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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归根 2、3章

书名:神的影子 作者:时髦土豆 本章字数:6324

更新时间:2011年07月10日 02:19


秋叶默默的计算了下时间,今天已经是从帝都出来的第五天,本来只要从帝都出来向东达到最近的海港再坐船航行两天的时间便可以转入内陆河流一路顺流而下,现在估计已经到达了南特尔纳省境内,但年迈的老家主却放弃了这舒适而快捷路线,选择了陆路这样做最直接的结果便是旅途的时间被大大的延长。五天走下来也只完成了整个旅程三分之一的路程。长时间的旅行即使大部分时间里都乘坐马车但对这个走路已经有些蹒跚的老人来讲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至于为什么老人会选择这条路,有资格问这个问题的只有秋叶和巴里两个人。

这几天下来秋叶已经明白巴里并不简单只是个车夫,同时也是范海辛的保镖,虽然秋叶看不出来巴里究竟有和种实力,但单看队伍上下包括那几个平时眼高过顶魔法师同样也对巴里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心中大致也有了个了解。

相处几天秋叶已大概摸清了范海辛的脾气秉性,所以并没去询问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要从陆路上去南特尔纳省,而指望每天说的话可以用十个手指数完的巴里去问更不可能。至于其他人刻守着自己的本分,自己的老板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大人,有情况。”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老巴里的声音。透过车窗秋叶看见在自己马车右边的不远处的土丘,在土丘的后边泛起滚滚的烟尘,长年居住在凤凰城,而凤凰城又是兰蒂王国主战军团风暴军团的总部所在地,对眼前的情景并不陌生,那是大量骑兵奔跑时所带起的尘土。

“全体戒备。”同时传来示警的声音。随着示警声的原本松散的队伍迅速向中间靠拢组成了一个盾形的防御阵型。很好的将所有的马车围在其中。

“大概有三百人。”虽然视线被前面的土丘挡住只能听到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但从泛起的尘土秋叶仍然能判断出对方的大致人数。

听到秋叶的声音原本还在看书的范海辛抬头看看了窗外。“不,孩子。有五百左右。”然后便继续看他的书,仿佛为了印证范海辛的说法,片刻那支队伍便出现在土丘上,确实有五百人,一百多人骑着马剩下的人都是徒步奔跑,之前秋叶判断错误是因为没有想到还有将近四百人是徒步的。

等到这些人从土丘上冲下来在距离秋叶等人的队伍二,三十米的地方停下来后,秋叶才看清楚来的是一群人有的穿着劣质的铠甲有的穿着简单的皮甲甚至有的更是只穿着布衣。而这些人手中同样也都拿着劣质的武器。

“你们听着,留下所有财物,马匹,武器,盔甲放你们条生路”一个大个子从这群人中向前走了几步高声喊道。

强盗,原来是强盗。秋叶仔细打量这群强盗,对于这群强盗只能用乌合之众来形容,并没任何特殊之处,如果一定要找出点特殊的地方的话,那就是他们也就只有他们那个首领了。不得不说他的个子的确是高,站在地上身高几乎与骑在马上的骑士一般高。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骑马只是步行。在普通人看来高大的马匹在他面前都只象是小马驹。

“快点,你们要再不决定。我们可就杀过去了。”看着对面的一队骑士竟然没人回答,强盗首领显然有些不耐烦。更重要的是看到那些骑士眼中带着轻视自己的眼神。事实也确实如此,当骑士得知眼前的着伙人的目的是来抢劫的,骑士们反倒把悬着的心放下了。眼前这些强盗无论是从装备上还是素质上都和自己不是一个档次,除了人数多点而这点优势对自己一方还构不成威胁。只要一个冲锋便可以将这群乌合之众碾碎。而自己的功劳薄上又可以添上一笔剿匪有功的功劳。本来一般的强盗除非特殊的原因,不然不会对他们这种大贵族的车队动手的,和抢劫商队比起来抢劫袭击大贵族可是视同谋反的大罪会遭到王国全力围剿的。

“大人,我出去看看。”眼看一场战斗即将开始。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秋叶心里多少有些兴奋。

“去吧,孩子。你要记得我们都是兰蒂王国的子民,这里虽然不是我们自己的封地。但我们也有义务维护一方的平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可无疑已经宣布了这些强盗的死刑。说完范海辛便继续读他那本不知何时才能读完的大陆通史。

