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宪宗的这番话，朱祐樘知道自己是推脱不了的了。看着床榻上的两人，一股冷光从朱祐樘眼里闪过。

“回父皇，儿臣并非没有担当，儿臣只是想先等儿臣与姝儿完婚后再行册封典礼，这样，也不会引起群臣的非议，也能给姝儿应有的尊重。”朱祐樘冷冷的应到。

知子莫若父，按朱祐樘的性子，知道他这样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明宪宗遂也应了一句：“此法尚可。”

万贵妃和万采菱见皇上都应允了，遂也不再开口，只得作罢。

待朱祐樘从昭德宫出来时，只看见小沈子在殿外边焦急地走来走去边往里边看。

“小沈子，你在干什么？昨晚你死哪儿去了？”朱祐樘罕见的对他厉声问到。

看见自家殿下不善的神色，小沈子料想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还听见他少有的严厉之声，小沈子便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赶忙解释道：“殿下，昨晚您不是让让奴才送姝儿姑娘回宫去了吗？奴才和玉儿送姝儿姑娘回到宫后再回太和殿去找您，就不见您了，奴才问周围的宫人，他们都道不知，我以为你是去照料姝儿姑娘了，所以奴才再去了一次姝儿姑娘的殿里，还是不见殿下您，回到撷芳殿，也不见您的踪影，所以奴才就估摸着也许殿下您是像往常一样有事出宫了，所以奴才就没再寻您了。今日一大早，奴才才听说您是在昭德宫歇下了，奴才就急忙往这赶。”

“蠢奴才。”朱祐樘看着半委屈半求饶的小沈子怒其不争地撒气道。?“是是是，是奴才蠢，奴才是天底下最蠢的人，殿下您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知道此事也不是因小沈子而起，找他置气也于事无补，遂不再责斥他。?但想到刚刚他说的：“今日一大早就听说我在昭德宫歇下了。”

“小沈子，你说你一大早就听说我在昭德宫歇下了？”朱祐樘蹙眉对小沈子询问到。

“是的殿下，今日一大早，我一起床就听到那些宫人在议论，想来现在宫里已是传遍了。”小沈子硬着头皮答道。

如此看来，这果然是有预谋的。朱祐樘眼睛里闪过一缕沉思。从昨晚的姝儿先离席，到后来的歌女跌倒，然后散席后自己意识逐渐不清，然后再出现“姝儿”，一步一步。。想着这一切，知道背后是有人操纵，操纵者是何人，他想，他也大约知道了，想着，朱祐樘的拳头渐渐握紧，他还是大意了。

雪花还在不停地飘下，落在朱祐樘的衣服上，看着一言不发的朱祐樘，小沈子试探性的诺诺开口道：“那殿下，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呢？要去看望姝儿姑娘吗？”

听到小沈子提到张姝儿，朱祐樘的心里不由一紧。既然宫里都传遍了，那她，应该也是知晓了吧？自己现在又有何颜面去见她呢？想到这，朱祐樘只低声道：“先回撷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