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52
么……"
"不,我不是的!"莫里斯令人可怜地叫道.
"好,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你说的话我一定会记在心里,也许过几天我就会给你回话.我希望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都是出于善意的.现在,我想回家了."
"稍等片刻,在你离开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莫里斯说道,"今天我们的对话可能会被别人看见,他们也许要问我们今天在聊些什么.那么,我就说我想让你来我的店里当职员."
"好的,我就说我不想去.再见吧,亲爱的莫里斯,祝你好运."
麦克默多回到家之后,在卧室的壁炉旁吸起烟来,当他正陷于沉思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首领麦金蒂闯了进来,打过招呼之后,他就在这个年轻人的对面坐下来,面无表情地瞪着麦克默多.
"我的麦克默多,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是很少拜访别人的,"麦金蒂开口说道,"在平时,我总是忙于接待那些来拜访我的人,今天来你这里可是个例外."
"参议员先生,你能来到我这里,我感到非常荣幸,"麦克默多亲密地说道,他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瓶威士忌,"这真是我的光荣."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身主问道.
麦克默多轻松地回答说:"没什么感觉了,但我是不会忘记的,因为它是那么有价值."
"说得不错,这个标记对于那些忠实可靠、时刻不忘履行会内义务的人来说,价值的确不小.那么,请你告诉我,今天早晨在米勒山附近,你跟莫里斯兄弟都聊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突兀,多亏麦克默多早有准备,他放声大笑道:"哈哈!莫里斯是想给我提供一份工作,他要我在一家绸布店里做职员,他不知道我在家里自己可以谋生.虽然他这么干有点蠢,但怎么说呢,他的心肠的确还算不赖."
"哦,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没错,就是这件事."
"你把他拒绝了?"
"那是当然.我自己在这里工作几个小时,不是比在他那儿多赚出十倍吗?"
"没错.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跟莫里斯有太多来往.至于原因嘛,我想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这里的人都明白的."
"参议员先生!也许大多数人都明白,但我还是不明白!"麦克默多生气地说.
麦金蒂怒视着麦克默多,他那粗壮的大手一下子抓起了酒杯,仿佛要把它砸在麦克默多的头上.不过后来,他假装出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竟然大笑了起来.
"你是一个怪人,这是毫无疑问的,"麦金蒂说道,"你要是真想知道原因的话,我就告诉你好了.莫里斯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反对本会的话吗?"
"没有."
"好吧,那可能是因为他还不太相信你.我们早就知道了,他心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弟兄了,所以我们一直对他很关注,我想我们也许马上就会去教训一下他了.但是,如果你跟这样一个不够忠心的人结交的话,我们也许会觉得你也是一个不忠心的人了.这点你明白了吗?"
"说实在的,我有点看不上这个人,所以也不想跟他有什么接触,"麦克默多回答道,"对于说我不忠心,这也就是你说的吧,如果要是别的人,我决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说这种话的."
"好,这就够了,"麦金蒂把杯中的酒喝光了,说道,"我不过是想尽到责任,及时来劝告你的."
"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得知莫里斯跟我谈过话的?"
麦金蒂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亲爱的麦克默多,这个镇子上的一切都逃不出我的眼睛,"麦金蒂说,"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但我还是想说……"
这时候,门突然被"砰"的一声撞开了,三个荷枪实弹的警察闯了进来,麦克默多跳起身来,刚准备拔出手枪,但他发现为时已晚,因为有两支温切斯特步枪已经对准了他的脑袋.一个身着警服的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这间屋子,他手中拿着一把左轮手枪,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在芝加哥待过,现任这里煤铁矿保安队队长的马文警官.他摇了摇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麦克默多.
"来自芝加哥的麦克默多先生,我想你已经被捕了,"马文说道,"快戴上帽子,跟我们走!"
"你会因此付出代价的,马文队长,"麦金蒂说道,"我倒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擅自闯入一个遵纪守法的人的家里?"
"参议员先生,这跟你无关,"警察队长说道,"我们只是来逮捕麦克默多的,你应该做的是帮助我们,而不是妨碍我们履行应尽的职责."
