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06月22日 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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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杀却不以为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你与我争口舌之利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替你家主子恢复清白。”
“你……”素绫气结,刚想要反击却见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素绫问,歪着头看向燕杀。
燕杀道:“这是昨日从惠嫔身上掉下的。”
“嗯?”素绫疑惑的拿起香囊,在鼻前仔细来回嗅,感觉香囊里散发的味道有别于一般香囊,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是何种香料,不由皱眉思索起来。
“你为何要这么做?这可不与你刚才说的话相悖!”素绫不清楚燕杀为何会突然这么好心,不过她却并不指望燕杀会说出来,别开脸继续说,“不管怎样……我代姑娘谢谢你。”
燕杀原本转身离开,却因为这句道谢停下脚步多嘴一句。“再送你一句话——不要让她再发生昨天的事!宫里的事她知道越少就越安全。”说完跃上楼顶不见踪迹。
这个人?素绫望着窗外,眼底不再是讥讽轻蔑,而是对这个男人的好奇之心。等她再回头看着阁楼楼梯时,陷入长久的出神。
***
文相刚回丞相府,文夫人和文世俊便迎上来,一脸担忧,小心翼翼的将文相扶上椅子,嘘寒问暖,还让下人把文夫人亲手熬得鸡汤送上来。
见状,文相却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昨晚虽凶险,但对亏皇上相救,否则……老夫也不会有命回来。”
文世俊眼底露出戾气,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有刺客敢行刺爹,等抓到了儿子一定第一个替爹出气。”
文夫人见文相没什么大碍,心中大石头落了地,“对了老爷,你昨夜进宫求情,皇上可答应饶恕娘娘了?”
提起这事,文相仍然感觉后背一阵凉,回想昨夜盛帝的眼神,心底越发觉得不妥。
“……”
文夫人见文相不发一言,以为情况不好,焦急问道:“怎么?皇上难道不愿意放过倩儿?”
“不是不放过……而是……”文相见夫人担忧模样,宽慰的拍拍妻子手背,欲言又止。目前看来文妃已失去皇上的心,如果再不才采取行动,下一个被舍弃的对象就会是文家,但此事文相万万不会容许!
看着文相出神的模样,妻子心中担忧更甚,但又不敢多问,忽然响起另一事,道:“哦!我差点忘了,老爷昨晚从宫里娘娘托人带出来一封书信,是给老爷您的。”
“哦?”文相接过书信,拆开来看,已是满鬓皱纹,眼下越发眉头紧皱,轻叹一声拍桌而起。
“老爷小心腰!”文夫人搀着文相,试探问着,“老爷娘娘信上说什么?可是有什么难事?”
“对啊?爹你倒是说啊?”文世俊也是不解的样子询问文相,一边眼睛偷偷看着桌上的书信。
还没来不及辨认,文相已经将书信折好放到烛旁点燃,吩咐道:“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出去,少说话就不会出错。知道吗?”
“老爷,这是为什么?宫里究竟发什么事?”
“对啊!爹你倒是说啊!”
文相面对一干询问,露出不悦表情,命令道:“叫你们这么做自然有它的道理,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听到没有!”
完了,屋外的家丁跑进屋子,禀报道:“老爷,门外金公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文相心中疑惑,想自己前脚刚回府,景德后脚就跟上来,消息挺灵通。转念又想景德家财万贯,又颇有几分能力,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绝对不能得罪于他,多加利用反而能助一臂之力。
“爹,你见是不见?”文世俊见文相矛盾模样,问道。
文相想了想,摆手道:“让金公子去书房见我,任何人都不要打扰。”
话落,文相再三吩咐母子俩,挥袍朝书房走去。
“老爷……金公子来了。”
就见景德撩袍上前,顺手将东西放到桌上,侧头笑道:“丞相,这便是我说的西域奇香,望请笑纳。”
文相看着桌上的东西,先是嘴上一笑客套说几句,后来却重叹一声,道:“公子有所不知,现在恐怕什么东西都抓不住皇上的心哦!”
“此话怎讲?”
文相再叹一声,语带担忧,“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位皇上不爱美人爱江山,后位虽悬置已久,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况且宫里头已经有一位娘娘怀有身孕,若是真让她生个男子,子凭母贵那是迟早的事。再者……皇上一向不喜外戚,要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皇上一定不会放过文家!怀也不是?不怀也不是?可怎么是好啊?”
“原来您是担心这事。”景德笑了笑,唇角微勾,“既然皇上有心忌惮文家,索性丞相就顺着皇上意思走:他想分散外戚在后宫的势力,你就帮实现如何?”
“帮他对付我?公子你究竟是何意?”文相疑惑反问。他倒要看看景德究竟藏着何种目的。
景德道:“恕我直言——宫里的嫔妃三千,能够加到皇上的只有五百,而获得宠幸的更是十分之一?有句话叫色衰而爱迟……再说句不得当的话,文妃娘娘再怎么美丽,皇上终会有看厌那天。”说到此顿了顿,抬眼留意文相表情,“丞相不如顺水推舟给皇上多物色几个美女,几个知心机灵的女子,虽然夺了娘娘的宠爱,但只要有一个能让皇上看上眼,侥幸怀上龙子,丞相您知道怎么做了?”
“此计甚妙!博了皇上好感又让人无话可说。不!关键这事不能由我提出——得让那一群书生提!”文相想了想,反复思量,“我朝向来厚待文人,崇尊礼法,就算皇上再怎么一意孤行,当堂进谏也不可能再置之不理!”这样算把裴家拉了进去,以后就算出什么事,皇上第一个要找的也是他裴德宗!
“丞相英明,举一反三,一箭双雕!”景德也听懂文相之意,他是想把裴家拉进来,皇上就算想记恨,也是恨裴家蛊惑之罪。不愧是众臣之首的丞相。一只老狐狸啊!
景德拱手道:“既然如此,景德不妨出一臂之力,替丞相在昊天阁散播出去,好让裴家骑虎难下。”
“如此劳烦公子了。以后有什么好处老夫不会忘了公子的!”文相见景德如此出力,心中对景德好感倍增,将来如果有好处,他绝对不会亏待景德的。
“是景德以后多多指望丞相!丞相客气了!”景德笑意深深,望着文相心中却有一副算盘。
笑着送景德出门后,文相望着他的背影直到越来越远,才转身回到书房。锁上门,走到屋角轻扭机关,从露出的暗格中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拿走最上一层的一叠银票后,下面放着的是一本账簿和十几封书信。信上寥寥几字,看不出什么门道,可文相却对着它发呆,过了好久才将东西重新放好搁回暗格里,扶腰朝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