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10月11日 08:00
芸娘虽然心里在腹诽,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已经开始了。先是撩起袖子,俯下身,开始拔草。才刚拔没几棵就又起身。若是按照这种速度,那明天也拔不完,所以还是用火烧算了。
棠园门前站着芸娘的丫鬟,似乎有点吃惊看到自己的主子正在干这种事情,但是立即反应过来。小跑到芸娘跟前。“小主,我来帮你吧。”说着也开始撩起袖子,准备像芸娘一样俯身拔草。
芸娘微微一笑“不用,这样太麻烦了。你去取些火种来,我们把这些草全都一把火烧了。”丫鬟一愣,继而点头,刚要小跑出门芸娘又喊住。“若儿,以后叫我小姐就好。”
丫鬟点点头,阳光下,绚烂的微笑,带着安心的力量。温暖了丫鬟心里那个像冰一样的世界。
芸娘喃喃,“这句话好像以前也说过。觉得特别的熟悉。”伸手,轻轻的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失声一笑。
丫鬟很快就回来了,手上拿着火种。看到芸娘正在里面把废旧的东西扔了出来,那脏兮兮的灰尘粘得裙子上,脸颊上都是,活像一只脏兮兮的小猫。芸娘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若儿,招招手。“若儿,你终于会来了,你放火,把四周的杂草烧了吧,后院那些海棠花开得正是绚烂,小心点,别伤着它们。”
丫鬟皱皱眉“小主,你怎么能干这种脏活。你放着,若儿待会来做,歇歇吧。”丫鬟把衣襟贴到芸娘的额头上,那是不断流下晶莹的汗水,还有那满室的浮尘。
芸娘看着丫鬟的衣袖,哑然失笑“你看,把你衣服都弄脏了。”丫鬟摇摇头,背对这芸娘,往杂草繁茂处走去。芸娘没有看到丫鬟紧咬的嘴唇,眼里闪烁的泪光,依稀的在喃喃“这真是一个令人心疼的女子,主子,我可不可以保护她?”
大火,在棠园烧的很旺很旺,映红了棠园顶上的天际,似一大片霞光,绚烂而美丽、
芸娘和丫鬟把那些容易烧着的东西全部隔离了,甚至把海棠花都划分了位置,只是为了不伤着那些绚烂的花朵。
继而,两个席地而坐。坐在棠园门前,看着院子里烧的火红的杂草,开始谈天说地。大部分都是芸娘在说綄纱时的趣事,说着海边的风光,说着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独独没有说,她只是被阿姆救起的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因为这些对她来说也不重要了。
若儿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芸娘的侧脸。这个女子既然有这么快乐的回忆,为何眉间却总是带着忧愁。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笑的这般坚强。王爷赐了一个这样的地方,什么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这还只是第一天而已,以后还很漫长。心里默默的道,对不起。她有她的使命,即使是这个令她心疼的女子也不能改变选择、
芸娘起身,拍拍原本就已经很脏很脏的罗裙。对若儿莞尔一笑“烧的差不多了,我们去稍微清理一下里面吧,不然晚上连歇息的地方都没有。”笑容和煦的如春风拂面。
“你们没把本王的屋子烧了吧?”一个低沉粗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芸娘又一次蹙起眉,周身是冰冷的气息。他怎么来了,他居然还好意思来。
芸娘下意识的说出口“你怎么来了?”
尉迟逸爽朗一笑,好似是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来看看屋子有没有被你烧掉,难道这还有经过你的同意?”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郁结的压迫感,无形中让人喘不过气。仔细看才会发现,尉迟逸的笑意根本未到眼里。
尉迟逸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的欢声笑语。坐在她身边的丫鬟很配合的点头。他真的是越来越佩服这女人了,谎话还能说得如此绘声绘色。这是打算收买人心然后方便行事,最后取走那样东西,交任务。这算盘打得真响,可是她当她尉迟逸是傻子吗?
芸娘微勾嘴角“哪里敢烧王爷房子,芸娘住在厢房,王爷是怕那地方给芸娘折腾坏了。然后另觅了这么一个清静的地随我怎么折腾吧。”
尉迟逸看到芸娘嘴角讽刺的笑容,觉得这女人实在是高傲的不成样子,出口便是“你这副样子,能拿到那东西回去交差吗?女人、别那么嚣张。”信不应该芸娘,径直往后院走去。这时候正是海棠花开得灿烂。只是可惜海棠无香。
这似乎像是芸娘那女人和伊雪。芸娘虽然长的像伊雪,却终究不是伊雪。没有她的那份聪慧和骨子里透出来感染人的活力。
芸娘咬牙,嗤笑。她根本就不求他什么东西。这男人真的很不正常。她不解释、更没必要。
没有人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人全身微微一颤。
海棠花开,美却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