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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巾帼殇 第十七章 锦上添辰

书名:君心乱红颜 作者:上官清则 本章字数:7501

更新时间:2012年01月20日 14:00


萧绥清点着忽然出现的粮草,一颗心终于稳稳的落回了胸腔,短时间之内不用担心供给了,这些粮草足矣再维持一段时间了。

慕容浩轩优雅的立在军帐内,暗卫夜风悄无声息的站在他身畔。

“怎么这么快,难不成她打劫了云逸的粮草?”慕容浩轩好听的声音里透着点点笑意,清隽的眉眼一弯。

“阁主做事,还请王爷放心,自不会给您捅了篓子。三千暗卫也已经安顿妥当,随时听后差遣。”夜风的声音很清冷,但还是听得出对慕容浩轩的恭敬。

“她老人家做事我自然放心,你就留在军营,日后也好调度暗卫,助我一臂之力,下一场仗可不好打。”慕容浩轩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浮现出了让人看不透的光色,有些阴郁。

“三王子喝药了。”一个婢女端着黑色的药汁走进卧室,毕恭毕敬的走到顾瑾烨休息的床边,一双润白的小手拖着青瓷碗。

顾瑾烨睁开眼,看见一个小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站在床畔,低着头,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般不敢直视。

“放下吧,”他没好气的说,都回渭城三天了,连姓莫的那个小子一面都没见到,忽然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叫尉迟什么的小鬼抱着莫竹的画面,心中有些堵堵的。

小丫鬟如释重负般放下药碗欲走,却听见顾瑾烨沉声问到:“莫竹怎么样了,为何这几日都没见他?”

“莫副将回来就病倒了,听水大夫说,前几日他不但受了重伤还染了风寒,再加上强挺着走回来,现在所有的病痛都一起发了,身体很虚弱,一直在卧床。”

她毕恭毕敬的回到,声音很是怯怯,细小而低沉。忽的又想起尉迟焰那个冷面霸王一直守着莫副将,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样,肯定是不想别人去探望他的。

小丫鬟心下叫苦,这些人除了水大夫,都是怪脾气,不好惹,想着想着,赶忙加了一句:“莫副将八成现在还在昏迷之中,所以王爷还是好生歇着,不用去探望。”她的一双眼睛盯着地面,不看他,只是低着头。

这丫头还挺聪明的,知道自己想去看他。顾瑾烨目光犀利的看着这个小丫鬟,可她却只低着头,把一切都藏起来了,所以他看不出她说的真假。

“这么严重?”他着急的问,虽有试探之意,但也是听过莫竹卧床之后真的有些揪心,不知为何,就是没来由的有些气紧。

他想或许是因为心中对这个天朝小男人还是有些愧疚罢,毕竟他身上的伤病都和自己有关系,“谁在照顾他?”顾瑾烨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却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像是故意压下心中忧虑。

“水大夫一直忙着研药、熬药,尉迟公子也在。”小丫鬟认真的回答,哪一个都不好惹,她只能如实说,方才那么做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帮冷面霸王了。

“什么?”那个尉迟小鬼果然在他身边,还有那个水大夫是谁?刚才没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多了个水大夫?

他闭目静心想了想,还真是有这么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三天前给自己号过脉、开过药方的年轻男子。他忽然想起那个医者长相俊秀到不行。

一个冷面小鬼,一个邪魅郎中,顾瑾烨忽然很不放心莫竹的处境。

他似乎忘了莫竹也是个男人,担心男人身边的男人干什么?

