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五月大笑，愤恨地扣住我手腕怒道，“你的苦衷，就只是看不过那些男人受苦而甘愿献身。那我呢？就算一直以来你什么都知道也忽视掉，情愿什么都不过问放我一个人挣扎徘徊。”

“你可知、设下五月被掳的戏码；我有多期待你的反应？你可知、在芭蕉林里那些出自我口伤你的话语对我来说有多难受？你可知、一直在你面前戴着面具苟活的我有多痛苦？你说的亲人、对他们却那么好；可我呢？”

别开脸，咬着下唇漠然道：“我没有。”

五月绝美的脸上痛苦地扭曲着，一把拎过我大声吼道：“那么你为什么从不问呢？我的来历、目的甚至身份？明明怀疑却丝毫不问，你不觉得、你很是残忍吗？！”咬着唇瓣回头，抬眼冷笑，“你就那么噶定我问你就会如实说么？在你未褪去五月这个名字之前，你是什么都不会如实说的。即便我问，你也只会说谎不是么？”

五月无力地松开手，挫败地跌坐置地，苦笑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幽幽叹气，就算看得清这一切又怎么样？不还是有一堆又一堆的迷雾解不开。

“那么现在要说么？五月、你的真名；和这里的事。”记忆里那个平凡至极说自己没有名字的乞丐，宛如隔世。

跌坐在地上，披散的头发下被遮住的绝美容貌；看不清他悠长的苦笑，只听他痛苦不堪的话语，“魅惑心。”说着自己抚上堪比女子的柔美五官，耻笑道：“如名字般；魅惑人心。在北镇的芭蕉林里利用媚术控制男子，在这个地下殿里已主子的身份操控一切。目的、只为夺这天朝。”五月冷笑，“这么些天你不是都看清楚了吗？喜怒无常嗜血成性冷酷如魔，就是这样的我。”

“五月…你不是常人、对么？”浅叹，别开视线道：“你身上、一直有异于常人的气息。”“呵呵、没错。还记得十里村那个女人吗？我和她一样都是最为卑下的异灵呢。我身上、有半边灵族的血液；唯美堪比精灵的种族。知道为什么吗？哈哈…那是因为我下贱的人类母亲，自个爬上了别人的床；哪知珠胎暗结却多了我这么个不该的、被自己父亲生生丢弃的孩子。”他摊开自己的手，看着手心道：“从有意识起，就在百兽横行的森林里存活；没有任何援手…为了活命不断地厮杀，悬崖也好深渊也罢；如同猛兽一样地苟活着。”

敛眉，轻声道：“五月、不管是这里还是芭蕉林里…就连夺这天下；都不是你的意愿对么。”

五月缓缓抬头，有些茫然地看着我；喃喃道：“你还是相信我？依旧觉得我是你心目中那个好人？”微微一笑，“你说呢？”

五月眼色有些迷离，陷在回忆般地启口道：“你没猜错。夺这天下，只是父亲的命令。将我弃至险境，后又带我出绝境；教我媚术、授我绝学，简单地说他要这天下。除此，无其他。”看他恍惚的样子，心生不忍地上前；蹲下身温意地揽过他。一直有在想五月的事…只是没想到，会是这般的坎坷和悲凉；这喜怒无常的冷酷，也是这样练就出来的吧。

“沐…我累了。”顺势倚着我，五月喃喃道：“一直都在演戏，把自己折腾到好累好累。可是再怎么否定，也否决不了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美好的；即便扮演不善言语平凡至极的五月，可是只要看着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没什么。就是这样恋上了，那个唤我五月、美好至极的女子。”他覆上手，抚着我的脸轻笑，“可是终于得到了，才发现我是这么不配呢。”

“五月…”很是不忍地摇头，叹道：“芭蕉林时的你说得不错。我沐子鱼何德何能、怎能心安理得接受那么多人的好；轮不配、该是我的错吧。”“沐、那是气话；气你对五月被掳的漠然…可是终于想通明白了呢。你不是不在乎更不是漠然，你只是看透了等着船到桥头而已。是我在作茧自缚…”

将我揽进怀，双手抱得很紧；五月轻声道：“会想念你温软的笑颜，会想念被我唤作女人的倔强女子，会想念我恋着爱着的沐，会想念明明很聪明却偶尔还是发笨的你…这么多会想念，是因为我知道了；给不起和他们一样能给的…所以，放走你才是最好的吧。”

良久，泛红的眼眶下恢复那张邪魅的绝美容貌；挑起我下颌道：“女人、在我没了那些牵绊的时候一定会去找你的。”“……”“女人、先说好你可不能再找男人了。”“……”“女人、不能忘了我。”最后一句，他邪魅的眼里满是不舍。淡淡地笑，点头道：“好。”

“小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