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年12月30日 19:48
流到这里的溪水十分湍急,并且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旋涡。湍急的溪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一时间水花四溅。而那些巨大的岩石上则长满了绿色的苔藓。
岸边的石滩上也布满了苔藓,所以非常滑。
这条小溪刚好位于维多利亚湖与艾万德湖之间。这时,对岸出现了一头“猎豹”(这是一种猛兽,外表酷似于豹,尾巴很粗,腰身很细,四条腿很长,黑色的斑点混杂于黄褐色的皮毛中,分布于西南亚和非洲地区,时常被猎人驯养起来,驯养之后可以起到与猎犬相同的作用。在所有的陆上动物中,它的奔跑速度是最快的,时速可达150公里)。猎豹慢慢地溜达着,走到岸边后把四条腿伸直,张开大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那如铁丝一般的白色胡须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亮光。
接着,它又把血红色的舌头伸了出来,一遍一遍地舔舐着胡须,或许是刚刚美餐完一顿,它的胡须上还沾着鲜血。
看起来这只猎豹在填饱肚子之后又感觉口渴了,所以才溜达到河边喝水。
这个地方仍然可以清晰地听到上游瀑布的水声。在岸边的乱石之中有不少的树根和青草。猎豹走到这里之后便突然停了下来,把耳朵伸得长长的,呆呆地望着小溪里面的一个东西。只见溪流之中漂浮着一个人,水流虽然很湍急,但他被一块大石头挡在了那里,所以没有被水冲走。
猎豹纵身跳入水中,它这一跃的雄姿实在是太美妙了,就如同蜻蜓点水一样。它的这次跳跃绝对有五六米远,并且刚好落到了那块巨大的岩石上面。这头猎豹刚一站稳,便把鼻子贴近那个漂浮在大岩石旁边的人,用力地嗅着气味。
这个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仰面朝天地躺在河里。不用多说,此人便是从悬崖上跳下来的罗宾。这头猎豹一口把罗宾衣服上的腰带叼住了,把他从水中拖到了岸边,接着又拖进了丛林里。
丛林中有一个石壁,石壁下面有一个山洞。猎豹拖着罗宾跑到了洞口,把罗宾放下之后便“呜呜呜”地叫了起来。
它的叫声刚一停,便有一位老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这位老人赤裸着上身,腰间裹着一张羚羊皮。他的皮肤黝黑,脸上堆满了皱纹,如果从他的头发和眼睛来判断,他应该不是野蛮人,而是一个白种人。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说的是法语。他连忙伏下身子,把耳朵贴到罗宾的胸口处,专心致志地听了好一会儿,然后又接着说道:“豹儿,你这次干得不错,在什么地方发现的?他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有希望活过来……哦,如果从这个人的装束上来看,很可能是来这里打猎的,不幸失足落入水中,幸亏被你发现了。这么多年了,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种人……唉,又让我回忆起了往昔的岁月。”
老人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朝山洞走去。没过多久,他又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泥制的小罐子。他把罐子里的一部分液体倒入了罗宾的口中,那似乎是浸泡过的草药水。
接着,老人又把罗宾身上大部分的衣服扒掉,然后用力地给他按摩。渐渐地,罗宾那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上开始有了红光,不一会儿,他的眼皮眨了几下。
“哦,你终于醒了!”
罗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在这个地方能够听到法语,他赶忙翻身坐了起来。
“非常感谢老人家的救命之恩,请问您的尊姓大名?”
“这个不忙,咱们以后再说,你现在要多休息。你是失足掉到山涧里去的吧?”
