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26日 22:11
人言行,希望从中挖掘出可供奉承题材的血玫瑰新晋仆人听到一句不该听到话。
“哪个老女人胸前会有那么一对大累赘。”
神说“每个人心中总会有一只热爱和平的天使和一只向往战争的魔鬼永无止境争夺最终心灵的掌控权。是行善、是作恶都取决这场内心战争的胜负。”
在威蓝帝国的心脏嘉比里拉也不能例外,同样衍生出这样两只矛盾的小东西,一只是从建国初始一直占据重要地位以军方为主体的雄鹰,另一只是南方大领主在帝都的代言人组成的白鸽。只不过因为现在的嘉比里拉有位对内对外同样好战的弗莱舍尔侯爵以及他背后野心勃勃的苏迪南陛下,近二十年温和的鸽派已经沦落到只能私下发发牢骚的凄凉境地。
在经历那场让小试身手的黛丝小姐随手料理的刺杀后,就再没发生试图在终点线上绊倒迪波梅克的“小意外”。仅用了半天时间便眺望到帝国西北的地标性建筑青壁虎城堡薄雾下灰暗的身影,这意味着怀揣让温和派为之一振使命的迪波梅克已经离开威蓝帝国的传统疆域,进入帝国与斯佩尔王国交界的缓冲区。
坐落于叶赫山脉尾端的青壁虎城堡,是由西北名门汗卡姆家族前任家主,一个在帝国出了名的老投机家利用二十多年前那场彻底改变斯佩尔王国轨迹的政变难得的时机所建,据说站在城堡最高的塔楼视线所及的尽头便是斯佩尔王国的土地。而这座从建成那天起就招致斯佩尔王国无数外交抗议的军事建筑,汗卡姆家族只能算是名义上的主人,拥有汗卡姆姓氏的权贵最高也只在这座要塞中担任过第四执政官。它的控制权自始至终都牢牢地握在帝国军部的手中。
迪波梅克望了眼远方已经成为帝国军团六大后勤基地之一的青壁虎城堡,回头对身边几乎是贴身保护他的费尔南多笑道:“听说南方的果宾特伯爵是禁卫长阁下的叔叔,不知您踏上这片将来会布满墓碑的土地有何感想。”
本来腰杆笔直的费尔南多身体不由一颤,在嘉比里拉那个比阳光灿烂,比深渊黑暗的大染缸中浸泡多年,让他深知有时贵族看似无心的玩笑比起战场上阴损的冷箭更加致命,略显慌忙道:“任何一名骑士只需要考虑如何完成自己的使命,如何用手中的大剑捍卫正义,而不是死后有怎样的墓志铭,墓碑前有多少束鲜花。”
听着费尔南多义正言辞,却有着媲美政客圆滑的回答,迪波梅克只能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
在威蓝帝国,广袤的南部平原不仅是帝国的粮仓,还是这只年轻狮子的发源地,翻开利剑为笔、鲜血为墨的《帝国战争史》,无论主角是从伟大的君王换成跋扈的将军还是英勇的骑士,由南向北的一次次扩张始终都是不变的主题。因此,除了嘉比里拉这颗强健有力的心脏,南方聚集了帝国数量最多的古老家族,拥有老牌家族都有的偏执、傲慢、自负。因为帝国所有的敌人要么隔着辽阔的拜瑞柯海,要么在遥远的北方,这让他们远离战火,战争带来的荣耀和利益自然也与他们无关,而地里种出来的财富增长速度永远比不上鲜血中泡出来的。这就让眼红且伪善的南方贵族自然而然成为和平白鸽身上那片最丰厚的羽翼。
因为瓦兰克王国、斯佩尔王国、哈呐游牧组成的联军实行决战于国门之外的战略,让以骁勇著称的威蓝军团一直推进缓慢。拥有顺风赞美、逆风中伤“美德”的帝国贵族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攻击树敌无数弗莱舍尔侯爵的机会。其中,以吐出“帝国占领的土地刚好够安葬阵亡将士”名言的南方贵族果宾特伯爵叫嚷的最厉害。
早已养成谨小慎微性子的费尔南多当然不想因为一个就是叛国都未必会牵连到自己远得不能再远的远房叔叔,莫名其妙被摆在弗莱舍尔侯爵的对立面。尤其是带着一个不怎么愉快的消息待在疯子侯爵的地盘上的时候。
“费尔南多,还有多远。”在小心提防看似平庸的塞巴斯蒂安家继承人抛来的一个个接不好会很麻烦的话题时,费尔南多耳边响起了一个轻灵美妙的声音。心情不错的黛丝从马车中探出头。也只有敢喊弗莱舍尔侯爵大狗熊的她才不会临近西北大营时感到压抑。
“尊贵的黛丝小姐,按照我们的速度,不出意外最多一天就可以看见西北大营的游骑。当然,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耽搁些时间在青壁虎城堡逗留一晚。”费尔南多微笑道,在时间充裕的条件下,他还是不介意拿出让贵妇名媛津津乐道的绅士风度。当然,黛丝之前面对刺客表现出比她那张脸蛋更惊艳的一面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一只漂亮蝴蝶如果长出致命的毒针,那就不再是只能做书签的标本。戴着贵族面具、骨子里却还是正统骑士的费尔南多很愿意把善意留给能轻易扭断刺客脖子的强者,而不是搔首弄姿的花瓶。