他想及此,赶紧翻身起床,一口喝光了碗里苦涩的药汁,无所谓的用袖口擦擦嘴,仿佛那药汁一点味道都没有,亦或者那苦涩和他此时的忧心相比不足挂齿。

“你过来帮我穿衣。”他吩咐着小丫鬟,小丫鬟连忙走过来扶住他,急急说到:“三王子,水大夫和尉迟公子都说过,你腿上中了飞刀,伤可见骨,吸入了瘴气,体内余毒尚存,还有,你还被狼咬伤了,有狼毒未清……”

她像背功课般说着,丝毫不敢怠慢,最后还不忘急急的补充到:“他们让你卧床静养,不要随意走动。”她怯怯的用眼角瞄着顾瑾烨,发现他的脸色愈发暗沉。

水大夫不让自己下床还说的过去,人家是大夫,这尉迟小鬼不让他下床就分明有猫腻。他浓黑的眉毛打了个结,一双寒星般璀璨的眸子里有了狡黠的光。

小丫鬟看着他一脸冷若冰霜的看着自己,心下颤了颤,暗自叹口气,这个高高在上的王子看来无论如何都要去了,她只好帮着他穿衣、系带。很快,一个霸气横生、面如刀削的冷峻王子就跟着她出门了。

小丫鬟在前面带着路,心下老不情愿,一会儿必然会被尉迟焰和水大夫责备了,想到尉迟焰冷澈绝伦的脸她就心下发颤,可是后边跟着的王爷也让她心有畏惧,唯有水大夫,为人和善,痞痞、邪邪的,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虽然知道他的和善是对每个人的,他其实何尝不是立在千里之外,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想靠近。自从被分来伺候顾瑾烨,她几日未见到水大夫了,一想到一会儿也能借机见到他,小丫鬟不知不觉红了脸。

一个一身浅灰色长袍的俊秀男子端坐在兰芷床边,看着床上她苍白的脸孔,那么消瘦,那么羸弱,那么虚无不真实。

明明受了重伤,明明染了风寒,明明体力不支,却还是那么倔强,他叹了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疼痛还很明显,这说明她也是那么疼。

想着想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抚上她冰凉的脸颊,如同碰到一团新雪般柔软滑腻,他用如玉的指尖描摹着她如画的眉,轻颤的睫和有些苍白的唇,那点点温度让他感觉她有些存在的真实了。

忽然俯身,他吻了她宛若冰雕花瓣一般的唇,这是第二次吻她,她还是同上次一样没有任何回应,他却还是迷恋她唇上的温暖。

如果她知晓自己是谁,自己和她之间的过节,她对自己是情义多些还是仇恨多些?

水锦辰忽然很怕,伸手握紧她的小手,不管十一年前自己为何要伪装成老郎中寻找了那么久才在挽月楼找到她、救她,不管前一阵子自己为何要在岫岩山路上乔装成算命先生点醒她对慕容浩轩的迷恋,他很明了如今自己的心全在她身上,或许从十一年前的初见开始,她的身影就留在了自己心里,再也没有离开过……

她是不是会觉得对自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这么多年相处而来,她竟真不知自己是谁么?

水锦辰叹了口气,紧紧握着她的手,把真气一丝丝传给床榻上的佳人。

她感到了一种温暖,那么轻柔,那么飘渺,她好想去追随那抹温馨,所以开始用力,终于睁开了眼眸,室内的光线把她灼了一下,她微微眯着眼,看到眼前坐着一个人。

“是你,”她的嗓音沙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眸子,可是水锦辰的容颜就印在她如玉的瞳孔里,那么温润的看着她。

每次同他相见都会觉得是和故人相逢,好像认识了好久,总是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看着他,兰芷唇畔不自知的浮起一抹笑。

看见她醒了,他也不惊讶,很了然的样子,伸手拿起一个茶碗,一手托起她的头,轻柔的把茶碗放到她的嘴边,一股暖暖的液体便溜进了她的嘴里。

她安然的喝了药,吧唧吧唧嘴,觉得有些奇怪的味道,仿佛透着血液的腥甜与香气,不似一般的药那么苦,而且很解渴,刚才自己很想喝水,现在倒也不必了。

这药自己好像喝过……十一年前……

她的头有些晕,不知自己已经沉睡了三日,只是依稀记得在梦中有人悉心的照顾自己,喂自己喝甜甜的汁液,一如方才。

“水兄,好久不见,你为何在此?”她定了定神,有些迷惑的看着水锦辰,其实自己对他的印象还只停留在沁水河边的那次偶遇,他吹着洞箫,自己用了兰草相合,虽是第一次相见,但两个人就像是心意相通般,那么默契。