“是的,多亏了老人家搭救,我才能保住性命,真的是非常感谢您。”
“不用谢我,你应该感谢那头猎豹才对,是它把你从水中叼回山洞来的。”
罗宾以前早就听说过猎豹是可以驯养的,因此,他想这头猎豹可能是老人像猎狗一样养在身边的吧。
又过了一会儿,老人把罗宾请进了山洞。这个山洞是天然的,有很多干草铺在地上,而干草上又铺了一层羚羊皮。罗宾猜想这位老人很有可能是依靠着猎豹捕获的羚羊来度日的。
在石壁的凹陷处摆放着一些泥制的壶、罐之类的物品,似乎是盛食物和水的。此外,还有一张木桌靠着石壁摆放,桌子上有一个泥制的小盒,盒子里面盛着一些羚羊油,这应该就是老人的灯吧。
罗宾又一次向老人请教了他的姓名和身世,可老人家仍然守口如瓶。
到了第三天的下午,老人带着猎豹回到了山洞,他的脸色异常惨白。
“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毒蛇咬了一口。”说着,老人指了指他腿上的伤口。
罗宾马上找来一把刀子,帮老人把左腿上的伤口割开,先将毒血放掉,然后又将一些药敷在上面,这些药都是老人早就准备好的药草的汁液。
尽管经过了一系列的处理,可老人却一点儿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我看哪,我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只能去见上帝了。”老人躺在干草与羚羊皮铺就的床上,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说,“上帝呀,我可不愿意这么早就上天堂啊,我还肩负着一个神圣的使命,一项伟大的研究工作,我必须要完成它啊!我恐怕再也见不到我的妻子和女儿了……我死之后,又有谁能来接替我的研究工作呢?唉,没有人能接替这项工作啊!”
“您究竟在研究什么东西?”
听到罗宾的问话之后,老人指了指石壁上的凹陷处,然后说道:“你去把那里的那只袋子给我拿过来。”
那是一个用羚羊皮制成的口袋,做工非常粗糙,里面盛放着不少日记本。
老人伸出了他那双颤抖的双手,把其中的一本抽了出来,这个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张已经褪成茶褐色的皮纸。
“这是一个关于远古时代的黑人王国的记录。”老人这样说道。
在这张皮纸上,写满了用蓝色染料写成的东西。不过,那并不是文字,而是一行行怪异的图形。
“这些图形与埃及的象形文字倒是非常相似,可却绝对不是,而是远古时代位于尼罗河上游一带的一个一度非常强盛的黑人王国的文字。对于这种文字,我已经研究很长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为了调查有关十字军东征的情况,我特意去了一次巴勒斯坦。在那个地方,通过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这张画满怪异图形的纸。因为我对它非常感兴趣,所以便竭尽全力地去研究那些图形。所以,我暂时放下了关于十字军的研究工作,因为我认为那项研究工作的历史意义远没有这些文字价值大。由于这些象形文字与埃及的象形文字非常相似,所以我便以埃及文字为基础,对它们进行深入研究。于是,我渐渐地明白了这些文字的意思。”
“如此说来,你已经把这些文字搞懂了?你明白了它们的意思?”罗宾问道。
“大体上弄明白了,不过,这段文字中似乎藏着一个非常怪异的谜语。”老人用他那颤抖的双手指着这些类似于图形的文字,接着说道,“我可以读给你听听……埋藏在狮身人面像巨大岩石南侧的是国王的秘密宝藏。长着羚羊一般的身躯和蹄子的大魔王,六只眼睛的目光凝聚于一点的时候,从死人骨架的眼睛里,爬出来又细又长的大蛇……到了那个时候……这就是它所要表达的意思。”
老人一句一句地念着上面的文字,而罗宾的脸上却慢慢地浮现出兴奋的红光。原来,他早就从腓齐楠老人送给他的那篇阿拉伯文中读到过这些句子。
由此可以想见,这位老人手中所掌握的这张写满千奇百怪的图形文字的纸,正是那段阿拉伯文字的原稿。罗宾为此而兴奋不已,心脏一直在狂乱地跳动着。
在此之后,罗宾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详细地告诉给了老人,然后又把那张巴比伦纸拿给他看了看。老人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惊讶不已,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过了好半天,他又把这张巴比伦纸拿了起来,将上面的那段阿拉伯文又连续念了好几遍……
“如此看来,我这篇图形文字确实是这篇阿拉伯文的原文。那么,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篇阿拉伯文的?”由于兴奋,老人的声音也开始发起抖来。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老人才以一位历史学家的口吻说道:“按照我的分析,这篇文字里面所提到的狮身人面像,指的肯定就是金字塔前面的石像。然而,后面的文字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况且即便是我们把这篇文字的整体意思都弄懂了,我们也无法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文字接在后面。”
“或许就是这一篇。”说着,罗宾又把那张在黑色摩洛哥皮制文件夹中找到的古巴比伦纸拿了出来,把它递给老人。
老人拿到手中之后又连续读了三遍,然后惊呼道:“不错,就是它!”
