。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云柔惴惴不安地问道。
“什么问题!”端木煜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真的是端木磊的儿子吗?你藏在我们家就是为了报仇吗?你是不是很恨我爹?”云柔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问完之后等着端木煜的回答。
端木煜幽幽答道,“我是端木磊的儿子。你爹杀了我的父母,还想要斩草除根,连我也杀了。但是他没有想到我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过了这么多年。你问我恨不恨你爹。我当然恨了,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云柔的心一揪,他恨她的爹是不是意味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找过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带她走。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这才是他来此的目的。曾经也是在牢房,她让他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楚,现在,他也让她感受到相同的痛。
“秦李氏和一个小男孩被逼至悬崖,跳崖死了。”端木煜说完,等着看好戏。
云柔直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震。
“你说奶娘和昊儿,他们,他们……”
端木煜为了让她听得更加清楚,为了让她痛得更厉害,他再次重复说,“你的奶娘和你的昊儿都死了,都死了。”
云柔怒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魔鬼,你就是魔鬼!”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要不是有锁链锁着,在就栽倒在地上了。
“柔儿,你醒醒,你醒醒!你以为你晕过去了,本将军就饶了你嘛,你休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他的声音里面有担心,有心疼。
云柔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端木煜只是让随行的军医看她有没有生命危险,并没有给她过多的治疗。而且,他将她安排到了一间杂物房里。
“唉,起来!”莲儿推推云柔,“起来,快起来!”
昏昏沉沉的云柔睁开眼,视线有些朦胧。她眨眨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是谁?”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我是将军……”莲儿忽而转念一想,趾高气昂地说道,“我是将军身边最重要的人!”
云柔的心抽搐一下,眼前模糊一片。他的身边已经有最重要的人了,那她算什么呢!或许在他的心目中连最小的角落都占不到吧。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的奶娘和孩子,她的亲人正在一个一个离她而去,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点死了,和他们去团聚。
“发什么呆,赶快起来干活。”莲儿把一套粗布衣服丢给她,从现在开始,你是府中最卑微的贱,婢。”
“贱,婢?”云柔又似哭又似笑,她等了这么多年,就等到这么个结果吗?“呵,贱,婢!“她重复道。
莲儿看到云柔疯疯傻傻,又哭又笑,痛苦扭曲的表情,讽刺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甫府的少夫人吗?告诉你,现在的这个地方已经改为将军府了,是西魏的城池之一,你的少夫人头衔已经是过去的老黄历了。赶紧换上衣服起来干活,少跟我装傻充愣,我的眼睛可是清亮得狠,没有那么容易被你蒙骗。”
“是。”云柔不卑不亢地回答,拿起刚才被莲儿扔在床上的衣服。
换好衣服后,莲儿把她带到了洗衣房,即使是穿上粗布衣服,和一群洗衣奴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清纯美丽依然让人不舍得移开视线。
莲儿觉得洗衣服的活儿还是太便宜她了。于是让她去干府中最脏最累的活儿,刷马桶。将军让她好好折磨她,但是又不能危及她的性命。刷马桶也不算违抗将军的命令。
一车马桶过来,云柔先要讲桶全部都卸下车,然后再一个个的刷。
“你动作快点,晚上还等着用呢!”莲儿用手捂着鼻子,嫌恶地说说道,“什么鬼地方,真臭!”
云柔站在一堆马桶前,强忍下与夺眶而出的泪水,搬过一个马桶开始刷起来。
半夜十分,她吃了一个冷硬馒头,从怀中掏出一支短笛开始吹了起来。笛声穿过高墙矮院,传到了端木煜的耳中。这是一首他在熟悉不过的曲子。多年之后,再次听到,他感受到的不是慢慢情义,而是痛和恨。
“来人,把吹笛之人给我抓起来。”端木煜冷冷地命令道。
“是。”两个军士齐声回答。
云柔很快就被带到了端木煜的面前,她将视线投到别处,并不看他。
“看着我!”他命令道。
云柔无动于衷,像没有听到似的。
端木煜用蛮力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到他的对面,云柔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但她强忍着,一声痛都没有叫。
端木煜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他放开她,转身命令道,“以后不准在吹这首曲子。”
“我的这首曲子是吹给我的一位故人听的。不是吹给你听的。”云柔盯着他雄浑的后背,同样冷言相对。
端木煜倏地转过身,紧握双拳,额头青筋暴露,故人?那个故人不就是皇甫英杰吗?
他大声吼道:“我要是再听到你吹这首曲子,我就挖掉皇甫家的祖坟。”
云柔气愤之下,指着端木煜骂道,“端木煜,你就是魔鬼。”
端木煜弯唇一笑,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腰身,让她倾向自己,“这么快就忍不住了,我可是忍了十几年了。”
云柔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有没有爱过我?”她暗哑地问道。
端木煜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我说没有,你会不会很失望。”
云柔不可置信的望着端木煜。没有,他说没有。或许,皇甫英杰说得对,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一场阴谋而已,而她也不过是他复仇的一枚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