“恩,我知道了”说着秋叶便走下了车。此刻现在的场面正僵持状态,强盗的一方经过一通喊叫见对方没任何动静,面对全副武装的骑士也不敢轻易动手,而秋叶这边的骑士早已把面前的强盗们看成一笔笔的军功,可没有得到命令前也不敢动手,不过原来防御的盾形阵型已经悄然变为了冲锋阵型,胯下的战马也感受到了主人急噪的心情不停的用前蹄刨着土。几名魔法师也早已将魔法准备就绪。

“大人,您看?”见到秋叶从马车中出来一个骑士中的小头目迎了上来。多日下来骑士们已经了解到这个年轻人和自己主人的关系,在范海辛不在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主子,眼前的军功谁都想要可自己的职责说到底是保护主人。现在强盗们没冲过来,自己要是冲过去怎么也和自己的任务有些违背,现在就需要一个下命令的人。而秋叶无疑是这里最合适的人选。

走到阵前,看着对面的强盗们,秋叶不禁摇头,如果从军事的角度来看,且不说装备和单兵作战的能力,单是强盗们那杂乱无章的阵形还有以步兵为主的强盗竟然在平坦的荒野与全部由骑士组成的队伍正面对峙,仗还没开始结果就已经分出来了,可笑的是强盗们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了死人。

“大个子听着我命令你们马上缴械投降。”劝降这种事也只是履行下必要的程序,哪怕是你的敌人也要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这是一个有风度的贵族应该具备的。

“呸,弟兄们杀光他们。”本来大个子强盗首领还在犹豫要不要进攻,可听到秋叶一出来就让自己投降,可把他气坏了。于是立刻便下令进攻。

“兰蒂的骑士们,兰蒂王国绝不是强盗横行的乐土。冲。”听到命令后早已按捺不住的骑士们举起手中的骑士枪风一般的向强盗扑去。在队伍后方的魔法师们也放出他们准备多时的魔法,一时间各色绚丽的魔法在强盗中爆炸。战斗的结果比预想的还要轻松,双方刚一接触强盗马上就崩溃了,这除了骑士们的强大的攻击力外,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强盗们的心理上,强盗是由一百多骑兵和四百多步兵组成,当攻击开始后,冲在最前面的一百多骑兵和对方一交战。后边的四百多步兵赫然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人人都能发出斗气,而自己这方面的骑兵在对方的冲锋几乎是一照面便死伤大半,对于这是不入流的强盗们来说在他们心目中能发出斗气那便是无敌般的存在,亲眼到自己的骑兵在前面被屠杀远比自己直接面对更能震撼自己的心灵,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逃跑接下来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还没等与骑士们交手便已经有一半的人开始逃跑。而这更进一步加速了强盗们的败亡。仅仅一次冲锋便有三百多名强盗命丧枪下。其他的强盗都象四处纷纷逃窜。而骑士们显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分成几队向四处追击。对整个战斗秋叶也感到十分无趣,作为范海辛的卫队这些骑士都是百里挑一高阶骑士,别说五百多强盗,就算是五百多正规的骑兵也同样能够将其击溃。对接下来的零散战斗没什么兴趣,秋叶便准备回马车的时候。这时战场中的一个角落吸引了他的注意。那里三个骑士和一个强盗在搏斗。秋叶看的清楚那个强盗正是之前这群强盗的那个大个子首领,虽然实力还没到能发出斗气的程度不过手中的大斧被大个子抡的虎虎生风,一时间三名高阶骑士奈何不了他。随着战斗到了尾声,更多的骑士注意到了这边的情景。但都没有介入也只是在旁边观看。时间越拖越长,三名高阶骑士脸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本来以三对一欺负一个连斗气都不会使用的人已经不是件光彩的事。现在又当着这么多同伴的面打了这么长时间还无法取胜。一旁的秋叶已经瞧出来了。这个大个子力气出奇的大,与三名全力发出斗气的骑士硬碰还在力量上稍占上风。三名骑士也加紧了进攻以尽早结束这场让他们有些脸红的战斗。一时间大个子也是险象环生,终于出现一个破绽被一个骑士一枪正砸在背上,另一个骑士一枪刺向大个子的喉咙。