这张巴比伦纸上所写的阿拉伯文字的意思大致是这样的:
秃鹰从红宝石的眼睛里飞出来,直冲云霄,依靠着叼铜圈的力量,秘密宝藏将会从岩石中吐出。八千年之后,铜制的大门会由白色人种的女王亲自打开。而接近圣地的大蛇的后人将会被咒骂。
这几句话都是十分令人费解的,就如同痴人的梦语一般。
罗宾仔仔细细地把这两篇阿拉伯文字看了好几遍,并作了详细的比较,然后又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突然,他似乎豁然开朗了,只听他说道:“诸如此类的古怪文字,在昂得莱所占有的那篇纸上也肯定有很多,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昂得莱自己也曾经说过,他是在一本黑色摩洛哥皮封面的《圣经》里找到的,而那本《圣经》正是他从导尔顿夫人那里抢过来的。”
说到这里,罗宾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心想:“谈到导尔顿夫人安莉萨,她的丈夫导尔顿博士是否就是我眼前的这位老人呢?据说他就是一位历史学的专家,并且专门去过巴勒斯坦调查关于十字军的情况……可是,那位博士的年龄不应该有这么老啊!”
罗宾这时还是非常谨慎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人家,请问您知道导尔顿博士吗?”
老人回答说:“你为什么要问他?我就是导尔顿啊!”
“我能否冒昧地问一下您的年龄?”
“你是认为我很老吗?要说岁数嘛,我今年才四十六岁,可是,由于身体欠佳,我总是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因此我便老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我也要问一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亚森?罗宾。”
“哦,亚森?罗宾……”
这位老人,不,应该说是这位导尔顿博士,面无表情地把头转过去了。现如今,罗宾当然是大名鼎鼎的怪盗,可是在过去,他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大的名头。另外,博士是一位历史学家,并且在非洲已经度过十个年头了,所以他没听说过罗宾这个名字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的女儿鲁茜,我曾经救过她,并且亲自照顾过她一段时间。”
“啊,你救过鲁茜……”导尔顿博士的眼睛里立刻有晶莹的泪珠滚出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
“您就放心吧,她现在已经平安无事地成长起来了,并且变成了一个既美丽又大方的好姑娘,她现在就读于巴黎大学。”为了让博士放宽心,罗宾说了这样一个谎言。
博士听完之后,立刻牢牢地握住了罗宾的双手,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那么,你的妻子安莉萨呢?她现在在什么地方?”罗宾问道。
导尔顿博士的脸上立刻现出忧郁的神色,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
“根据我所打听到的消息,她后来独自一个人到巴勒斯坦去寻找你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既然是你救的鲁茜,你怎么会不了解我妻子的情况?”
“我真的是不怎么了解。据说为了寻找丈夫,她干脆住到了圣地巴勒斯坦。”
罗宾这时又说了一个谎言,因为他实在不想给已经处在巨大的痛苦之中的博士再增加痛苦了。
这个时候,蛇毒已经慢慢地进入到了博士的心房中,他感觉到越来越难受,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
“博士,你感觉怎么样?博士……”
罗宾赶忙把博士抱了起来,嘴对嘴地给博士喂下了前几天博士给他吃过的那种药草的汁液。然而,博士此时已经无法吞咽了,那青绿色的汁液全都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博士……博士……你到底在什么地方发现地那个狮身人面的巨大岩石啊?”罗宾把嘴贴到博士的耳边,大声地问道。然而,博士却没有作出任何回答。于是,罗宾赶紧伸手摸了摸博士的胸口,这才知道,原来博士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罗宾让博士平躺在床铺上,然后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此时此刻,那头猎豹跑回了山洞,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羚羊。
它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主人已经去世,于是便非常痛苦地悲鸣了一声,然后用力地咬住主人的腰带,似乎是想要把他拉起来。
