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9月04日 10:38
了房间,脚下蓦地一顿,回头看着萧晓魄,道:“你也进来吧,外面凉,小心冻坏了身子。”
外面凉,小心冻坏了身子……这话音久久萦绕耳畔,渗至心底。
萧晓魄脸上一红,道:“你睡吧……我不困。”
夙璃儿看了他一眼,低低“哦”了一声,便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萧晓魄呆呆地看着那扇木门,过了许久,他走到门边,倚墙坐下,眺望廊外。懒眼烟波浩渺,聆听细雨淅沥。晚风习习拂面而来,犹带着那弥留的茉莉花香,久久不散……
次日清晨,萧晓魄蓦然醒来,方才发现现在无意中在房门前睡着了。
雨早已停了,清风徐徐,携微微凉意。走廊上还有些许未干的水圈。他缓缓站起身来,舒展四肢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觉得身上精力充盈,隐有暖意在肌肤、血脉中流淌,不觉心中一奇:昨夜风雨交加,湿冷冰寒,照理自己应该四肢酸软冰凉,怎么会有现在这般感觉呢?
他忽然若有所觉,拉动脖子上的红绳,从怀中拉扯出一颗不起眼的珠子,只见棕红木色中,淡淡金光流转不懈,阵阵阳和之气从中缓缓溢出,渗透萧晓魄的四肢百骸,舒畅无比。萧晓魄不觉恍然,忖道:“原来是这颗‘伏念珠’,方丈只说有服妖定心之效,想不到却有午夜寒毒也可以抵御。”
他思索片刻,将伏念珠纳入衣下藏好,回头看去见房门未开,看来夙璃儿还没醒来。萧晓魄看了眼灰蒙的天色,深深地呼气,长长地呼气,精神亦然为之一振。他放眼看去,忽地微微一愕,目光定在水心亭处。似是思索,他原地站立少时,方才迈开步子,往水心亭走去。
水心亭中,一人负手而立。萧晓魄走至亭前,只见面前这人一袭白衣上绣有一只金鹰。从侧面可以看到他年轻朝气的脸庞,但那轻蹙的眉头和微抿的双唇,又似是饱历风霜的成熟男子,两种气质在他脸上混合得天衣无缝,不见丝毫做作。
似是余光所及,那男子回过头,看见萧晓魄,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萧师弟,这么早就起来了?”
萧晓魄道:“陆师兄你不也是?”
陆霄玄不经意地笑了笑,也不回答,回首看着枕碧亭台,淡淡道:“昨晚风雨骤来,院内的梨花都已零落殆尽了。”
萧晓魄循他目光而往,看着那不远处的塘边小院。这小院中花草居多,独有寥寥几棵梨树植于其中,煞是显眼。梨树上绿叶滴翠,但雪白的花儿却只有零星几点缀在枝头,凄凉孤寂。
萧晓魄忽地忆起梦中的母亲,莫名悲怆涌上心头,叹道:“昨夜凄风雨,夕花何处去?一夜之隔,却被风雨打落无数,不复昨日之境。”
陆霄玄微微侧目,摇头苦笑道:“看着满塘荷花盛开,梨花就已然要有所准备。属于梨花的时代已经过去,即使没有这场风雨,它也必将凋谢。”
萧晓魄道:“陆师兄,如果真有青帝,为何不能让白花长绽,免去此等凄凉之境?”
陆霄玄道:“若花儿长绽,那么就无果实种子,又如何繁衍下去?一如凡人的生老病死,亦是必然。”
萧晓魄想了想,道:“这倒也是。我们修仙问道,还不是为求超凡脱俗。可惜古往今来,又能有几人做到。长生不死、超脱轮回,我看皆是虚妄之说。”
陆霄玄闻言,眼中似有精光闪过,淡淡道:“那倒未必!”
萧晓魄愕然,道:“难道陆师兄见过成仙之人?”
陆霄玄摇头道:“未亲眼所见。”他又看了一眼萧晓魄,笑道:“虽然未亲眼所见,但诸多传说应该不会均为罔闻。或许真有此等方法,不过却是极难,所以无人得成。”
说罢,陆霄玄拍了一下一脸疑惑的萧晓魄的肩膊,道:“不说这些了。我俩先去大堂处喝点香茶,好清下浊气收拾心情,今晚可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