“等等,这个

人我要活的”在队伍的最后边一个声音响起,这样也就保住了这个大个子一条命。

笔直着坐在马车的座椅上,握在剑柄上的右手掌心微微发出汗液,看着对面坐在原来属于自己的座椅上的大个子正大口的吃着面前小茶桌上的熏肉,秋叶感到比挥舞长剑做几千次劈刺练习还要累。此刻秋叶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保持着高度的紧张状态。

在发生这场遭遇战两个小时后,骑士们掩埋好了尸体,这是一次实力悬殊的战斗,五百多强盗被歼灭了将近四百人,剩下的一百强盗也都四散奔逃,而骑士们也懒的去追击这些小鱼小虾,作为这次辉煌战果的代价骑士们也只是九伤零死亡,作为这伙强盗的首领,那个大个子在被范海辛救下之后,并没有被象囚犯一样被绑起来,反而受到了高规格的礼遇,范海辛甚至让他一同上了马车。至于范海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秋叶现在没时间去揣摩。只是警惕的盯着这个大个子,这个大个子体型庞大,使本来宽敞的车厢里一时显的有些狭小。马车内的两排座椅大个子独自占据了一面,秋叶和范海辛坐在另一侧。范海辛依旧埋头看着他的书,丝毫不担心面前的这个小山般的大汉突然对自己发难,也许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紧张。而旁边的秋叶便没有这份定力了,亲眼见到这个大个子以纯粹的力量硬抗下三名高阶骑士的攻击,就冲这点如果大个子突然向自己和范海辛攻击的话,秋叶就没把握保证在马车外的骑士赶到前能让自己和范海辛还毫发无伤。

范海辛依旧看着他的书,秋叶不明白一本书何以让一位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人如此沉迷,在整个旅途中除了偶尔和秋叶说几句话外,范海辛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看书上。而大个子也丝毫没有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囚犯的觉悟,依旧咀嚼着嘴里的熏肉,时不时抓起酒瓶猛灌上几口,自从被抓上了马车之后也只是嚷嚷着要吃的,在要求得到满足后就片刻没停下他的嘴,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吃了两大盘熏肉,一瓶上好的红酒而看起来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这些东西足够秋叶和范海辛两人一天吃的了,看到如此好的胃口,秋叶总算了解了眼前这个大个子蛮牛般的力气也不是凭空的得来的了。

“嘿,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长时间保持高度戒备状态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秋叶也认为这个大个子发难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原来的敌对态度也慢慢的有些缓和,也为了缓解下自己那根紧张的神经。

“尼禄,”嘴里塞满了肉,大个子嘟囔着说道。

“那尼禄你知不知道做强盗是很重的罪,抓住了要上绞架的”眼神中留露出的恶趣味,秋叶成心想吓一吓尼禄,其实,在兰蒂王国中抢劫随是重罪,但还到了一定会被绞死的地步,兰蒂王国的历代国王们都是偏执的实用主义者,有人说过如果兰蒂王国奥格斯格皇族们没有统治着兰蒂王国,那他们一定也是出色的商人,这可能也是世人对奥格斯格皇族精明的最好的褒奖,而这份精明用在了立法上,在兰蒂的法律中规定凡是抓获的强盗,抓获人都拥有任意处置被抓获强盗的权利。直白的说便是谁抓到了强盗那么这个强盗便成了谁的奴隶。

就如在一次战争中,战争结束对所俘虏的战俘大臣们产生了分歧,有人建议将所有的俘虏全杀了以告慰战死的将士。可当时的国王驳回了这个建议,并说了一句今后一直影响兰蒂王国处理俘虏问题的话。“一个能搬石头干活的奴隶远比埋在地下的尸体更有价值”也正因为这句话在没必要的情况下兰蒂王国从不屠杀俘虏,这间接的挽救了数以百万计生命。也不知这是那些俘虏的幸运呢还是不幸。

听到秋叶的话,尼禄眼中满怀惊奇的看着秋叶。问道:“绞架是什么。”

本来以为吓到这个大个子暗自得意的秋叶听到尼禄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在贵族眼中不管出于何种原因落草为寇都会被视为刁民,可现在在秋叶眼中刁民这个词很难和面前这个有些憨直的尼禄联系在一起。让秋叶不禁怀疑是什么原因让尼禄当上了强盗。