“唉,豹儿,你的主人已经安详地走了,真是让人怜惜啊。”
罗宾抚摸了这头猎豹很长时间,可它仍然无精打采地卧在地上。罗宾看着它,心中感到一阵阵的悲痛。
罗宾在大树下面找到了一个窟窿,把博士的尸体埋在了这里,然后站起身来与猎豹挥手告别。
罗宾并不清楚自己应该朝哪个方向走,而是完全凭感觉前进,他觉得沿着小河一直朝前走就一定可以和他的手下会合。他走出一段路之后,看到猎豹仍然卧在博士的坟旁,纹丝不动地望着溪水。
“豹儿,别了!回到草原或者丛林去吧,去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去吧!”罗宾又走回来抚摸了一下猎豹的头。
两眼无神的猎豹慢慢地摇了摇尾巴,站起身来跟在他的后面走了五六步,然后又回到了坟墓旁边,重新卧在那里。
罗宾这时已经走出很远了,当他再次回头看的时候,只见那头猎豹仍然在呆呆地望着自己。罗宾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只有尽快赶路。他把那两张古巴比伦纸以及博士的那张满是图形文字的皮纸取了出来,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然后放在衣服口袋里。
接着,他又拿了一把手枪和一支短剑挂在自己的腰间。那把短剑是博士日常使用的东西,类似于非洲土著使用的那一种,只不过已经非常陈旧了。
在那柄短剑的把手上,有一个蛇状的青铜装饰,蛇眼之中镶嵌着两颗血红色的宝石。
罗宾沿着小溪顺流而下,刚出发的时候,他感觉这些弯弯曲曲的小路特别不利于行走,然而,过了一会儿,小路便不见了,前方都是低矮的灌木和野草。他只好一边拨草一边缓缓而行。
两旁的树木渐渐地变得越来越高。可是,在树木之间,总有一些蔓草在纠缠,有的时候甚至形成了一个严密的草网。罗宾只好用短剑把它们割开,只有这样才能开辟前行的道路。
丛林里不仅潮气很重,而且特别闷热,就如同身处一个大蒸汽浴室中一样。罗宾走得全身都是汗,连外衣上都可以拧出大量的汗水来。他从来都没有尝过如此难受的滋味,而大量有毒的昆虫,比如蚊子和蚂蟥等等,更是让他无比烦恼。因此,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向前摸索着,到了黄昏时分,他大约只走出了五公里远,可他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而,就在他刚要继续赶路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令他惊讶不已的响声。
在旁边的一丛矮灌木中,不断传来“嘶嘶”的声音,好像是有两个特别光滑的东西正使劲儿地在那里摩擦着。罗宾赶紧上前把那丛短灌木拨开,俯下身子一看,他差一点被吓昏了过去。只见一条巨大的锦蛇正缠绕在一个巨大的树干上,来回来去地用力摩擦着。然而,最令罗宾感到惊奇的倒并不是这条蛇,而是一个年轻的土著人此时被卷在了里面。
而那个年轻的土著人此刻正使出全身的力气按住蛇头,让锦蛇无法咬到自己。然而,由于锦蛇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年轻的土著人被卷得几乎就要窒息了。
罗宾壮着胆子跑了过去,想要救援他。在发现了这个出乎意料的敌人之后,锦蛇的双眼中立刻喷射出来愤怒的火焰,同时张开血盆大口,伸出它那巨大的红舌,嘴里的几颗锋利的牙齿也放出青色的寒光。
罗宾抽出短剑,迎上前去,想要一下子把锦蛇的头砍下来,可他立刻意识到那样做是不可以的,因为当锦蛇紧紧地缠绕着猎物的时候,即便是砍掉蛇头使它死去,它的身体仍然可以产生一种强大无比的全身抽搐的力量,因此,被缠住的猎物仍然会性命不保的。
想到此处,罗宾把短剑收了起来,他朝四周看了一下,刚好发现地上有一把长刀,很可能是这个年轻的土著人的。他赶紧把这柄长刀拾起来,猛力地朝卷在树干上的蛇尾砍去,他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把锦蛇一分为二了,可没想到蛇皮上的鳞十分坚硬,因此,尽管罗宾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不能对它造成丝毫的伤害。
无奈之下,罗宾只好扔掉长刀,拔出了手枪,瞄准蛇的下半截连开三枪。或许是锦蛇的脊骨被打断了,所以它慢慢地松开了身体,那个年轻的土著人终于掉了下来。锦蛇也随即坠落在地上,身子缓慢地展开,又粗又长,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作垂死挣扎。
土著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他才踉踉跄跄地朝罗宾走了过来,跪在他的面前,反反复复地说着罗宾根本听不懂的土著语言。
接着,土著人留下了感激的泪水,那些泪水几乎沾满了他那紫红色的脸孔。罗宾这才看清楚,这个年轻的土著人有一副壮硕的身体,一块豹皮披在他的右肩上,长可拖地;两条腿如同铁打的一般结实;身高在两米开外。他的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放射出勇敢的光芒,两道剑眉既乌黑又浓密。他与普通的非洲土著人有很大的差别,嘴唇比较薄,面庞也很清秀。有一些与阿拉伯人和白种人非常相似的土著人,分布于埃及和非洲的东北部。或许这个年轻人就是那个种族的吧。