一句好久不见,令水锦辰有些无言以对。

仿若每次自己生病或者受伤,他都会心有灵犀一样出现。

浩轩曾经说过,上次自己深受重伤,命在旦夕,那时便是水锦辰救下来的,她无碍后,他因着有些急事,在她未醒之前便离开了。

他看见她的脸上因为喝药而有了血色,嘴角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本来我这个神医是云游四海解救疾苦的,可是你和阎王就像说好了,老是算计我,想看看我是不是他的人间代理。你没完没了的生病受伤,我这个人又菩萨心肠,哪里有要见阎王的人我就会去哪里,所以你总能见到我咯。”他的声音很慵懒,永远都是这样。

看着这么妖媚邪肆的他,想着自己现在如此舒心的躺在床上受人照顾,很久都没这么安宁过了。

她伸手掐了掐脸颊,会痛,这不是梦,他把她冰凉的小手从脸上拿开,依然放到自己的手里捂着,他的手很温暖,她也没把手抽出来,任由他的温度传递给自己。

“你经常偷偷想我,是不是?”他眼角斜斜的看着她,发现她的脸红了,想要把手抽出去,他却死死拉住不放,因为这可能是他们两个之间难得一刻的温存。

“我没有。”她没想到他会打趣她,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邪肆妖媚的,再说,江湖上谁没听过鬼医水锦辰的浪荡个性,医治不医治要随性而为,也就是看心情,病人若是漂亮女子,他定会调笑两句。

“不想我来,那你干嘛老是生病、受伤?”他不依不挠的问,声音透着邪肆,似乎也有着认真与责备。

“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她抬起头,看着此时脸上有些许疼惜之色的水锦辰,她有片刻的失神,这医者还真是父母心?

“刚才见到我是不是很高兴,还掐自己脸颊?害怕是梦啊?”他对着她又是一句戏谑,声音却如同洌洌白雪,纯净无暇,眼睛晶莹透亮,带着点点狡黠。

“谢谢你,”她把手抽

出来,正色说到,话锋也随着一转,“玩笑开够了,现在能说正经的了吗?”她的眉毛一挑,唇角浅浅的有一抹笑。

“我现在是天朝随军医生,北地苦寒,天朝士兵身体多有不适症状,我正好在附近,就来军营当值了,赚钱哪里都一样。”他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用舒缓的语气说道。

“你当了军医?”她有些不敢相信,传闻中生性不羁,玩世不恭,喜欢游山玩水,不受束缚,爱救人就救,不爱救人就不救的鬼医水锦辰居然变成了有编制的军医。

难道就是为了自己么?兰芷犹自不信,恍然的看着他。

“别想多了,我可不是因为你才来的,只是巧合罢了。”他不想她觉得欠了自己。

“天朝皇帝忽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天下能够救他的也就只有你,或许你该进宫做御医。”兰芷松了口气,悠然道,这样能为浩轩多争取一些时间。

只是鬼医怎会入宫呢?

他听出她是在担心慕容浩轩,心中生出哀凉,她身边这么多优秀的男子,她却只钟情一个,自己没有一丝丝可能走进她心里么?

或许从当年母后的决定开始,自己和她的命运就开始走向畸形了。

皇帝染了急症,身体不大好,这病来势汹汹,才不足一月,皇帝便卧不起了,那朝中局势岂不是愈发不可收拾?浩轩还远在战场,若真发生变故,他如何才能应付?

她完全沉浸在思绪里,没有看到他眸中的怜惜与伤痛。

“等过几日,我便去皇城,可好?”他的语气很悠然,她却惊的抬头,他……

水锦辰扬唇而笑,妖冶如花。

兰芷靠在软枕上,不再把目光流转在水锦辰如玉的脸孔上,而是眼睫低垂,低头沉思,这一切都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所以她迷惑了,她到底还能不能把握好时局呢?

水锦辰对自己有着怎样的情意?慕容浩轩是否志在天下?宝祀皇帝对慕容浩轩到底是怎样的?

