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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苏家有女初长成 第十章:“馋”之辩

书名:极品皇后 作者:七缀 本章字数:2400

更新时间:2011年07月25日 23:30


苏易简知道宫女和周围的采女们都对她十分好奇,她随身只带了一本书,就是《圆觉经》。这本经书她从进宫起已经反复看了许多遍,每每看到动情处,便掩唇笑得开心。

宫女曾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笑,或许心中不知道她看佛经哪里觉得可笑了,但是碍于她的身份,没有人敢第一个开口问她。直到进宫的第三天,苏易简才对前来送饭的宫女说了第一句话:“能给我笔墨吗?”

宫女惊讶于她突然地说话,但是还是快速的答应了,不一会儿为她摆上笔砚,站在一边准备为她研墨,苏易简抬手朝她微笑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宫女关上门后,苏易简拿起了桌上那叠雪白的宣纸。蚕茧帛,这种纸笺在宫中是只有贵妃以上的女子才能用的,再拿起笔,眉挑了一下,是她惯用的玉犀鼠须。她常用的鼠须是特别定做的,就连宫中都很少见。

伸手轻抚了一下砚台,坚实,润滑,细腻,青灰中泛着紫蓝色,纹路则是罕见的蕉叶白。砚台不大,椭圆形的,随势雕刻了简单的荷花纹,但线条挺拔流畅,苏易简拿起翻过砚台,背后果然刻着雕砚大师楚墨子的印鉴。轻轻掂量了一下重量,再放下轻按砚台的中心,指尖感到一丝水气,苏易简轻笑一下:“果然是名品,呵气研墨。”

拿过旁边的红木盒子,打开,一套十只的墨锭展现在面前,光滑细润,松香扑鼻。墨锭上用金粉勾画了十种四时花卉,轻弹墨锭,声音清脆,苏易简放下,叹了口气又合上墨盒,摇摇头,苏清洛果然没有听话。她一介美人,用这种东西,可是会被降罪的,巴巴的嘱咐人备好,又是何苦呢?

苏易简站起身准备让人把这些收下去,谁知刚拉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正伸手准备推门的凤羽帝,这让苏易简一时愣住了,但还是很快跪下行礼:“臣妾不知陛下驾临,死罪。”

凤羽帝没有伸手扶她,也没有让她起来,只是站在她面前温和的笑着说道:“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刚刚听人说你要了笔墨,朕早就听闻苏美人文采卓绝,所以不想打扰你的文思。”说着凤羽帝抬腿跨进屋中淡淡的吩咐:“跟上来吧。”

苏易简闻声起身,恭敬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打量自己那间并不大的居室,然后目光落在了床榻上的那本书:“《圆觉经》?苏美人喜欢经书,还真是少见。不知苏美人最喜欢哪一句?”

“臣妾不懂,胡乱看罢了。”苏易简低着头,中规中矩的回答。

凤羽帝没有深究,只是转身看到了书桌上的笔墨,走进伸手抚到那方砚台上,听不出喜怒的说道:“苏美人好福气,这方荷砚是楚墨子晚年之作,朕当年为太子时,先皇都舍不得让朕用,后来因为清洛一篇文赋讨得父王欢心,所以赐给了他。清洛一直藏着,不肯让任何人看,现在看来是陪着你送入宫中了。”

听凤羽帝这么说,苏易简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些东西都是她进宫时清洛命人准备的箱子里的东西,她一直懒得看,本来以为只是些钱财衣物,现在看来,宫女没敢贪她的,保存得很好,

在她要用的时候还拿了出来,想来是清洛特意打点过了。

“这一切还要仰赖先帝天恩,苏家感激涕零。”苏易简捡着好听的说,没防着凤羽帝突然转身,与她靠的极近,那曾握过她手的冰冷的呼吸靠近,人吐出的气都是热的,只是苏易简对凤羽帝有了心理的阴影,所以连呼吸的温度都感受不到,只是觉得帝王无情,她微微咬着牙控制自己不要后退。

“传令应该还没到,但是朕想先告诉美人,让美人坐好准备,毕竟朕很期待。”凤羽帝平淡的话语却让苏易简感到汗毛都竖起来了:“今晚朕在承露殿召美人侍寝,还望美人好好准备。”

苏易简被他这一句话几乎惊得咬到舌头,但还是强制自己行礼谢恩,如同一个被操纵的木偶,双眼也无神的盯着一个地方。

凤羽帝则在桌边坐下,取过蚕茧帛,拂过细腻的纸面接着问:“美人本来想写什么的?”

“回陛下,抄经。”苏易简简单的回答:“为陛下祈福,为凤朝祈福。”

“苏美人,令尊当年助父皇平文家之事,你想必耳熟能详。”凤羽帝并没有放弃从她嘴里寻出茬来。

“回陛下,先父曾经训诫臣妾,身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不可妄议朝政。所以从不让臣妾接触这些事,只是读些女戒,女则,做些女红罢了。”苏易简不知道凤羽帝来这里亲自通知她晚上侍寝,并且东拉西扯是为了什么,但她还是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应付。

“可是,朕听李美人说苏美人骑射功夫极佳,何时能陪朕射猎呢?”凤羽帝不动声色的暗示她在说谎,倒是苏易简依旧厚着脸皮:“臣妾不过花拳绣腿,真的上了猎场,恐怕要吓得腿软了。”

凤羽帝似乎对她这样平淡的回答充满了兴趣,他将一张纸笺对折,然后再对折,才继续说道:“你没听过,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文太后因父皇年少,依仗其兄太尉文勋,丞相文翰把持朝政,企图废帝。是令尊以区区刑部侍郎之身,暗中帮助父皇,拔除盘根错节的文家。当然,这不是件容易的是,令尊用计如神,特别是‘谗’之一字,更是得心应手。从内部分化了文家,一举成事。”

苏易简站在那里眨巴着眼,只是不说话。她的原则就是凤羽帝不问,她绝不多说一句废话。但是凤羽帝是个有耐心的皇帝,他开口问了:“苏美人,如何看‘谗’之一字?”

“回陛下。”苏易简终于抬起头,刚刚因为临幸一事略有些惊慌的情绪已经很好的被她稳住了,那双眼睛看不出恭敬之外的任何东西。

“臣妾愚见,物必先腐也,然后虫生之;人必先疑也,而后谗入之。”短短的一句话,说的凤羽帝几乎噎住自己,她的意思是只要自己听信了对苏家的谗言,那就是生疑,是昏君吗?

明明是这个意思,但凤羽帝却不能反驳,因为苏易简并没有直言是他。凤羽帝在一怔之后,突然笑了,那舒展开来的笑几乎控制不住,以至于笑出了声,朗朗的笑声在门外的容珏耳中听起来有些胆颤,但是在其他侍从宫人们耳中,他们听出了苏美人,不会在这里太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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