“不用道谢了,你先去好好地休息一会儿吧!”说着,罗宾朝一旁的大树指了指,示意年轻人坐到那里去休息一会儿。接着,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这个身体强壮的土著人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他反复地向罗宾表达着感激之情。罗宾也通过手势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他。
年轻人不停地笑着,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他也通过手势把自己遭遇锦蛇以及如何被其卷起的过程非常细致地表达了出来。接着,他卧在地上,把罗宾的脚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哦,你想成为我的仆人?”罗宾明白年轻人做这个动作的含义,于是便把他扶了起来,用手语问他是否愿意做自己的向导,把自己领到下游去。可是,这个年轻的土著人却全然不能理解。
这时,两个人都觉得彼此之间的沟通实在是太困难了,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年轻人无意之中发现了罗宾别在腰间的短剑,不禁惊奇地倒退了好几步。
过了好一会儿,年轻人用手语表示,他想要看看这把短剑。
罗宾把短剑摘下,欣然地交给了年轻人。土著人把短剑从剑鞘里抽了出来,反反复复地查看了好几遍。接着,他又极为细致地查看了剑鞘。看他的神色,似乎对这把短剑兴趣十足。
“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你以前见过这柄短剑?”罗宾脱口而出,却见这个年轻人疑惑不解地瞪着一双眼睛。
罗宾此时才想到他原来是听不懂法语的,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然后又用阿拉伯语把刚才所要表达的意思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这个年轻土著人似乎更加吃惊了。他说道:“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他说的正是纯正的阿拉伯语。
“啊,你也会说阿拉伯语呀?”
想起刚才两个人打手势的样子,他们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为何对这柄短剑如此关注?”
“请看这个。”说着,年轻人捧着罗宾的短剑和自己的短剑,一齐递到了罗宾的面前。
罗宾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尽管两把短剑的尺寸是稍有差别的,可样式上却分毫不差。两把剑的剑柄上都有一条青铜造的蛇环绕在上面,两颗血红色的宝石镶嵌在蛇的眼睛里。
“哈哈,这两把剑可真是一对啊!”
“是的。这短剑一直都是我们祖先的所用之物,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罗宾便告诉他说,这把短剑原来归一位生活在洞穴里的白种人(导尔顿博士)所有,在那位老人不幸去世之后,他才拿到手的。年轻人听完之后,低下头来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这个白种人究竟是谁。
由于这两把短剑的关系,罗宾与这个年轻人的感情越来越亲密了,两个人之间渐渐地培养出来一种真挚的友谊。无论罗宾走到什么地方,年轻的土著人都跟在后面,保护着罗宾的安全。
“喂,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单纳。”
“你在什么地方学的阿拉伯语啊?”
“埃及开罗。”
“哦?你去过开罗?”
“是的。我在那里当过搬运工,还干过其他很多苦工。”
“你长得并不像黑人啊,到底是什么族的?”
“蛇族!”
非洲的土著人常常把蛇、蜥蜴或者鳄鱼等动物当做自己种族的保护神,他们不仅崇拜这一类动物,并且认为这些动物就是自己的祖先。所以,他们也就会常常用自己所崇拜的动物来称谓自己的族群。
“你是蛇族?可是,你的性命差一点就被蛇夺走了啊,照这样看来,你的祖先对你可并不友好啊。”
“不,我们的祖先是美丽的绿蛇,绝不是这种凶残的锦蛇。锦蛇可以吃掉绿蛇,所以我们的祖先一直备受锦蛇的摧残。而今天,我也差一点被锦蛇卷死。”
“那么,哪个种族又是锦蛇的后人呢?”罗宾只是随口一问,不料这个年轻人的神情却陡然巨变。罗宾不禁感到有一些担心。
“直到现在,锦蛇的后人仍然是我们的死敌。”听年轻人说话的语气,他似乎与锦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这是为什么呢?”
“你慢慢地就会弄明白的。”单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