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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短接

书名:八荒龙行前传 作者:熬得慢 本章字数:6866

更新时间:2011年07月21日 14:38


萧晓魄见其指上紫幽之气,脸色一凝,忖道:“此人必是劲敌。”原来,天下修道之法虽多,但无论锻体或是修丹,均要先修气机,气机一成万事畅,所以修道各阶段成器表现都是大同小异,像白发男子这般可以引气出体且小有成型的,必是达到心肾之气合二为一、精气聚而不散的地步,修道上统称为“炼精化炁”,在太虚门的《开元密卷》中视为驱物显形的基础。所以现在面前这白发男子,比萧晓魄的修为只高不低。

“得罪了!”萧晓魄声落剑起,剑芒划出长虹飞掠而出,携着灼热劲风直扑白发男子!男子不慌不忙,大笑一声朝着剑芒纵身掠出,在剑芒欺身时两手成爪、交叉胸前然后一分——直将红芒撕成碎片!但他身法并未停滞,白发黑衣几成流影,携着幽深紫气直奔而来!

萧晓魄也未因为剑芒被破而生出丝毫慌张,左手并指如剑,在流光剑身上一抹,流光上流转似水的红光如被什么激怒一般,忽地沸腾起来,炎光夺目,如怒涛如烈焰,仿佛在低声咆哮!萧晓魄极快地一挽剑圈,剑尖徒朝地面,用力一插!流光上的豪光如潮水般直灌入萧晓魄脚下的土地,长剑周围五丈之内的草木尽数枯焦如遭雷火,黑润的土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裂、化成黄沙!

“劫火燎原!”萧晓魄切齿道,脸上微带快意——之前跟银风交手,一次是夙璃儿在身旁怕误伤了她而未敢用上术法,另一次则在未有准备的时候被银风突然出手偷袭,太虚一脉最引以为傲的道法依旧未能施展出来。这次对上这白发男子,萧晓魄终于可以放开一战,只觉心中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几乎要仰天长啸!

白发男子见此招并无奇异之处,笑道:“你这法术就只能烧烧草皮么?劫火——我连火星都没见着!”嘴上调侃,脚下却是加快进逼,一眨眼间已经至萧晓魄面前三丈远处,只听见萧晓魄大喝一声:“起!”白发男子未及转念,只觉后背一阵灼痛,脚下顿生变化,向前斜斜掠出数步就地一滚,背后方才微凉,回头一看,只见背部绸衣已然烧出一个窟窿,再看身后,只见以刚才焚焦的土地为限,一堵数丈高的火墙焰舌吞吐,已将两人圈在了一圆之内。

原来萧晓魄自目睹银风那惊人的速度,就一直苦思如何能破,终让他想起画地为牢这一着。“劫火燎原”原本是将真气引火,焚毁周遭万物的霸道招式,但是萧晓魄浸淫道术多年,精通术法变化,想出反其道而行之的法子,不将火精引燃反使火精入地,待敌人靠近方才发难,用火墙困敌,若敌人敢从空中脱出,在空中毫无凭借,必成活靶,即可全力轰杀。这招原是萧晓魄来此找银风时留着的后招,专门用来克制银风的高速,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白发男子,且他的速度竟也是奇快,无奈下萧晓魄只好提前祭出这杀手锏。

火焰剧烈焚烧,四周景物都开始扭曲起来。白发男子看到身上被烧穿的衣服,脸上似有凝霜,抬头盯着萧晓魄一字一顿道:“本来还想随便跟你玩玩,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身影如融入暗影,就在原地消失了!

萧晓魄心中一动,四周火圈猛地紧缩,火浪铺天盖地地朝中心盖来!赤浪推叠,炎涛翻滚,十丈以内已成一片火海,萧晓魄的目光在焰影惊涛中急掠而过,寻着那白发男子的身影。

“轰”一声巨响,炎海中被巨力撕开一条大道,那男子化作一道黑影呼啸而至!萧晓魄心中微凛,一脚踏上长剑腾空而起,手中法诀连捻,脚下的火海如受驱使,咆哮奔腾,朝着那道黑影席卷而来!白发男子被火焰所阻,脚步一滞,滔天赤浪已经怒吼抢至!他清啸一声,双手徒沉,周身紫气蒸腾、如雾似霭,将四周火焰生生逼退!白发男子一抬头,只见萧晓魄已经腾剑至高空之上,手中法诀变幻,也不知在捣弄着什么。

原来萧晓魄看白发男子实力虽强,但无御剑行空之物,于是便心生一计,转战上空。御物行空,一般需要铁器玉石之类的坚硬材质,方可以让施术者注入的真气久而不散,达到保持腾空的目的,而材质越好,效果则越是明显。白发男子薄绸寡衣,身上并无此类御物制空的物件,此时他见萧晓魄人在半空,不禁破口大骂!

