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年07月18日 00:46
忘记带上皱纹和衰老。
正抱着一本《我的雄性宠物》啃得津津有味的黛丝,抬起那颗灯泡般的可爱小脑袋盯着埃米塞瑞看了许久,在确定那句‘小情人’不过是有点暧昧的玩笑后,眼中的杀意渐渐淡去,重新把精力铺在面前当女人到了为男人烦恼年纪时、必备的启蒙读物上。
“你这个外交界的老前辈应该比我更懂得,两个所属国家还在交战的外交官,在谈判桌以外的任何场合见面,都像把一对赤裸男女关在一间房间耐人寻味。你今天来不会只想给我添点小麻烦吧。”迪波梅克谨慎道,老前辈三个字语气要重上不少,对于这个似乎从没算计过自己的女人,迪波梅克时刻保持一个贵族该有的警惕。
当你手里攥着一百枚金币时,旁边的人可能还是你的兄弟。当再加一枚时,你的兄弟可能便是捅你一刀的强盗。任何利益都有一个临界点,超过了盟友变成敌人,敌人同样变成盟友。靠血液连接的纽带,靠世仇筑起的壁垒,无非是把这个临界点抬的更高些。
在迪波梅克看来,过去的自己不过还卖不出埃米塞瑞心目中那个101金币的价钱。
“小弟弟,你是在调戏姐姐吗。”和克莉斯多侯爵夫人属于同代人的埃米塞瑞脸色绯红,羞涩道。当然就算教宗尼科兰希成为最大的异端,迪波梅克也不相信一个动不动就让温丝脱-光-衣服的瓦兰克女人脸皮会这么薄。
“埃米塞瑞小姐说出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虽然你早走一会儿,不会减少一分多疑的上位者对我的猜忌,但你多留一会儿,却会增加一分他们对我的猜忌。”迪波梅克淡然道,虽然和一个姿色气质均是上选的女人探讨些超越普通关系的话题,对任何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都不是件负担。但当想到这个漂亮女人和自己母亲一般的年龄,迪波梅克兴致顿时减了一半。
“你们的老皇帝应该遇到麻烦了吧,是不是想退兵。”
埃米塞瑞故作娇媚白了眼迅速掩去惊讶的迪波梅克,缓缓道:“别那么惊讶,还记得半年前我送给你那张瓦兰克王国国庆请帖吗。这是早料到的事情,百年间,波旁王朝总会在关键时刻帮瓦兰克王国一把,否则现在的瓦兰克王国早就变成你们威蓝帝国的行省。”
迪波梅克沉默地点点头,波旁王朝这根拴在威蓝帝国脖子上的铁链,绝不会让狄加大陆上的狮子活得太自在。
“现在有个机会,伊特雷帝国和波旁王朝不是关系紧张吗,如果你能提前让这根导火线,或许碰巧你能完成威蓝帝国几代人都没完成的梦想。”官方身份是瓦兰克王国外相的埃米塞瑞微笑道,怎么看都有种红杏出墙的味道。
“为什么帮我。”迪波梅克眼前一亮,随后微感惊讶,开始琢磨埃米塞瑞的动机,曙光前的石头总是绊倒最多粗心的倒霉蛋,政客的誓言不可信,女人的心思最难琢磨,那么女政客的话呢。
“你不是惦记过让我舔的你脚趾吗,你就当我想让你的脚趾离我的舌头凑近点。”
埃米塞瑞站起身,扭动腰肢像门外走去。在经过正刻苦攻读《我的雄性宠物》黛丝时,轻轻摸了摸这个连小狼女都畏惧女孩的头。低声道:“在征服男人方面,理论和实际的距离比拜瑞柯海还宽阔。这本书的女作者多半还是个男人裤裆中的玩意儿都没见过的雏鸟。听我的抛一个媚眼比翻十页书更有价值。”
看着黛丝那双充满不解的漂亮眸子,又望了眼正在思考计划可行性的迪波梅克。走出房间。
明知埃米塞瑞这个身为瓦兰克王国外相的漂亮女人不会真的把一柄能刺穿瓦兰克王国的匕首交给自己,很可能还是个不知道多深的陷阱,但以伊特雷帝国拖住波旁王朝,为自己的侯爵父亲赢得时间,这个计划确实让迪波梅克怦然心动。
埋葬大象的沼泽不会成为兔子的墓地。埃米塞瑞这样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即使有什么阴谋也不会只是针对自己这只胆小的兔子,这个聊以自-慰的理由是唯一支撑谨慎的外交官继续琢磨整个冒险行动的原因
反复考虑两天后,迪波梅克谨小慎微地从使领馆迈出他的第一步。无论议会制的波旁王朝还是君主专制的威蓝帝国,每个以贵族为主导的国家,真正掌握一个王国甚至一个大帝国命运的人往往就那么几个,一个权势者影响身旁其他权势者,进而影响他们身后的家族,之后是依附他们的羽翼,最后左右一个帝国的轨迹。
推倒一块小的多米诺骨牌最终实现让一块大的米诺骨牌倒下,这是所有政治游戏的规则。现在,迪波梅克就要找到这么一块他能推得动,又可以可以影响整个伊特雷帝国的骨牌。
