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11日 07:05
的笑,看着我呢!
春日的阳光下,三师兄梅生细长的眉毛斜飞入鬓,那勾魂的媚眼儿更是似笑非笑。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男人却突然冲我勾一勾手指头,示意我跟着他走,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我转头看了看那间厢房,叹了一口气,也只有迟迟疑疑地跟着那个妖娆男走了。
梅生将我领到了他的房间,也就是在榆树旁边的那间厢房,据说,当初,我一不小心跌下榆树,正是被这个梅生救起来的。按理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该对他心怀感激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他的模样儿,心里就有点犯怵。对于这种长相妖媚并且喜欢冲人抛媚眼的男人,我实在是不敢亲近。
梅生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清朗的上午,阳光熹微,他将房门关了,屋子里立时便幽暗了下来。屋内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唯有那淡淡的香味,在发散着,缭绕着。
他在一把大木椅上坐了下来。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
就在我暗暗揣度着他的用意时,他却开口了:“说,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突兀而又尖锐,失去了以往的清脆甜美。
我愣了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摇摇头。
“别装了,”梅生冷哼一声:“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
我的眼睛!我这才发现,我所处之处正是窗户旁边,而他坐的那把椅子却在一个昏暗的角落。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却能将我脸上的变化一览无余。
难道之前他一直在观察我,可我自从踏入他的房间,就一直在打量这里面的环境,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啊!
想到这里,我平静了下来,随即露出了一个茫然的神色,示意我并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你倒挺会装的。”梅生冷冷地:“不过,我谅你也没那个胆儿,敢在桑家戏班里捣乱。”
我压根儿就没想过捣乱好不好,我有点委屈地低下头:我原本只是想跟兰花求个情,让杏生能回去看看他垂危的母亲。哪知道一个不小心,就窥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呢!
“今天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之外,再不能告诉其他人。”梅生郑重其事地对我道。
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我连忙点点头。
“说罢,你跟着兰花,到底想干什么?”梅生见我态度诚恳,稍稍缓和了语气,对我道。
我看着书桌上的那个笔筒,有些为难了,我这才发现:装哑巴的确能省掉许多麻烦,可是,也带来了一些麻烦。譬如说,现在,我即便是想撒个谎,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梅生问完之后,似乎也是有些沮丧,他低声含含糊糊地骂了一句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后来,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若有所思地问我:“你识字么?”
我点点头。
哪知道梅生一见我点头,脸色立时大变。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再一次问道:“你真识字?”
我犹疑地点头,心下却嘀咕开了:难道我的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妥么?
梅生伸出手来,一把握住了我的下巴。他的劲儿可真大,我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被他握得脱臼了,便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由于他站在窗户边,我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眉尖跳了一跳,不过他的手劲儿却松了下来。
“你,真的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了!”梅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我。
我被他的态度给吓到了,良久我才愣愣地点点头:天地良心,我没有做错什么呀,为什么要受到这个可恶的妖娆男的逼问呢!再说,我并没有骗他,对于我这个身体,我确实是一无所知。我总不能跟他说,我是个穿越过来的灵魂吧!
梅生静静地看了我半响,才放开了手。
“记住,这件事情,你也不能说出去!”他的声音有点闷。
我只能点头:有些时候,在恶势力下,你不得不低头。
“写几个字给我看看吧。”梅生从拿出一张纸,然后从笔筒中抽出一支毛笔,递给了我。
我接过毛笔,看着那墨汁未干的砚台,一时不知该如何下笔。
毛笔字我还是不怕的,毕竟读大学的时候,我们还是练过的。只是,我该写什么呢,并且,这个时代的文字,也不知道与现代有什么区别。
我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视线无意中转到了笔筒外面的那几个字上,心头一喜,便快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榆生。
梅生见我收笔,眉头皱紧了。
拿起那张写了我名字的纸,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在纸上吹了几下,便将纸折起收好了。
“你走吧。”他不再看我,而是冷声下了逐客令。
逼问就这样结束了?
我迟疑了一下,如释重负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从昏暗的房间乍一走出来,我感觉眼前大亮,几乎有重见天日的感觉。
抬起头来,我看见绿莹莹的榆钱一串串缀满了枝头。
难道我当初就是看中了这棵榆树上的榆钱,才爬上去并且摔下来的。
我正呆呆地想着,不防脑门儿上突然挨了一记:“榆生,你这个呆瓜,我找了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里发呆。快跟我去厨房,还有一大堆儿的事情等着做呢!”
我摸了摸犹在发疼的脑门儿,叹了一口气,随即灰溜溜地跟着李嫂子去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