萧晓魄无暇理会,手印连结,一个硕大的太极图已然在他身前成型,黑白两极散发着柔和光辉,无声旋转。白发男子凝望着那太极阵图,脸上神色变微变,周身紫气激荡,四周火焰如巨石投湖,击起热风四散奔流。白发男子忽地原地跃起,朝萧晓魄急冲而来!萧晓魄一惊,却见白发男子离地数丈时身形滞停,显出堕势。未待他松一口气,白发男子袖袍鼓胀,在半空之中挥舞开来,收放扬拨,袖袍舞动变化之间,竟藉着热力的升腾,长空舞袖、御风而来,几下交睫间已经追上了萧晓魄!

萧晓魄施术至重要之时,动不能动,手不能停,只能钢牙紧咬,结印的速度又加紧了几分。

“给我下去!”男子怒喝一声,十指徒张,指尖氲氤紫色迎风而长,化出十道光弧,在长空中划出霓光紫虹,如蛇如龙,隐携龙吟之声朝着萧晓魄奔袭而来!

光弧未近,已经让萧晓魄为之气闭。当下萧晓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喉咙发出阵阵低吼,身前的太极图忽地光芒大亮,飞快的旋转起来。一开始图上只能看见浑浊的黑白交融,随着旋转愈发加快,发出“嗡嗡”声响之时,那疾旋的太极图上竟又显出了图像,图中黑白分明划作阴阳,旋即一变,竟生出青玄白红四色。这一切都只是一瞬之间完成,眼力平庸者根本无法看清个中变化。此时,十道力量无匹的光链已撕开空气来到萧晓魄的面前,萧晓魄脸上红光一现,双掌一分往前一推——太极图上玄青之色大盛,太极图上顿时染上一层金属般幽光,“轰轰隆”,数声巨响混作一团,彷若夏汛惊雷,身在远处的夙璃儿即使马上伸手捂耳,也是震得鼓膜欲穿。余波未止,罡风肆溢,扬起阵阵尘霭,遮天蔽日。白发男子一招用罢,已然被那相碰之力震开,稳稳落回到地面。那双猫瞳绽着暗金的光泽,在那漫天尘埃中寻着些什么。

“嗯?”白发男子瞳仁猛地一缩,脚下一蹬,瞬息间飞身向后掠出——刚跃出数步,只听见一声巨响,他原来立足的地方已被轰成齑粉。白发男子在数丈开外轻轻着地,拂去身上尘土,脸上傲色依然。

白发男子冷冷一笑,朝着迷蒙的尘雾中淡淡道:“早闻太虚门的‘归元之术’威力强绝,今日一见,亦不外如是。”

尘埃缓缓散落,渐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正是萧晓魄。只见他身上笼着一层玄色光罩,双瞳内黝黑无光,此时若有人扫视其身,将会惊讶地发现他身上气机断绝,沉如磐石,若不是仍能感觉得到那点儿气息,真以为面前这个是一个死人。只是这般犹若就木之人一般的气息,却是隐隐予人一种浩瀚深远之感,令人抓摸不透。

“‘归元之术’确是上乘术法,只可惜我学艺不精,只能从两仪中生出四象中的‘玄武变’,不过对付你,确是足矣。”

白发男子冷冷一笑道:“我周游九州,对这归元之法亦知之甚多,青龙主侵,朱雀主灵,白虎主巧,玄武主镇。你只修出玄武之变,一味固守又如何能胜我?”

萧晓魄淡然道:“玄武之道正是以不变应万变,你修为看怕应是高我一线,但要从我身上讨到便宜,那倒是妄想。”

白发男子容色微沉,却未有什么动作。只是微微抬头,看了看逐渐发白的天色,嘴中喃喃道:“可惜,时间就快到了。”

萧晓魄不知他所言何意,默运玄功,也未敢松懈。

白发男子把目光收回,深深地看了萧晓魄一眼,忽道:“你见过老头子了?”

萧晓魄虽对这嚣狂的男子没多少好感,冷冷道:“上山时便已见过,还交过手,幸得前辈手下留情。”他瞟了眼白发男子,又问道:“那你呢,虽然是妖,也应该有个名字吧?”

白发男子一双线瞳似有光芒一闪而过,嘴上淡然:“名字却是不必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老头子怎么没马上送你下山?”

萧晓魄见白发男子一再回避,他心性随和,也不愿再追问,现在听这男子把银风挂在嘴边,怕是和银风关系不浅。且他自称为妖,虽然未见他真身不足以定论,但凭他之前的惊人言行,却也令人信了六七成,若银风真与这等人相熟,那么银风隐瞒布阵封山的缘由一事,就引人猜想了。萧晓魄当下也不露声色,道:“前天前辈出手考验我技艺,我技不如人,被前辈误伤,于是在远处的书房内留宿至今。本来今天银风前辈就要送我下山了,只是又不见了他人。”

男子“哦”了一声,眉毛轻挑,道:“你这样闯上山来竟然还能全身而退,真令我意外。不过今天他怕是没空送你下山了。”

萧晓魄心中一奇,道:“你怎么知道?”

