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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60章

书名:血色外交官 作者:时髦土豆 本章字数:6600

更新时间:2011年07月20日 15:33


贵族的脑袋未必比平民的脑袋金贵,一把快刀同样可以砍下一堆。但即使考虑整体数量的差异,生活在世仇和阴谋当中的贵族死于非命的几率仍远远低于老实本分的平民。归根结底依托家族生存的贵族被咬后,从不缺少马上咬回来的好牙口。

一支商队缓缓驶过伊特雷帝国西部通往波旁王朝最后一道关卡,因为手里攥着商队领头胖子悄悄塞来的一袋很有份量的金币,关卡的军官很懂规矩地忽略掉这支只拉了几车茶叶却清一色连拉车的役马都是上等军马商队的一切可疑之处。

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负责关卡守卫的军官望了眼由一百多人组成远去的商队。冷笑道:“几车茶叶就是送进波旁的皇宫,大概也卖不出这袋金币的价钱吧。”

再次验证了大人物与小角色的差距似乎很多时候不是智慧与能力的差距,而单单仅是目标的不同。

当这支财大气粗的败家商队穿过关卡逐渐从睁一眼闭一眼的军官视野中消失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这座因为和邻居波旁王朝关系紧张最近显得有些冷清的关卡远方泛起一片尘土。心满意足拿着金币的军官眯起眼睛,心中有些不安看着那团越来越近的烟尘。

在允许大贵族豢养私人骑士团的伊特雷帝国,很多土皇帝的领地上经常可以见到这样骑士团荡起透着股嚣张气焰的烟尘。只是在这种敏感时期,边境上任何军事调动都可能像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燎原一把。

“是希尔家族的白鹰骑士团,还是帝国第三骑兵队。”已经在关卡这个能赚不少外快位置待了六年的军官喃喃自语道。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光从战马奔跑时荡起的烟尘便能大致判断骑士团的规模,而这支崛起一阵烟尘的队伍看规模起码是支千人队,在这一带只有领地正好处在帝国西大门的希尔家族和前不久刚调到边境的第三骑兵队有这个手笔。

随着雷鸣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尘土飞扬间阳光照在远处的骑兵铠甲上反射出点点银光。出于军人对未知情况的本能一脸紧张的军官轻松了口气,方圆几百里只有希尔家族那个自称砍掉波旁人的脑袋和上过的女人一样战果斐然的家主,才会骚包地给自己的骑士团穿上一身扎眼的银色铠甲。

在大陆上被人耳熟能详的银甲骑士团有两支,一支是教廷的支柱演变成众多繁琐军事机构的圣殿骑士团,另一支是威蓝帝国的尖刀荆玫瑰骑士团。至于希尔家的白色小家巧也只有对面波旁王朝边境上的三流炮灰才知道。

这支形似白鹰骑士团的队伍疾驰而来,当能看清这支姿态跋扈骑士团最前面骑士的脸庞时,一直微笑的军官微微一愣,作为经常光顾花柳巷的常客,他和白鹰骑士团中的不少人在女人身上都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而在这支‘白鹰骑士团’中他却没看见一个熟人。

骄横的骑士团以同样骄横的姿态停在距离军官十几米外,荡起的尘土让关卡上包括领头军官在内一百多个伊特雷帝国士兵立即蓬头垢面,不过却很有涵养的没人吭声,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对外宣称五百人建制的白鹰骑士团,在这一代故作高深的家主贵族式的小聪明作祟下,实际成员早已过千。而面前这支冒牌白鹰骑士团规模迫近三千,不过这个数目是战马的数字,真正的骑士只有不到四百人,这意味着这支队伍每个人夸张地拥有六至七匹备用马。前人用无数血淋淋的经验写在各大军事学院教材上的一个常识告诉每个军界栋梁,‘一名重装骑兵拥有三匹战马正可以把机动性与战斗力发挥到最大化。’

正好在一所末流军事学院进修过的关卡军官疑惑地看着这些只穿轻甲的家伙,带着七匹马长途奔袭,在这场骑士与战马比拼耐力的竞争中,先被累死的绝不会是战马。虽然这一次对方没堆着谄媚笑脸偷偷给他塞钱。不过,很有小聪明的他又一次自动忽略这个疑点。这不光是因为对方的数量和质量都远胜自己身后这群废物手下,更主要是对方身上的银色铠甲有不少花哨的镂空装饰,在大陆上打扮的像孔雀的骑士团只有圣殿骑士这群站在骑士塔尖的花瓶。

作为教廷最乖的孩子,生活在伊特雷帝国这片土地上的子民,就算是腹黑的贵族可以在宴会上肆无忌惮谈论帝国主宰的女人胸部是如何丰满,臀部是如何圆翘,床上是如何奔放。可一旦触及涉及教廷的内容时,马上又把贵族的小心谨慎发挥的淋漓尽致。