或许,自从她被搅进这纷乱的棋局之时,她就已经身不由己了,只能一路向前。

水锦辰看着静默如水的她,若一株静静绽放的幽兰,风华正茂,却又燃着令人心疼的忧伤。

水锦辰的眸光愈发复杂,蓦地,云淡风轻的说到,“人心难测,世事难料,所以,不要为太多凡尘俗事所扰。”清澈的眸中似有清泉流过,那么的澄清、明净。

她抬眼,看着俊逸若仙的他,唇角弯出一个弧度,是啊,现在想那么多又有何用?怕到头来都是徒增烦恼罢了,既然选择这条路,不管这条路迷雾丛丛还是荆棘满布,也要一心走下去,一定要看看最后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他看着她变得豁朗,眸色渐渐加深,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她看着这样一本正经的他,忽然有种压迫感,原来他不仅是那样的邪肆,还那么的绝代风华,原来当他灼灼目光定定看着她的时候,她会觉得他的气势不比慕容浩轩差,甚至他身上还散发着贵气和霸气,不似江湖中人的洒脱,倒是有些王孙贵胄的高深。

这些发现另她自己有些慌乱,便先移开了目光。“野丫头,跑来战场上受罪。”他敲敲她的额头,她也不躲开,略微低垂着眼帘。

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房内有些诡异的氛围被打乱,可任谁也看不出这期间曾暗涌的气场,现在的屋内极尽祥和,只是大夫在照看病人的状态,她躺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

“醒了?”冷漠的声音传来,她舒了口气,抬眼发现是那个故作深沉的小鬼,哎,才多大,就那么冰冷深沉。他是她解不开的另一个谜题,她以前可从不知晓自己还有个同门师兄,还是年纪比自己小的师兄?

为何身边这些人都那么复杂呢?

谁叫自己处在王孙贵胄之中,也处在江湖风暴之下?

尉迟焰扫视着她,大概是在看她会不会死掉,眼眸没有什么波动,只是例行公事般,没有丝毫关心。

“谢谢你,”她对着他说到,不知为何,最近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可是自己为什么需要麻烦这么多人呢,罪魁祸首就是顾瑾烨,她的眼前出现了那张霸道、乖张的脸。

“不必,”尉迟焰的话依旧很少,声音中有着稚嫩的童音和不合年龄的深沉,“我去给你拿些粥,三天都没吃过东西了。”他转身离开,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冷澈的背影有些孤傲。

她居然昏睡了三日,这时她才知晓自己原来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人,也难怪,成天在这些莫名其妙的关系里纠缠,怎么会活得明白?却原来和浩轩分开也有六七日了,想着想着,她才反应过来,醒后一直和水锦辰斡旋,倒是忘记问浩轩的事了,为何不见他?

“浩轩他,”兰芷蓦然出声,细微的声音有些喑哑,刚说了三个字,又戛然而止。

她其实还是有些生浩轩的气,为何自己被困阵中,他只顾顾瑾歌,不去管她?为何自己多日未归,他不闻不问,只派了士兵去寻过她?为何自己昏迷数日醒来后却不见了他的踪影?为何自己为着他做了这些事后,为何自己受了伤、生了病后,他没有担忧问候,而她却还要先牵挂他?

她忽而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小肚鸡肠,有些不似过去的自己了,以前的她一直是大度、淡漠的,现在却总是牵肠挂肚、暗自揣摩,难道这就是爱上一个人以后的种种困扰吗?