“我们去哪。”跟在迪波梅克身后爬上马车的黛丝随意问道,手里依然捧着那本能把她培养成爱情理论家的《我的雄性宠物》,虽然埃米塞瑞一副过来人语重心长的经验之谈,但倔强的三小姐可不是两、三句话就被轻易说服的。
“普林顿大街106号。”迪波梅克简洁答道,一面回答黛丝的问题,一面算是在吩咐车夫。随后又陷入沉思。
对和迪波梅克一样走进挪登堡使领馆就没再出过门的黛丝来讲,这只是一个没透露任何信息的陌生地址。当然,这个不太满意的回答正埋头打算吃透整本书的黛丝也不在意。她是塞巴斯蒂安家族养尊处优的三小姐,吃穿住行这些仆人负责的琐事不是正经八百的贵族小姐该关心的事情。每个败落家族的历史都不只一次告诉人们。仆人眼中苛刻的主人,往往都是贵族世界中的失意者。
普林顿大街,每个涉足伊特雷帝国政坛的政客对这条街道都不会感到陌生,住在普林顿大街1号的罗贝卡家族,现任老家主斯隆公爵是伊特雷帝国擎天一柱的人物,这位四代老臣在伊特雷帝国威望极高,门生故旧遍布整个帝国。普林顿大街2号的海蒂家族因为盛产美人,每任伊特雷帝国皇帝的后-宫中,都会有一两位拥有海蒂这个高贵姓氏的皇妃,在时不时出现强势皇太后的伊特雷帝国,无疑增加了这个古老家族登上权力颠峰的几率。与海蒂家族比邻而居的是老亲王苏堤曼,同时也是这个老牌帝国最能打仗的将军。
可以说在内耗与外斗一样历史悠久的伊特雷帝国,每个政客眼中,普林顿大街就是一幅一场场看不见的厮杀暗斗后得到的权势排位图。而现在位列第106位的便是来自梅汀兰城的兰瑞伯爵。
在挪登堡人生地不熟的迪波梅克,留给他选择的余地并不多。那位在他之前从梅汀兰城来到挪登堡风姿绰约的女伯爵是个不错的引路人。虽然指望在挪登堡上流社会人缘极好的兰瑞用丰腴的身体撞倒伊特雷帝国这块大骨牌有些奢望,但一个富有而又并不刻板的漂亮美人,放在任何一个下流的上流圈子都是朵被蜜蜂簇拥的鲜花,唯一让沉思中的迪波梅克有些忧心的是,自己拿什么满足这朵娇艳鲜花看起来不小的胃口。
马车不紧不慢驶入普林顿大街,即使是在底蕴深厚的伊特雷帝国,舞台的中心就那么大,能插JIN来的脚就那么多。抛去十几个扎根外地的豪门后,留在盘根错节的帝都挪登堡称得上一线家族不过三十几个。从一个过气家族手中买过106号房产的兰瑞如果不看女首富的财力和让男人欣赏一夜的交际手腕,也只是辛苦担负起一个二流家族的可怜女人。
马车载着迪波梅克在普林顿大街由最西端的罗贝卡家族向东以匀速行进,这让迪波梅克仿佛经历一次家族衰败史,当到达目的地第106号时,迪波梅克走下马车看了眼怀表,从伊特雷帝国第一豪门罗贝卡家族到这里用了半个钟头,而一个排在第106位的家族要走到第1的位置何止百年。
迪波梅克走到一个透着一股贵气的看门人面前,客气道:“请通传一声,威蓝帝国迪波梅克子爵拜访。”
被兰瑞用大把金币砸成伪贵族的看门人一副居高临下、理所当然的神色上下打量着这个威蓝小贵族。轻哼道“等着。”
望着看门人的背影,第一次被人看低的迪波梅克摇头苦笑。
先于主人见到客人的看门人、知道女主人香艳秘密的贴身女仆、清楚男主人下一个目的地的马车车夫,本身就是豪门出身的迪波梅克多少清楚这类与高级管家相比看似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做不到一锤定乾坤,却往往是合格的搅局者。
片刻后,高傲的看门人进去,出来时换成一个谦卑的中年管家,躬身道:“迪波梅克少爷请。”
有求于人的迪波梅克跟在这个死了可能脸上都挂着微笑的管家,一步步走进这座奢华程度与地理位置不太相符的豪华府邸。
当在一间金壁辉煌的房间见到慵懒靠在一张躺椅上的兰瑞时,房间内香艳的表演,让迪波梅克一路上想到的所有开场白都变得有些多余。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圆形宫廷大床,一个胯下有根让雄性嫉妒雌性惊讶大玩意的男人正在床上奋力耕耘,和他演对手戏的一个软绵绵、只有在承受一次次冲击下发出无力呻吟才不被当成尸体的漂亮女人。
大厅内除了兰瑞这个主人外,还有十多位观众,几个拿床上男性持久力打赌的贵族,几个一脸向往的寂寞贵妇。
好客的女主人微笑冲着迪波梅克点点头,示意到旁边看着这场表演,迪波梅克无奈地站在旁边欣赏这类最后往往以宾客滥-交收场的助兴的表演。倒是他身后的黛丝一双眼睛神采奕奕,而且愈发兴奋。这种场面在克莉斯多夫人当家的莫斯勒斯庄园是一辈子也看不到。优雅的侯爵夫人不排斥贵族们及时行乐的荒唐举动,但不并代表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