"我可以对他的行为担保,他是我的朋友."麦金蒂说道.
"先别着急这么说,麦金蒂先生,这几天里,我看你也只能为自己的行为担保了,"警察队长答道,"麦克默多在芝加哥的时候就是个臭名昭着的无赖了,现在来了这里仍然不安分.警士,请把枪对准他,好让我来缴他的械."
"这是我的私人财产,"麦克默多冷冷地说道,"马文队长,如果你和我二人单独对峙的话,我想你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能把我捉住的."
"你们的拘票在哪里?"麦金蒂说道,"天哪!一个住在维尔米萨的人竟然跟住在俄国一样,像你这样的人也配领导警察局!"
"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亲爱的参议员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犯了什么法?"麦克默多问道.
"我们觉得先驱报社的主笔斯坦格被打伤一案跟你有关系."
"哈,如果你们只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麦金蒂微笑着说道,"现在住手也许还来得及,因为昨天晚上这个人一直在酒馆里跟人打牌,直到半夜才回家,我可以找到十几个证人."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以去跟法官说.走吧,别耽误时间了,麦克默多,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麦金蒂先生,请你站远一点儿,我可警告你,在我办案的时候,决不容许有任何形式的抵抗."
马文队长的表情异常坚决,以至于麦克默多和他的首领不得不暂时让步.在分别之前,麦金蒂对麦克默多低声说道:"那东西怎样……"他猛地伸出了大拇指,很显然,他是在说铸币机.
"放心吧,已经安排好了."麦克默多回答道.(他已经把铸币机放在地板下面安全的地方了)
"一路平安,年轻人,用不着害怕,"首领和麦克默多握手告别,说道,"我会去把赖利律师找来,也会亲自出庭辩护,相信我,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马文队长派人又把这间屋子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不过显然没有发现铸币机的痕迹,于是他走下楼来,和一干警察把麦克默多押回到总署去.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只剩几个闲逛着的人跟在他们后面,大声地诅咒被捕者.
"把这个该死的死酷党人弄死!"他们高声喊道,"处决他!"在麦克默多被推进警署的时候,他们又嘲笑了他.经过主管的警官简短审讯之后,麦克默多被关在普通牢房里.他发现鲍德温和前一天晚上的另外三个罪犯也在这里,他们都是今天下午被捕的,在等候明天法庭的审讯.
等天完全暗下来之后,一个狱卒给他们带来了一捆稻草,里面还裹着两瓶威士忌酒,几个酒杯以及一副纸牌.他们彻夜喝酒打牌,对明早的事丝毫没有顾虑.
事实上,他们这么干也没惹出什么麻烦来,因为这个案子的结局就是明证,由于证据不足,这位地方法官没法给他们定罪.印刷工人和排版工人不得不承认当时的灯光十分昏暗,再加上他们自己精神紧张,所以没办法认清行凶者的完整面貌.被害人已经证明说,由于他遭到袭击的时候非常突然,所以除了记得第一个动手打他的人有一撮小胡子以外,什么都记不清了,他甚至还补充说,他很清楚这些人就是死酷党党徒,因为他在这里跟别人并没有什么恩怨.之所以跟死酷党人结下梁子,是因为他经常公开发表社会评论.
另一方面,有六个公民,其中当然包括市政官、参议员麦金蒂,他们出席作证,他们的证词坚决、一致、清楚地说明,那几个被告当天都在酒吧里打牌,直到案件发生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才结束.
不用说,这样的证词对麦克默多他们显然是十分有利的.法官只好说了一些道歉的话,同时委婉地批评了马文队长,便把麦克默多等人释放了.
在法庭宣布这一裁决的时候,有很多旁听者都在鼓掌,麦克默多看见里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些人都是会里的弟兄.可是,还有另一些人坐在那里表情严肃,双唇紧闭.他们之中有一个个子不高、面容坚毅的人,在这些罪犯从他面前走过时,他毫不顾忌地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
"你们这些该死的凶手!"他叫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