“士兵,见过一支商队吗。”

当上千匹马荡起的尘土不再是阻挡视线的障碍时,手下掌管上百名士兵的军官耳边响起一个高傲刻板的声音。

军官微微抬头,发现对面的圣殿骑士团中一匹战马踩着鼓点缓缓向自己走来,马上端坐着一名骑士,满脸都是贵族看待平民如出一辙的傲慢。唯一让军官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喊他士兵的圣殿骑士是个女人。只是独特的气质压倒了她女性的特质,是个让人很难第一时间从审美角度欣赏的雌性生物。另外,依照他从花柳巷积累的丰富经验,这个怎么看都不像好说话类型的女人,无论是在马上还是床上多半都是点不着激情凶巴巴的娘们。

不管心中如何腹诽,军官表面上都不敢有什么怠慢,慌张道:“见过。刚刚过去。”

脑子转得飞快的他大致勾勒出一个自以为接近事实的坏消息。那支可疑商队中多半藏着教廷通缉名单上名列前茅的家伙,这才惊动了一支每人六、七匹备用马夸张配置的圣殿骑士长途追击。得出这个结论后,军官有点后悔没尽职尽责揪出商队中某个肯定比一袋金币值钱的家伙。同时,更有点担心,这群气势汹汹的猎人如果抓不到他们心仪的猎物,会不会让自己背那个注定背不动的黑锅。毕竟再快的刀多砍一颗脑袋也会钝一份。

“追。”女骑士厉声道,随后率先策马穿过关卡追去,身后的圣殿骑士也随之闯关而过。整个关卡又是一阵飞沙走石乌烟瘴气。

脸上堆笑,心中惶恐的军官哪敢例行公事检查,乖乖退到一边。生活在狼群中的羊,还会处在食物链低端吗,同样的道理,骑士作为战场上的杀伤性武器,能在这个男性专属领域有作为的女人,彪悍程度往往远超出想象。

当这群不速之客从自己身前冲过时,这个军官不经意间在这支冰冷跋扈的铁流中看见一抹暖色,一条纤细婀娜的身影。

在瓦兰克王国国王奥斯罗德这根花心罗卜兼职大文豪笔下,每个女人都是等待男人征服的山峰,越是难以攀登就越值得男人流连忘返,当然,如果确实遇到高不可攀的山峰,也会因为见到被别人征服而心怀雀跃。在男人与女人角逐的狩猎场上,和女人嫉妒心作祟自己得不到最好别人也别得到的小心眼相比,男人在面对自己无法征服的猎物时,多半都会不遗余力为瞧着顺眼的同伴打下手,看着自己无法征服高傲的女神在魔鬼的怀中尖叫呻吟,那种畅快的感觉有时比亲自提枪上阵来得更加美妙。

从伊特雷帝国最北端的梅汀兰城发出把塔西陀伯爵在东部牧场的三千匹骏马洗劫一空,之后再一路冲到西部高罗索平原外围的边境,这绝对算是让精锐骑兵都感吃力的千里征途。

“梦丝要不要休息一下。”在手下眼中永远主张优胜劣汰丛林法则的女骑士星芭望着身边的参赞助理,尽量亲切地问道。只是平时生人勿进冷冰冰的气场太强,难得破天荒感性一次,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能让女骑士对经常在迪波梅克这个上档次二世祖床上哼哼唧唧的助理花瓶大为改观的原因。除了这个娇贵的女人跟自己一样穿越了大半个伊特雷帝国没喊一声苦、没叫一声苦外,更主要是因为她通过情报司搞到几百套圣殿骑士铠甲,让这支冒牌的圣殿骑士带着三千匹属于违禁品的战马可以伊特雷帝国的土地上横冲直撞。

“不要紧。”本应该在新月庄园享福的梦丝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个谈不上赏心悦目的笑容,她是个不但有小聪明还是有小智慧的女人,懂得今日吃得三分苦,来日品得七分甜。

在那个情人兼上司的塞巴斯蒂安家大少爷面前,她既是被轻易逾越的山峰又是送上门的猎物还是放下高傲随时可以临-幸的女神。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看起来不怎么专一的迪波梅克少爷在玩腻后,还有什么理由珍惜自己。她不是能拿出一个侯爵头衔的未婚妻,也不是头顶圣女和祭祀双料光环的稀缺尤物。如果现在不立些功捞够资本,将来在捉对厮杀争宠的战争上有她悲壮的时候。

“你做得再多也取代不了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望着陪自己一起风餐露宿半个月的梦丝,女骑士打抱不平道,不管她的剑如何犀利,终究不是个四肢发达的另