细问才知道尼禄从小便没了父母只和唯一的亲人他的爷爷生活在山中,靠打猎为生,平时很少与人接触,只是偶尔到附近的集市上把毛皮卖了换些必需品。这样的生活一直到了尼禄成年,最后年迈的爷爷终于病倒了,再没有起来。等到自己的爷爷死后,埋葬了爷爷尼禄依旧象以前一样生活。有一天当尼禄拿着打猎得到的毛皮要到市集去卖时,却被一群强盗盯上了。强盗们想抢毛皮尼禄自然不给,双方便打了起来,虽然尼禄没练过什么武技,可从小便与野兽为伴,打猎为生的他,自然也有着他的一套办法。凭借强大的力量竟然将这群强盗的头子给打死了,失去了首领的强盗们也并没有逃反而让尼禄成了他们的新首领,凭着一身惊人的力气尼禄接连吞并了周围不少的小股强盗,俨然成了这一带最大的强盗团。尼禄的思维很简单那便是只要抢那便有肉吃。在他看来打猎和抢劫都能得到肉没什么区别,只要每天能桌上有肉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都是由几个小头目处理。今天的事也是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头目盯上了秋叶等人的队伍只有两百来人想狠狠的大捞一笔,只是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上。

“大人,您打算如何处置尼禄。”晚上在住宿的旅店中,只有秋叶和范海辛两个人的时候,秋叶忍不住发问。这个问题已经想了一天了,这个位高权重的老家主当然不会无原无顾的留下尼禄。

范海辛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在那已经布满皱纹的脸上并不能让范海辛显的更亲切,只会再多增加一条皱纹罢了。“你觉得他如何。”

回想发生的种种事情,对尼禄的第一印象那就是大,个子大,饭量大,最重要的那就是力气大。“额力气很大。”

“不错,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三名高阶骑士借着马力还奈何不了他。如果他再掌握一些战斗的技巧甚至学习斗气,细加培养将来的某一天说不定大陆会出来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听到这些话,看来范海辛还有一份惜才之心。

“那大人,不如让尼禄先跟着我吧。”经过一天的接触,秋叶对这个憨直的大个子也有些喜欢,从小在贵族圈子里浸泡的秋叶,面对的人更多如同商人般的精于计算或政客般的趋炎附势,象尼禄这般憨厚单纯的人,秋叶一见便不由的喜欢。

“好吧,原本我也只是一时兴起不想看到一个可造之才就这么死了,既然你想留下他就留下吧。”范海辛也确实没太的想法,当时的打算也只是出于爱才之心留了尼禄一条命,等回到了南特尔纳省的家族领地随便把他找只军队一扔也就是了。对于将来尼禄会不会成气,能为自己做什么。范海辛想都没想。

“好,那就让尼禄跟着我了,”说完秋叶便转身向外走,走了两步又泛了回了。“大人,我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范海辛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孩子还是藏不住事“是想问我为什么一天到晚一直看这本大陆通史吗”

“是的,大人。‘秋叶老实的回答着,秋叶并不认同一个终日沉积在书中的贵族是一个合格的贵族,那更象是吟游诗人或着学者该做的事。

“孩子,当一个人时日不多的时候更多是喜欢回忆过去,我见证了兰蒂王国的三代君王,经历了七次大战,小规模的战争更是无数。而这本大陆通史中记载的每一次重要事件的背后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秋叶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这个老人知道多少重大秘密。对于秘密的事情秋叶一向是充满了好奇心。但秋叶时刻谨记着母亲的话,好奇心便是最毒的毒药,秘密便是最锋利的武器,两者即可伤敌又可伤己,就如同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拿着剑即可以用来刺伤别人也可能会弄伤自己,关键是看那把剑的分量。所以不要轻易碰那些你自己无法掌握的东西。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秋叶相信只要自己问的话,范海辛多半会说一些足以让一个普通贵族死上十几次的秘密讲给自己听。

虽然充满了好奇心可想到有可能那灾难般的后果。秋叶并不敢保证如今顶着陆斯恩家族远亲的帽子便可以肆无忌惮,最终还是克制了那份好奇心。“哦,那我不打扰您休息。”说完向老人行了礼之后,便恭恭敬敬的离开了老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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