白发男子道:“我自然是了解个中因由,至于为何你也无权过问。”

萧晓魄脸色一黯,正欲责言,忽地又想起来找银风的目的

,只好深深呼吸,按捺住怒气,转口问道:“你与银风前辈很熟络?”

白发男子不置可否。

萧晓魄沉吟片刻,道:“那你知道银风前辈为什么立下这个大阵么?”

白发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亮芒:“你想知道?”

萧晓魄默然良久,道:“当日银风前辈虽告诉我是因为妖族入侵所以——”

白发男子未等萧晓魄讲完,就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世上最荒唐的笑话。“他真这么对你说了?”在萧晓魄点头肯定的时候,男子笑得更加肆无忌惮。

“傻小子,他说这些都是屁话!是骗你的!”这个公子模样的俊俏男子笑得捂着肚子,不见得半分仪态了。

萧晓魄默默地等到他笑声渐止,方才出声道:“其实,这些我也猜到了,那你知道他布阵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么?”

男子瞧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对这阵法这么好奇,想必不是为了了解这个阵法,而是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山下百姓吧?”

萧晓魄听他语气戏谑,眼中怒色一闪而过,冷冷道:“不错!”

白发男子微微一笑道:“幸好银老头今天不在,否则你就不能活着下山了!”

萧晓魄正色道:“这阵法弄得山下百姓苦不堪言,我等修道之人看见了,便不可见死不救。或许让银风撤阵他会杀我灭口,但若我抱着个人安乐而不为百姓请命,那就算我活着也不得安心。”

白发男子笑笑道:“不过就算你死了,这大阵还是解不了啊。虽然我对拯救苍生等事毫无兴趣,不过我确有办法可以帮你让大阵永久消失。”

萧晓魄讶道:“当真?”

“当真!”男子一拂长袖,自信满满道。

这白发男子刚才才喊打喊杀,好不嚣张跋扈,现在又一副达理公子模样,弄得萧晓魄好不迷糊,一时也未再答话。

男子似乎看出萧晓魄的疑虑,冷哼一声:“你别考虑太久了。刚才那点响动可能已经惊动了老头子了,你再想多一时半会,那就没机会了。”

萧晓魄惊道:“难道,银风还在这山上?”

那男子啐了一口,道:“我只说了他不在这附近,没说他下了山。怎么样?再拿不定主意我就走了!”说罢作势要走。萧晓魄忙道:“请留步!”白发男子才悠然回过身来,微微一笑道:“怎么了?刚才还打打杀杀的,现在就准备接受我这个妖怪的帮助?”

萧晓魄咬紧了牙,缓缓道:“阁下若肯赐教,帮助山下百姓,我定当感谢。”

白发男子扬手道:“罢了,你年轻冲动,我也不跟你计较。”他抬头看见萧晓魄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深感快意,哈哈大笑一阵,方才说道:“其实要老头子收阵,很简单。他布下这个阵法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个小妮子!”

白发男子最后那句话音调徒高,真如平地惊雷。夙璃儿刚才见两人斗法,跑到了旁边的小林子边上躲着远远张望,后见两人停手,还有说有讲,心里疑惑非常,正慢慢地走着过来。半路突然听见这声厉喝,吓了一大跳,抬头开来,只见白发男子正伸出一指指着自己,以为这怪人想打自己什么主意,顿时三步并作两步,“嗉”地窜到萧晓魄背后。

萧晓魄之前也作过这等猜想,只是无凭无据,所以也没深究下去。现在听他这样一说,心中顿时一阵剧震。想不到,竟然真跟璃儿有关,我果然没有猜错……

白发男子见萧晓魄呆立当场,得意地笑道:“只要你带这小妮子远走别处,这阵法自然就没了维持的必要。”

萧晓魄的目光在男子身上逡巡审视,那男子似看穿他所想,道:“你是在想这妮子是银老头的养女,且半点道法武功都不会,用这样一个阵法来困住她是不是未免小题大做?”见萧晓魄未有说话,他自知猜中,继续道:“那我告诉你吧,这小妮子不是老头子捡回来的,而是他从别处抢回来用作‘炉鼎’的!”

萧晓魄闻言脸色剧变,失声道:“‘炉鼎’?听闻西域有一不知名的邪宗,教众四处抓捕处子,称她们为‘炉鼎’。你莫不是指这种……”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正是!”

夙璃儿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摇了摇萧晓魄的衣袖,轻声问道:“那他们要那些‘炉鼎’干什么?”