听到晚上不必蜗居在谈不上舒适的帐篷,黛丝那张与年龄不符妖艳的脸蛋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一个正至发育的名媛该有的待遇。心中不由觉得将来报复费尔南多时还是可以稍微温柔些。
坐在马车对面的海斯顿很知趣没去看黛丝让人心神一荡的灿烂笑脸,只是感叹不出几年这位神秘的女主人就是不用她那双危险小手,也能把任何男人玩死在床上。当然,从仆人的角度有这样一位软实力和硬实力都足够强悍的主子,绝对是件梦寐以求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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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禁卫骑士团禁卫长亲自护送下的西北战事专员在弗莱舍尔侯爵眼里或许不过是顶着恶心头衔的小兔崽子,但在西北这片动荡的土地上,现在的迪波梅克绝对是个大人物。毕竟有底气不把塞巴斯蒂安家继承人身后的苏迪南二世和弗莱舍尔侯爵不当回事的贵族,偌大一个帝国只有那么一小撮。而在落后嘉比里拉二十年的西北,这种角色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行人刚踏入青壁虎城堡的控制范围,提前收到消息的城堡方面便派专人出来迎接。
“迪波梅克,欢迎你来到青壁虎城堡。”青壁虎迎接迪波梅克这颗在历史长河中溅起点波澜石子的是位年轻的骑士。而一身往往只出现在帝国军队中高层身上的格莱缇盔甲,给他贴满了前途无量的标签。
抛开所有先天附加的耀眼光环,怎么也还是个贵族少爷的迪波梅克诧异地端详这个直呼他名字没礼貌的家伙,确定这个有副西北居民魁梧身材却长着张写满虔诚脸孔的陌生骑士,既不是可以不用敬称的亲密朋友,也不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去做的碍眼敌人。
见到迪波梅克古怪的眼神,如果不被过早塞进棺材,必定会小辉煌一下的骑士微笑道:“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下,我是沃克.汗卡姆,继弗莱舍尔侯爵之后,未来帝国最伟大的统帅。”
多么狂妄的开场白,一点没有贵族应有的含蓄。哪里像个把“比狐狸狡猾,比老鼠胆小,比豺狼凶狠”堂而皇之写进祖训,汗卡姆家族的继承人。
“我以为你会在前线,我的朋友。”迪波梅克那张时常戴着贵族面具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沃克.汗卡姆,老师的另一名弟子,勇猛好斗偏偏又是个在威蓝帝国可以纳入异类范畴的虔诚信徒。迪波梅克曾听莱特提及这位学生时说过,在威蓝帝国和教廷这盘并不是完全敌对的棋盘上,命运女神偷偷地塞给苏迪南二世一枚军事统帅的棋子,同时,悄悄在教廷盘面上偷走一枚神殿骑士团团长的棋子。
“这里和前线其实差不多。并不缺少敌人。”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充满矛盾的沃克笑道。
当亲眼见到趴在斯佩尔王国手背上这只青壁虎时,迪波梅克才明白为什么在老师描述中应该和自己父亲一样属于战争狂人的沃克会安分守己留在与前线近在咫尺的城堡内,宛如一座恢弘哥特式教堂的青壁虎在军事堡垒实用性与接近畸形美感间义无反顾选择了后者。
城堡外延雕满巨幅繁琐的壁画,一个身手矫健的士兵甚至可以徒手攀登,边角六座哥特风格尖锐塔楼似乎也未必能禁得起巨型投石机的摧残。即使对防御建筑学一窍不通的迪波梅克也看得出来这是个轻拿易碎的大家伙。而在这座勉强被划归为城堡的建筑周围,近千具钉在十字架上的敌方士兵尸体,也说明打她注意的人不在少数。
“真像回到了宗教独裁时代。”迪波梅克喃喃自语,切实明白沃克所说的不缺少敌人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