类女人,凭借女人天生细腻的心思,还是多少明白梦丝做这么多都是为那个纨绔。而带着些怒意的语气一方面为梦丝感到不值,另一方面恃才傲物的她一直瞧迪波梅克这个的主子不怎么顺眼。

“我没奢望过取代那位典雅的卡琳娜殿下。”看了眼二十七、八岁还是如假包换处-女的星芭,梦丝微笑道,心中同时觉得这个战场上身经百战,情场上却未有一战的女骑士单纯的可爱。贵族爵位本身就是朵招蜂引蝶的鲜花,她野心再大也没想过赶走塞巴斯蒂安家族头号继承人身边的所有蜜蜂蝴蝶。

看着一身短发中性装扮的参赞助理,星芭轻叹气道:“不是那位尊贵的殿下,是一个叫柏拉芙的女人,也许只有那个女人才值得他用一只血色玫瑰去换。”

“她漂亮吗。”如临大敌的梦丝紧张道,在情场上,与男人遭遇未曾谋面的对手先会在台面下比较底牌不同,本是听觉生物的女人遇到这种状况都会一反常态,先在脸蛋这项先天资源上比拼,赢了摧枯拉朽底气十足,输了再酸溜溜地从其他方面填补差距,反正一个聪明的女人从不怕找不到情敌的缺点。

“很漂亮。”女骑士耿直道,丝毫不怕打击前不久刚从对立面拉到同一阵营的同伴。

“小狐狸精。”梦丝用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嘀咕着这个以前在没一朵鲜花比她娇艳的尼斯城堡属于她的专属名词。这也变相再次证明语言学家对这个世界最实在的贡献便是研究出了众多褒义词的贬义同义词。

其实,凭借女人天生的直觉早在迪波梅克第一次对她着装提出的建议时,她隐约就感觉到自己是某人阴影下的复制品。而现在情况越来越清晰,更是把“柏拉芙”这个还只是一个名字符号的女人直接提升至头号大敌的地位。

当梦丝还想继续从星芭嘴里套出点情敌的资料,路边出现的一支不合时宜的商队打乱了她的小算盘,领头胖子在梦丝眼中永远是一张假惺惺的笑脸。

“梦丝小姐的主意太了不起了。”一脸奸商相的胖子摩林毫无营养地奉承道。当然无一例外换来充满正义感女骑士的白眼。只是这个作为迪波梅克跟班的奸商脸皮厚度远超乎想象,而女骑士的眼神显然不如她锋利的骑士枪。

枕边风能吹走十座挪登堡。这是被一行人抛在身后、拥有**干政不良传统的伊特雷帝国一句从贵族中流传出的古老谚语。无良胖子在伊特雷帝国没待几天,却把这句话领略的透彻。在他眼中与只上马不上床的星芭骑士相比,这个能在迪波梅克少爷耳边吹吹枕边风的梦丝小姐更值得卖力讨好。

被一通肉麻马屁恭维的梦丝不置可否地笑笑,她只是出主意让摩林的商队在前面跑,星芭扮演追兵在后边追。借着教廷在伊特雷帝国的特殊地位,一路上让他们混过了不少关卡。不过,与摩林那吹嘘的快能指点江山马屁相比,梦丝倒是没沾沾自喜,在把阴谋当艺术尼斯城堡那个大染缸泡久了,耳闻目染下想出这点勉强上台面的小伎俩还不至于自满。

伊特雷帝国和波旁王朝这两个世仇国家边境并非泾渭分明,敌强我弱的长期态势下让伊特雷帝国主动龟缩,让出不少名义上的领土作为两国间的缓冲地带。因此,在西边高罗索平原边境要走上两天才算真正踏上波旁王朝的土地。这也给一群从伊特雷帝国拐带出三千匹战马的走私犯们难得的喘息。

一群冒牌圣殿骑士再加上摩林的商队护卫总共有五百多人,这也是迪波梅克自力更生组建的骑士团全部班底。处于一个看家护院有余,攻城拔寨不足的尴尬境地。

本来打算把在伊特雷帝国积累的走私经验照搬到波旁王朝,可前方的探子带回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让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脑子出脑子的三个人不得不商量下对策。

“波旁王朝已经封锁了边境,任何人不得进出。据说前几天一位大主教也被拦了下来,我们怎么办。”望着满肚子花花肠子的胖子和最近才发现有点份量的花瓶助理,星芭疑问道,其实更确切地说只是转述探子带回来的情报。

伊特雷帝国作为最古老的帝国,单从军事方面既不如死对头波旁王朝,也排在新贵威蓝帝国之后,但它标榜的骑士精神一直被所有国家视为最为正统。在伊特雷语中‘骑士’一词最早有利剑的含义,而‘叛徒’的意思则是有思想的利剑。在正统骑士精神熏陶下成长起来的星芭自然而然也不是柄喜欢动脑子想问题的利剑。