或许,浩轩不懂阵法,现在也深受重伤?可是五星残荷阵除了被顾瑾烨那个大莽夫移动过,她可不记得有过丝毫的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在你回来后,来看过你,只是那时你正昏迷着,我跟他说你的身子无碍,只是需要静养,他才放心离去。”水锦辰淡淡的说,眼睛里有着莫名的悲哀。

她忽然记起回来当日的事,在看到渭城城门的时候,她再也支持不住,昏昏然倒地,在意识的最后一瞬,是尉迟焰抱起了她,以后的事便不记得了。

“他离去?去哪里了?”难道是去和顾蔺谈判?还是你去统万城了?她淡淡的问,声音里忽然没了悲喜。

“前方战事吃紧,王爷已经赶往统万城了。”水锦辰说到,眼睛转向了窗子,深黑的眸子里有风云际会,她却只能看见他侧脸精雕细琢的轮廓。

“他可曾受过伤?”她问着这个问题,声音静雅如水,心里却不是滋味。

“王爷未曾受过伤。”他如实回答。

是了,慕容浩轩果然深不可测,自己懂的大概没有他不懂的,自己不懂的怕是他也都懂,那么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她其实能预料到他是去了统万城,顾蔺那里估计已经摆平了,现在只要打败托雷国便好,宝祀帝已经病入膏肓,所以时间尤为紧迫,如果要争夺皇位,则必须在皇帝驾崩之前赶回皇城,如此看来,他果然是想要这天下的。

她不想再想,或是不敢再想,一双翦水双眸里敛了一层寒意,瞬间又化作点点涟漪,一抹浅笑浮上唇角。

难得悠闲,自己老是想这些做什么?她充其量不过是卒子,不必老是想着局面。

她昏迷了三日,水锦辰便陪了她三日,那岂不是三天都没休息好?她抬眼看着水锦辰,发现他眸中神采奕奕,不似很累,面色却有些苍白。

“你累了的话,就先去休息,随便找个丫鬟陪我便是。”她关心的说,声音很轻。

“没事,我不累,”他看着她的细微转变,舒了一口气,面上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即嘴角扯了一抹邪肆的笑,“你的病很麻烦,药材也特殊,熬药只能我来,还有哪个丫鬟愿意伺候你这么麻烦的主子?”他挑一挑眉毛,眼里尽是无奈。

兰芷有些习惯他了,是以也不答话,只是忽然觉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虽然眸子亮亮的,但是还是累了吧。

两个人正在对视,尉迟焰推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俩移开了目光,一瞬间的事却还是落入了尉迟焰凌厉的眸子里,他不动声色的走到她床边,把托盘放到矮几上,冷声说到:“这里我看着就好。”语气生硬冰冷,眼睛都没有看向水锦辰。

“你把粥放下,我会看着她吃的。”水锦辰也不看他,稳稳的坐着,下着逐客令,尉迟焰冷冷的眸光扫过他,好重的戾气。水锦辰却依旧儒雅悠然,慵懒的说了一句,“她的病和伤都很重,我若离开,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拖腔拖调的声音。

尉迟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又看了看兰芷,转身出去了。

“骗人还一本正经的。”兰芷的嘴角挂了丝笑,他也不答,只是把粥盛到碗里,递到她的手里,她笑着加了一句,“一起吃吧。”他点点头,亦给自己盛了一碗。

醒来之后也有三天了,不是每日都平淡的过,尉迟焰会偶尔来看看她,冷冰冰的好像谁逼着他来似的;那个让她头痛的顾瑾烨更麻烦,三番五次在门外大嚷着要闯进屋内看望她,但是都被水锦辰用病人需要静养而挡在了门外,毕竟他还不知她是女儿身。

她很珍惜这段悠闲日子,很乐得清静,每日看看书,看看水锦辰捣药,看看窗外景色。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上次与慕容浩轩的缱绻一吻已经十天了,甜蜜感觉早已经没有了,而她的眼前却总是闪过他追随顾瑾歌离去时焦急的眉眼,甚至午夜梦回时都能看到他长身玉立,就在自己眼前,可是一脸焦急却不是为了自己。

她望着窗外的雪景出神,轻轻靠在窗框上,雪压红梅,红色的花瓣在北风中盈盈而落,皑皑白雪上似被凌乱的血染。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忽然,一双手轻轻附上她单薄的肩头,她回身,发现身上多了件披风,水锦辰就站在她身后,一双眼眸如同清泉般澄澈,她有些失神。

他看着她,看着她此时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亦看着他,感受着他手心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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