白衣男子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夙璃儿,邪邪一笑道:“处子乃是极好的药引,炼制一些邪丹时有大大增效之用,所以称为‘炉鼎’,就是指处子是炼制这些药的根基。”

夙璃儿雪般的脸庞上扬起一阵嫣红,怒道:“你想、想哪里去了!爹爹他人很好的,不许你这样想他!”

白发男子抚掌道:“哎呀呀~想不到你这小姑娘还为那老头子说话,怕拿不出证据你是不信我了。”

夙璃儿涨红着脸道:“当然是不信你!你才是坏人!”

白发男子悠然道:“你经常在山里游荡,可有到过山阴一片松树林处?”

夙璃儿想了想:“那里我是去过,林子里还有一个墓碑,不过我告诉爹爹后,他就叫我以后别再去那里玩了。”

白发男子接着道:“那墓碑上是否是光秃秃一块石板,上面没有任何字?”

夙璃儿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男子哼了一声,瞳仁中掠过一丝恨意,但是稍纵即逝,却也没人留意到。“那儿葬着的,便是他上次用完的‘炉鼎’,那女子正是因为被他吸尽精气用以炼药而亡的。你这小妮子今年方才十六,正是碧玉年华,饶好是炼药的好炉鼎。你再留在这里,那小松林里的孤魂很快就要多个伴儿了。”

萧晓魄和夙璃儿均是大吃一惊。萧晓魄吞吐道:“银风前辈为人正直,断不……应该不会如此不堪。”

男子冷哼道:“吾等修仙问道,不是为了长生在世,就是为了睥睨天下,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萧晓魄闻言,沉默不语。那男子见萧晓魄脸上阴晴不定,怕是已然信了七八成,当下沉声道:“银老头他布阵封山,就是为了丑事不外扬。我以前,与这老头是相识,现在见他德行沦丧,也是心感痛悲,此番上山,就是要来伸张正义,昭示天理。”

夙璃儿听他这样说,心里一急,正欲上前论辩,却被萧晓魄伸手一把拦住。夙璃儿见萧晓魄的样子似是已经信了对面这男子,心中大恼:“这傻子!一个陌生人随便说几句话便信了!”如此一想,眼中却是泪光盈盈,几乎急得要哭出来了。

萧晓魄却似浑然未觉,良久方才说道:“这里大阵封锁,我未知阵眼,怎么也是出不去的。”夙璃儿一听,知道萧晓魄已然作出决断,两行清泪顿时涌出眼眶。

白发男子嘴角掀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阴森冷意。只听见他缓缓道:“你想走,那还不简单?我能上山来,便是知道怎么下山。”

“等等!”夙璃儿也没等白发男子把“请”的手势打完,已经一把拉着萧晓魄把他拉到远处,脸上泪痕晰晰,忿怒道:“你,你竟然相信他的话?”

萧晓魄未急着回答,他督了一眼站在远处负手而立的白发男子,见其目光未曾看来,方才摇头道:“我倒也不信。”

夙璃儿讶道:“那,那你又——”

萧晓魄压下声音道:“我虽与银风前辈相处不久,却也清楚他为人磊落,对你也是真心疼爱,断不会是如此不堪之人。这人方才还要与我生死相见,现在忽地又换了一副嘴脸,现在所言多半是诽谤之词。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我是赞同的——”

夙璃儿一听,秀眉轻蹙,出言打断道:“是什么?”

萧晓魄道:“就是这阵法多是因你而起。过中巧合之处太多,实在推说不过。”

夙璃儿恍然:“所以你想借他的手,带我出去,看看爹爹会不会因此撤销大阵?”

萧晓魄点了点头道:“银风前辈既然对我撒了谎,那就必定不会撤销大阵。若果这方法可行,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夙璃儿低头想了想,眉梢泛起喜色道:“看不出来嘛,你老实交巴的还会做戏骗人!”萧晓魄脸上微微一红正欲辩解,又听见夙璃儿继续道,“这倒也是个办法,若是成功了就可以帮到山下的百姓了,而且我也可以下山玩了!只是……”她瞧了眼远处的白发男子,男子若有所觉也是回头看来,吓得夙璃儿马上又垂下螓首,怯怯道:“只是这人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又是对爹爹诸多诋毁,我怕他会对爹爹不利!”

萧晓魄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与银风前辈是什么关系,但他明显熟悉山上地形,也是对银风前辈了解甚多,多半是相熟之人。但我看他在提及银风前辈时眼神中隐有怒意,说不定还真是仇敌……不过他修为与我相若,若是这样来找前辈麻烦,我倒是担心他多一点。”

夙璃儿听到萧晓魄这样说,心里顿时一松,展颜道:“那好吧!就顺着他意思,快让他带我们下山去,不然我爹一回来,我这辈子就甭想溜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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