“硬闯。”思索片刻,一脸圆滑奸诈的摩林出乎意料说了一个很符合星芭胃口的答复。

能想象帝国大情圣干起霸王硬上弓毫无技术含量的勾当吗,当“硬闯”两字从第一印象就是老奸巨猾的摩林嘴里吐出来时,迪波梅克的小助理脑中没来由冒出这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毕竟体胖肠肥的胖子和概念中风度翩翩的情圣之间的鸿沟绝不单是比常人多出的那两百来斤赘肉。

摩林的计划简单而直接,发挥骑兵的优势强行冲破关卡,之后化整为零按照原定计划,动用情报司在波旁王朝的资源把战马分散通过各种渠道运回威蓝帝国。前半部分对于把所有天赋都放在战场的女骑士星芭再适合不过。后半部分凭天由命,自从威蓝帝国建国时发布获取三千匹种-马这个无限期荣誉性的任务后,外交部有太多不安分的野心家被这四个字绊倒。

当第二天夜晚,踩着上玄月躲进厚实云层的步点,这支命运跌宕起伏最终成长为比荆玫瑰还要刺眼的骑士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波旁守备军营外一百米处。军营内依照情报是造就希尔家族一大批铁玉兰勋章成员的一千三流杂兵,以波旁王朝军队高层的战略眼光来看这群炮灰存在的唯一价值便是如果伊特雷帝国哪天发动突袭战时,能活着跑回几个报信的舌头。

看着远处灯火阑珊毫无戒备的木制要塞,在战场上永远神采奕奕像只发情母狮子的星芭自信道:“五百精锐骑兵偷袭一千毫无防备的杂兵,真不知是幸运垂青我呢,还是厄运眷顾我的敌人。”

看了眼多半在琢磨能弄个零伤亡战绩给自己骑士生涯添上浓墨重彩一笔的女骑士和除了提建议时爆发出股狠辣后,又恢复一脸谄媚笑容的胖子,梦丝用极富煽动的腔调说道:“如果行动成功,我们将永载帝国史册。”

谁说女人没有热血沸腾的豪情,只不过是外表娇弱的种子没机会播散在血染的土壤上。只是智商超过寻常花瓶平均水准的女助理忽略了一个细节,她上升至帝国荣耀层面的鼓动,两个主要听众都是国家概念模糊地道的斯佩尔人,而身后的骑士团成员大部分的出身要么是被犬儒思想洗脑的流浪汉,要么是金币和忠诚可以放在同一架天平上称量的落魄佣兵。在威蓝这个皇室等同于国家的君主制国度中,所谓强大的威蓝帝国留给他们这些贵族眼里‘不安定的因素’只有被贫苦碾压的七零八落的艰辛生活。

如果迪波梅克在这里,一定会在拍拍自己小助理圆翘的屁股,然后笑着说‘跟这些所有知识只够分清哪是金子哪是银子的傻蛋讨论荣耀这类深奥的话题,还不如跟魔鬼探讨下教义。你只要喊为了金币为了女人给我冲,自然有肯卖力的家伙。’

随着担任冲锋阵型尖刀的星芭扬起长枪,身后五百多不需要信仰、荣誉只要有金币女人便勇气倍增的亡命骑士纷纷举起长枪,虽然距离星芭理想中整齐划一还有不小的差距,但陡然而生的气势让任何指挥官都不敢小视这支还没命名的骑士团。

即使星芭是个再如何彪悍的娘们,但也不可能豪迈的喊出‘为了女人跟我冲’这样的豪言壮语,所以她只是不动声色一个人策马前冲,用最直接的行动传达自己的命令,在她身后训练多年的骑士团不需要任何口头命令径直跟随着他们的凡事亲历亲为的指挥官向挡在前面的军营扑去。而摩林早已经缩进了队伍后边唯一一辆马车,毕竟让他肥硕的屁股挤在马鞍上,无论对他还是胯下的战马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梦丝则是默默跟在冲锋的骑士团后边,一只本来应该放在权贵书房中的精致花瓶,出现在易摔易碰的战场已经是难能可贵,没人会要求再多做什么。

成群的战马用马蹄敲击着大地,那一刻大地在颤抖在轰鸣,军营内的波旁士兵在希尔家族眼中就算再如何是会走路的军功勋章,如果此时还没察觉到异常那可确实愧对每月揣进兜里的两金币的军饷。

当军营内示警的号角响起第一声时,冲在最前面女骑士那匹黑色的战马已经跃过营门前的鹿角,同时手中冰冷的长枪刺穿了第一个慌不择路跑到马前的倒霉蛋。之后的骑士鱼贯而入将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波旁士兵象征性组织起反抗扼杀在胎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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