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果然对三岁之前的事没什么记忆。

“那个时候，你的父亲还不是高高在上的丞相，而只是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父皇刚刚登基，然而当年还在盛年的文皇后并不是的亲生母亲，相反正是她在宫廷斗争中害死了父皇的生母。”凤羽帝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她在父皇刚刚登基的时候，想要废帝夺权。”凤羽帝看着眼前的湖水：“那时候被软禁在沁芳阁的父皇就是从窗户跳进这明沁湖脱身的。可是父皇也正是因为那次落水而落下了病根早逝的。”

“请陛下节哀。”苏易简看着眼前的少年对湖思念自己的父亲，那永远英俊不辨喜怒的脸柔和起来，带着淡淡的哀伤，也让她在心中开始原谅，他猜忌权臣的行为。因为他的父亲就是为此而死。

“太祖皇帝那么信任文氏一族，那么爱着文皇后，都不能满足她对权力贪食的心。因为不能生育，她想要把持一切权利。而曾经救过太祖皇帝的文氏兄弟转而竟然逼迫他的孩子。朕看着这一切，那年朕四岁。”

凤羽帝陷入了长长的回忆：“父皇出逃后被令尊藏了起来，并用计让他们之间互相怀疑。但是文皇后提出要把朕当推上皇位，做两天。然后禅位给文氏。他们暂时同意了。”

讲到这凤羽帝突然笑了一下：“当然，那时候朕还小，并不知道太多什么，只知道母妃说如果不听他们的，那么就会死。后来因为需要漂亮的小童在典礼上出现，你的父亲送来了你的弟弟。他小时候就能迷惑一切女人，包括文皇后。那时候他就对我说，就算我听他们的，也是死。可惜那时候他太小，只是传话的，他自己完全都已经不记得了。”

“后来朕在他的帮助下，从只有皇族知道的密道逃跑，当时他引开了文皇后的注意力，但朕在进入密道前还是差点被文勋发现。那个时候，躲在密道入口进出不得的朕几乎就要被发现的时候，你大个出现了，那时候他捂住朕的嘴，把朕带走了。”

苏易简很显然没有听自家大哥提过这一段：“爱妃，可是朕不希望你们是第二个文家。”凤羽帝轻轻地叹息，若有似无。

“臣妾一门只有三人，与当年的文氏相差甚远。文皇后艳冠天下，臣妾形貌丑陋。根本不能相比。更何况我们苏家的忠诚，日月可鉴，万万不会背叛陛下。”

“当年的文家也是忠诚可鉴，不然太祖皇帝也不会立她为皇后。”凤羽帝瞟了低着头的苏易简一眼：“而且你们比文家人聪明，聪明的太多，让朕欲罢不能。”

苏易简不再说话，凤羽帝则别过头，继续看着湖：“你大哥把朕带出密道后，暂且安置在你们京郊的一个别院藏着，那个时候你也在那里避难。见到清臣回来，也不哭也不闹，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前，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没有人跟来吧。’真可笑，爱妃。要知道那个时候你才两岁。而你七岁的大哥抱着朕说的是：‘小妹放心。’你们一家生出来都是成了精的。虽然当时大部分时间朕都躲在地下的密室里，但是每一次你都会跟着你大哥送饭来。后来，你的父亲成功，朕离开了。”

“我确实不记得了。”苏易简摇摇头。

“朕告诉你，只是想说，苏家对父皇有过救命之恩，对朕也是。只是，文皇后的事让朕不能放任你们。”凤羽帝转向她：“为什么不肯退一步，爱妃？”

“苏家有苏家的坚持。”苏易简毫不退缩的看着凤羽帝：“我们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清白。”

凤羽帝的唇抖了两下，刚想说什么，苏易简却莫名的感到一阵头晕，随即眼前一黑。在昏过去前，她听到的是凤羽帝急切的呼唤声。她想，这个男人多少或许还是喜欢她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