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年03月01日 16:10
一袭紫衣更衬得脸色红润。
“小姐,你真是太美了!”一旁丫头惊呼。
“傻丫头,就是嘴甜。”象征性的笑笑,便出了房间。
外面,周子骁已经等候多时,见到鸢然的时候,竟无法移开眼。
鸢然的肤色不很白皙,却是适宜得很;原本的柳叶眉今日涂了黛粉,越发显得美丽;眼波带着些许妩媚,有些勾人心魄的诱人。再看一袭紫衣,由天蚕纱染织而成,上有金丝绣出的莲花,看得出曲府果然是深藏不露。鸢然从前从来都是把长发披肩的,只是今天她让丫鬟给她梳了个十字髻,越发美丽动人了。
“子骁惊艳了。”周子骁顺了顺心跳,谦逊的说。
“鸢然让公子久等了。”鸢然施礼。
“如此,我们便出发吧。”
徐府离曲府并不远,可是曲鸢然还是让轿夫抬了二人去,一来是因为毕竟周子骁是客,二来,两人同走实在尴尬的很。
徐府已是张灯结彩,锣鼓嚣天,新娘的轿子还没有到,宾客早已经到场了,不免有些许嘘声,不过毕竟是相国千金,自然是不敢声张。周子骁护着鸢然进府,却在门口被家丁拦住。
“不知道二位有无请柬,要知道今儿个可是相国千金的婚事,闲杂人等不可造次。”
“放肆,瞎了你的狗眼,连将军府的人都敢拦。”周子骁的护卫拿出了佩刀。
“不可,今日是喜事,怎可见刀光剑影?不要给人家造成麻烦。”鸢然好生说。
“是啊,周岩,还不收好。”周子骁也在一旁搭腔。
徐夫人恰好过来,看到此景,“哎呀,原来是少将军啊,快请进,真是蓬荜生辉。只是这个女子”徐夫人看了鸢然一眼,面上愠怒,“恕老身不能放行。”
“鸢然是子骁的未婚妻,还请徐夫人见谅!”周子骁面不改色。
“这个请进吧。”提及此处,徐夫人面无表情的回答。
门外的爆竹响了起来,新郎将新娘迎回了府。满满的喧闹,却让鸢然觉得自己越发寂寥。
鸢然细细看了那马上的人。几个月不见,他更加苍白了,人有些消瘦的样子,不时的还伴有咳嗽,看他面色,好像是得了肺病。鸢然琢磨着有机会给他把脉。坐在马上的徐卿钧显然也看到了鸢然,他也为今日的鸢然惊艳了一下,只是迅速地收了眸子,唯恐被人看见。
徐卿钧着了白色的衬衣,外面的红纱衣衬得他分外寂寞。鸢然见他的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话。
喜堂上,新人拜了天地,那样日夜思念的人,这样日思夜想的场景,终究不是属于她,鸢然喝了很多酒,看得周子骁很是担忧,这样的女子,长情,却也薄情,周子骁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对了。只是,永远忘不了她那样急迫地为他诊治,永远忘不了这样善良认真的女子,恍如天仙,此生也许非她莫属了。一见佳人,误终身。他苦笑。
新娘被送入新房,新郎开始敬酒。
徐卿钧走到鸢然这里的时候,鸢然已经醉的没有理智了,她的酒品却是好的出奇的。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徐卿钧想给鸢然敬酒,他想要闻闻鸢然久违的味道,却被周子骁拦住了。
“鸢然即将是我的娘子,请你自重。”
“周子骁,谁许你这样对他说话!”沉默许久的鸢然蓦地站起,却由于不胜酒力倒了下去。
两个男人眼疾手快,纷纷去接,最终徐卿钧接住了鸢然。
一旁的宾客都注意到了这里,徐卿钧只好松手,却发现鸢然握着他的手,似是在把脉。
“你得了肺痨?你体内含毒?怎么会?”说完这些,鸢然突然清醒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徐卿钧再没有说话,只是咳了两声,打算离开。
鸢然还想要说话,却被徐卿钧堵了回去,“你是来大闹喜堂的吗?我的身体不用你管,谢谢曲大夫关心。还有,祝你和少将军百年好合。”
鸢然觉得气愤,转身就离开了,“徐卿钧,你最好别死,我这辈子要看着你痛苦!”
第一次看到鸢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就连徐卿钧也被吓到了,宾客们纷纷侧目,连丞相也看向了这里。
“贤婿啊,这风流情史今后可要好好清理了,否则月盈那丫头可不会让你好受啊。”
“是,小婿自然明白。”徐卿钧应道。
宾客又闹腾起来,只是周子骁却再也没有说话,一个人坐在那里喝着闷酒。
一个月后,鸢然便随周子骁回了长安,同时也准备在长安开新的曲池居;而徐卿钧进京赴任,举家回迁冀州京城。
在洛阳城楼下相遇的时候,鸢然没有再说话,只是让人送了药方给徐卿钧,李月盈见了敢怒不敢言,终究不敢抵触徐卿钧的意思,算是爱他至深了;而徐卿钧回赠了个小盒子,里头是一个带有兰花图案的碧玉簪,和一只帕子,上书:“九畹齐栽品独优,最宜簪助美人头。”
鸢然莞尔一笑,轻轻自吟:“兰生幽谷无人知,客种东轩遗我香。”
不能在一起,就不该留下希望,可是徐卿钧还是有私心,他不希望失去曲鸢然的爱,他爱她,他会终其一生去爱她,只是责任在身,他爱不起;而鸢然的爱,就像她一开始所说的,那是属于她的使命,她至死不渝,也许,这就是痴情的定义。
但痴情的人,也最为薄情,徐卿钧早就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